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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少东钢铁战士长篇缩写朔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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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战士(长篇缩写)韩少东大哥韩少臣十七岁参*,六十岁退休,在铁道兵部队服役整整四十三年,由一个只上过小学六年级的穷苦放牛娃,成长为赫赫有名的铁道兵部队的师长,这仔细想来,用大哥的话说,也是不简一颗“蛋”。他出身卑微,文化程度偏低,又刚正不阿、体魄超常、胆略过人……这些由先天和后天形成的诸多因素,决定了他的一生的经历也非同凡响,必然是那种大起大落、甚至带有传奇式的英雄悲情色彩的人生历程。连他的婚恋都是如此。大哥在文革前,因为*事本领过硬,在“大比武”中一举成名,受到过参谋总部的嘉奖和国防部首长的亲切接见。文革初,当连长的时候,却因为赶不上学习这班车、特别是不慎说出了些粗话,差一点被打发回老家。但大哥也有时来运转的时候,那就是“成昆铁路”这一国防“三线”重点工程建设的及时上马。——而他所在的师也正好直接参与了这一浩大工程的施工建设。成昆铁路的建设及其胜利竣工,堪称是新中国成立后的伟大杰作。它与苏联发射第一颗卫星、美国阿波罗号飞船登月,可以相提并论,被誉为是二十世纪人类征服自然世界的三大标志性杰作。直到现在,在纽约曼哈顿东边联合国总部的展厅里,都并排陈列着:阿波罗带回来的月球岩石、苏联人造卫星的模型和象征“成昆铁路”的象牙雕塑。而且,就排列顺序来讲,成昆铁路象牙雕塑位居首位。成昆铁路全长公里,北起四川成都,南至云南昆明。从海拔米的川西平原,依巍巍峨眉山南上,逆汹涌的大渡河转牛日河而下,再攀援崎岖连绵的大小凉山,越过海拔2米的岷江和雅砻江的分水岭,经过西昌,然后沿奔流湍急的孙水河、安宁河、雅砻江,下至金沙江的河谷,再逆龙川江上爬到海拔米的滇中高原,然后顺旧庄河下行,穿越滇池地区的丘陵和淤泥地带,才到了云南昆明。光用语言来叙述成昆铁路的地理走向,都显得繁琐,修筑它的难度也就更不必说了。它纵贯了到处都是高山深谷、大江大河的四川西南部和滇北地区的七地(州)市、13.6万平方公里的山川。由于这一地区地势格外险要,地质构造又极为复杂,其工程量之浩大,在世界铁路史上也绝无仅有。光桥梁和隧道的长度加起来就有公里,占铁路总长度的百分之四十。这你就不难想象出,修筑“成昆铁路”的艰难!连外国人都说:中国人简直是疯了!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中国人没有疯,用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战士,在这个小小寰球上,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蒋介石被赶在了台湾小岛上,连武装到牙齿的美帝国主义也是纸老虎,在朝鲜战场上也没能把中国 怎么样。现在,出于迫在眉睫的“战备”需要,我们就是要在这块被称为“铁路禁区”的“三线”大后方,架起一条钢铁巨龙!让帝国主义在中国人面前发抖吧!因为我们拥有战无不胜的精神支柱,它的威力是无与伦比的。实际上,连伟人后来都相信了这种巨大的力量,不是别的,是中国人改变社会、改变自然、战胜一切强敌的无所不能的法宝。成昆铁路的主要路段,是在文革中建成的。它是一首悲壮的史诗,是一个并不古老的神话。而这个史诗般的铁路神话故事的讲述权,却历史地落到了大哥韩少臣所在的五个铁道兵师——十八万年轻战士的身上。沿途留下了一千多座大哥他们战友的坟茔。那一千多年轻的英灵,为共和国的崛起,默默地洒出了满腔的热血……我现在才算明白,当我曾经轻蔑地提到,大哥只知道打山洞、抗钢轨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激动、那样的勃然大怒,以至于对他的一直疼爱有加的三弟大打出手的真正原因了。这是大哥的软肋。我捅到了大哥的痛处。你可以否定一个时代,却不可以否定这个时代的人。因为这些人,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他们为这个时代付出了整整的一生。大哥升任尖刀营营长,是在一九六九年。不对,我这样表述不够准确,应当是,大哥升任营长半年后,这个营才被誉为尖刀营。当了营长的他,仍然能够身先士卒,和战士们同甘共苦,这是大哥的一贯作风,甚至当了团长,他都是这样。可就在他当营长的第一年,在一次铺设铁道钢轨的时候,差点死在重达公斤的钢轨的重压之下。那时候机械化程度还很低,长25米,重达公斤的钢轨,在离路基稍远的时候,还是用人的肩膀往路基上扛。离路基近些的钢轨,则是由一群人“活拿”。用肩膀扛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是八个人扛这一段25米长的钢轨,一头四个人,每个人的肩上平均要负荷公斤的重压。大哥和他的每月只拿六元津贴的战士们,干得就是这样的重体力活儿。好在这个时候的战士们,一个个都是真正的钢铁战士。他们不怕流血牺牲,更不会叫苦叫累。我这样说,绝不敢有半点揶揄的意思,因为实际情况就是如此。许多在打隧道塌方中牺牲的战士,临死前还不忘委托战友替他缴纳*费!这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不是当今人们所能理解的。要是用有偿劳动的法则来计算的话,铁道兵那个亏,可吃大了。那时只有三十二岁却已有十五年*龄的大哥,还相当地年轻。他和其他七个战士扛着一节25米长的钢轨,从离路基还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往路基上扛。别的战士不免有时会咧嘴,而大哥却显得十分地轻松。他一米八五的个头,膂力过人,这一点在他们全铁道师都赫赫有名。大哥在全营挑选了七个一米八以上的小伙子,和他自己一起,组成了一个特殊的扛钢轨小组。因为个子参差不齐的话,在肩负重压的行走中,那些高个子就直不起腰来。大哥虽然是一营之长,却能在劳动上全天候地和普通战士较劲儿,这恐怕在全师也独一无二。大哥从尖刀连的连长一直当到尖刀团的团长,走到哪里,都被冠以“尖刀”、“硬骨头”或“杨连第”这样的英雄称号也绝非是偶然,这和他的能以身作则、起绝对模范带头作用的一贯作风不无干系。*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应当说,大哥韩少臣是一位非常合格的好干部。这一点也是毫无疑问的!八个人扛着八百公斤重的钢轨,走在泥泞或崎岖不平的山道上,我没有亲身体验过,也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然而,大哥韩少臣以营长的身份,却能够做到乐此不疲。这是一种什么精神、什么骨头、什么脊梁?我现在都不敢妄加评论。大哥从一个放牛娃成长为我*赫赫有名的铁道兵师长,也绝无捷径可走。他那个师长真正是干出来的,是流血流汗拼搏上去的,是一步一个脚印挣扎上去的!现在大哥和其他七个大个子组成的特殊的扛钢轨小组,扛着一节重公斤的钢轨,精神抖擞或呲牙咧嘴地行进在泥泞的山道上。前边的四个战士,人与人之间,间隔两米;大哥和后边的三个战士也是人与人之间,间隔两米;而钢轨中间大约有十米多的间隙没有人。大哥的位置是在最后边。前边是一个狭窄的上坡路,路的右边是山崖,左边是深及大腿的淤泥塘。上坡的时候,钢轨的重量就会集中在后边四个人的身上,下坡的时候,情况正好相反。现在是上坡,大哥和后边的三个战士明显地感觉到了肩上加重了的压力。爬上斜坡,前边的四个战士必须向右拐,因为不右拐,就会撞在正前方的山崖上。就在这时,有了“情况”。前边的四个人,右拐的时候,因为山道狭窄,钢轨的中间部分,猛地在山崖上撞了一下;后边的四个人,猝不及防,除了大哥,其他三个战士,在一秒钟内被钢轨别住脖子摔在了淤泥塘。跌在淤泥塘里的三个战士,惊呼着,在深及大腿的淤泥里挣扎。前边的四个人,知道发生了“情况”,立马停住了行进的脚步。在那一刹那,营长韩少臣,在重达千斤的钢轨的催逼下,也不由自主地向左跨了两三步,然后铁塔般地稳稳地站在了淤泥塘的边缘。此时的营长韩少臣,连气都不敢换,只要一泄气,他立马就得被压爬下。下边的三个战友,就会死在钢轨的重砸之下。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压断脊梁骨,也要顶住!只见他挺直脊梁,用尽平生的力气,拼命地坚持着,半分钟……一分钟,也许比一分钟的时间要长一些,待下边的三个战友,从淤泥里挣扎出来,把钢轨从营长的肩上抬下来,他才呼出了一口气。有惊无险!三个战士庆幸自己的命大,也庆幸遇到了力大无穷、“恨地无环”的“楚霸王”营长。他们嬉笑如常,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营长韩少臣却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他仍然站在那里,右肩高耸,嘴巴紧抿,两眼平视前方,就像被点了穴一样凝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那姿势仿佛还在顶着重达千斤的钢轨。有一个战士,还笑着,轻轻地拍了一下营长的肩膀。这一拍不要紧,却见韩营长从口里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这就是我那“只懂得打山洞、抗钢轨”的大哥!而我算个什么东西?读了两天大学,有什么了不起!也竟敢在大哥面前摆阔,还小瞧他没文化,曾在他面前轻蔑地说出了,“你就懂得扛钢轨打山洞”的屁话!大哥韩少臣受伤后,住医院。医院座落在风景秀丽的滇池之滨的大观路。经检查,他的内伤不算重,但也不能算轻,据医生说,是撕裂了肺。一个人能在重压之下,泰山压顶不弯腰,坚持到撕裂自己肺的人,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这个世界上,从古到今,恐怕也仅此一例。但韩少臣的内伤,在医院医务人员的精心治疗和护理下,很快就要康复了,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着归队。那是一九六九年五月二日的上午。这个日子,对解放*铁道兵某部营长韩少臣来说,具有特别重要的历史纪念意义,所以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大约十点钟的时候,韩少臣独自一人,心事重重地行走在医院的草坪边。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医院看望他的时候捎来的。信的内容,他实际上已经能背下来了,总共才只有几句话:韩营长你好。你爱人钱桂英和县里的赵主任有男女关系。你要火速回来处理此事。这是破坏*婚,绝不能听之任之!落款是“革命群众”。这封匿名信让韩少臣坐卧不安。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革命群众”既然这么说,就绝不是空穴来风。他的爱人钱桂英是老家县里的妇联主任,是五年前经人介绍和他认识结婚的。婚后相处的时间,虽然五年加起来也就几个月,但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他的情况,钱桂英也了解,一是职位低,家属不能随*;二是即使将来有了随*条件,也恐怕不行,铁道兵部队是流动单位,天南海北到处走……内伤初愈的韩少臣,现在又添了新的内伤。忽然,那个燕子般轻快的白衣小护士,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他的跟前,说,首长,有人找。韩少臣以为是战友来看望他,自然是十分地高兴。待走回病房一看,傻了眼,原来是《解放*报》的女记者池静月,从北京风尘仆仆地赶往医院,采访铁道兵某部英雄营长韩少臣来了。用大哥后来的话说,是他妈从天上掉下来个天仙女!那女记者二十出头,貌若天仙,操着一口流利好听的普通话,让韩少臣眼睛都不敢抬,一身一身地出臭汗。这是怎么了?怎么也不怎么,韩少臣有生以来没见过这么漂亮、这么“气质”、这么风度的姑娘,自己“老土帽”一个,有些自惭形秽,让人家给镇住了。女记者池静月自然是放得很开,作为《解放*报》的记者,什么样的首长没见过?眼前的这个有些木讷的英雄营长,让她感到十分的有意思。刚才握手的时候,她把手伸出了老半天,他才握住,握住了,又是老半天才放开。呵呵,你看他现在,天也不怎么热,坐在病房的木床上光顾了出汗。根据她以往的经验,大凡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在平时,特别是在荣誉面前和女人面前,大多数都是这么个“熊样”。她的采访兴趣反而上来了。池静月掏出记者证,说明来意,摆开架势就要开始采访。韩少臣想掏出手绢擦擦汗,但想到自己的手绢是又黑有脏,却是没敢掏。漂亮的女记者用握钢笔的右手,轻轻地理了一下耳际的短发,抬起她那清澈如水的眸子,认真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这个英雄人物,这一端详不要紧,那些“浓眉大眼”、“魁梧”、“高大”……的描写正面人物形象的词汇,立马就从脑海里跳了出来。这真是一个好典型!打着灯笼都难找着,真是不枉此行啊!写一篇有血有肉的通讯,马上就会在全*引起轰动。你想想看,重达千斤的钢轨都压不弯腰,为了战友的安危,硬挺着,连自己的肺都撕裂了!这是一种什么精神?什么毅力?什么骨头?什么材料制成的?毫无疑问,只有钢铁般的革命战士,才能够如此坚强。这个漂亮的女记者的灵感,很快就闪现了出来,甚至连题目都拟好了,叫做:泰山压顶不弯腰;副标题是:记铁道兵某部英雄营长韩少臣。现在关键是要掌握好第一手材料,只有详实的第一手材料作根基,才有可能写出一篇有血有肉的通讯报道。而要想得到详实的第一手资料,必须得了解英雄,走近英雄。她池静月大老远从北京赶来,就是做这件事来了。她的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然而,采访并不像女记者预期的那样顺利,韩少臣的思维老是跟不上“趟”。问他在那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是什么力量使他浑身充满了力量,竟然能够肩负起千斤重的钢轨?在那一刻,你的大脑里想到了什么?这是这篇通讯的关键地方,涉及到整个文章的主题。可是,韩少臣想了半天,才回答说:是我妈。呵呵,漂亮的女记者笑了。这个傻大个儿营长,在关键时刻,不想董存瑞,不想*继光,就是想想铁道兵的前辈英雄杨连第也可以,他却是想到了他妈!他妈是谁?能给他这么大的力量。女记者想笑,却没敢笑,在英雄面前,哪敢放半点的不尊重?她反客为主,站起身来,拿起桌子上的暖瓶,给韩少臣倒了一杯水,说,韩营长,你别紧张,慢慢讲。韩营长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还真的有些紧张。这女记者真是太漂亮了,漂亮的让人看都不敢看。她那洁白如玉的牙齿,轻盈灵巧的身子,以及白如凝脂的肌肤,还有瓜子脸两侧月牙形的短发……到处都洋溢出一种超凡脱俗的美。这种空灵的美,让韩少臣这个放牛娃出身的*官,再一次感到自惭形秽,让他的本来就有些僵硬的家乡话,现在说出来是显得更加僵硬。但韩少臣到底是韩少臣,他是和中央首长握过手的人,这种窘迫状况很快就不存在了。只见他慢慢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来,扯开封口,拔出一支,用火柴点燃,吸了两口,然后清了清嗓子,对漂亮的女记者一字一板地说:当时,我真的是想到了我妈,还想到了我的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我知道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那么重的钢轨,压在我一个人的肩上,压爬下是死,硬挺着也是个死!死是死定了。我也没想到,混混糊糊的就硬挺过来了。“我要是死了,妈和弟妹他们怎么办啊?还有,钢轨下边的三个战友,他们也有妈妈,也有弟妹,要是被我用钢轨亲手砸死,我怎么向他们交待啊!生者、死者,我都没法交待!你说,我是营长啊!”说到这里,英雄韩少臣的眼里含着泪花,说话也有些哽咽;女记者池静月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终于笑不出来了。但是,她的采访笔记却是只字未落,这和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一点都不沾边;这样如实地写,肯定是不行。她掏出自己雪白的小手绢,递给英雄营长韩少臣,让他擦泪,当然,这也是借以表达一下自己内心深处对英雄的崇敬之情。韩少臣真正是受宠若惊,连忙谢绝,用自己的手背揩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边擦边说道,不用,不用!但是,他还是喝了一口女记者亲自给他倒的水。他继续说道:小池同志啊,你是记者,你不知道,我的战友,为了修这条铁路,他妈的……韩少臣自知失言,看了一眼漂亮的女记者,连忙把后边的硬生生咽回到自己的肚里。他略加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为了修这条铁路,我的战友牺牲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死的时候,大都还不到二十岁,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把一条小命丢给这条铁路了!沿途,到处是他们的坟茔!你是记者,你要好好地宣传宣传他们,要让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都知道,他们的儿子、他们的兄弟,都是好样的,都是真正的英雄!他们把年轻的生命,无私地献给了祖国,献给了人民,献给了成昆铁路!……说道这里,韩少臣又一次掉下了眼泪。漂亮的女记者也掏出手绢,开始擦眼泪。“这条铁路,真是太难修了!到处都是高山深谷,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到处都是大江大河!有的桥墩,高达80多米,掉下来就是粉身碎骨。山谷的风又大,人在上边站不稳,隔三五天就会牺牲一个战士。他们掉下来的时候,身体都摔成了扁的!“打隧道更难!软岩、溶洞、暗河,还有什么‘成都粘土’、‘昔格达层’、‘龙街粉沙’、‘元谋组’,五花八门的地质情况,简直就是一个地质博物馆!你不说见过了,就是听也没听说过……”韩营长的话匣子打开了,说话也流畅多了,连口头禅也不待要忌讳了。女记者低着头,飞快地记着,大概连韩少臣的口头禅“他妈的”也记在了本本上。“塌方、岩爆、泥石流、断层涌水……让你真是防不胜防。大顶落下来的时候,呼得一下,大顶里边的人没了,外边的人,像长了翅膀,一下子就飞了起来。要是遇到岩爆,那些烟状粉末和碎石,四处弹射,就像是枪子,打在身上就是一个血窟窿。隧道里的泥石流和涌水更为常见,连前兆都没有,哗啦啦一下就涌出来了,连跑得空都没有,就像是灌*鼠。”女记者出身在古城南京,可能没灌过*鼠,抬起头来,用她那清澈好看的眸子疑惑地看着韩少臣的眼睛。韩少臣笑了,说:你大概是城里人,不知道灌*鼠。我小时候灌过*鼠,*鼠就是地里的田鼠。是用裤子装水灌。女记者又一次不解地抬起头来,笑着问道,要把身上穿的裤子脱下来吗?韩少臣回答说,当然,就是脱了裤子灌。女记者就咯咯地笑了。韩少臣说,你别笑,还真能灌出来,一灌一个准,那小家伙,不一会儿就闭着眼睛拱出来了,非常有意思。……我还想抽支烟,你别介意吧?女记者说,你刚才还抽来着,现在还客气什么!不知道是女记者池静月很有亲和力,还是韩少臣本身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要不就是他们上辈子有缘,也就半个小时的光景,韩少臣和女记者池静月就搞得很熟了,他怎么看池静月都像是自己的小妹妹;而小池呢,也是非常愿意把这个朴实无华的英雄营长,看成是大哥哥。韩少臣接着上边的话题继续说道:在开凿流沙山四号隧道的时候,下午两点,有的战士抡着风钻打眼儿,有的战士用小平车拉料,一个排的战士谁也没注意到,死神就悄悄地靠过来了。只听的呼啦啦的一声大响,从岩顶上绝开了一道比房子还要大的口子,那个水啊,又大又急,挟带着泥沙,居高临下,像……像……他妈的,就像是灌*鼠,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就把隧道灌满了……我整整一个排的战士,仅仅留下三个!三十三条鲜活的生命!算我命大,那天正好去团部开会,不然,哪还有今天被你采访到我。韩少臣讲到这里,女记者的心里像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她说,听说许多战士,在牺牲前还不忘交*费的事,是不是这样?韩少臣看了一眼女记者,不置可否地说:是,他们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还惦记这个事,但最后还是走了!我的同志。开追悼会那天,正好下着小雨。师长说:苍天也为我们的战士动容,苍天也为我们的战友落泪!我们的战友一个个都是好战士,他们为了修成昆铁路,为了人民的利益,在我们前头英勇地牺牲了。让我们高举起他们留下的旗帜,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吧!师长的话,还没讲完,一个营的战士都哭了,雨水和着泪水,几百条枪,对天鸣发,枪声在山谷中回荡。他们为亲爱的战友送行。我亲爱的战友啊,一路走好!不知那个战士,小声唱起了铁道兵之歌,一开始是几个人低声唱,后来大家齐声跟着唱。一边唱,一边哭:背上了那个行装扛起那个枪雄壮的那个队伍浩浩荡荡同志啊,你要问我哪里去呀我们要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离别天山千里雪又见那东海万顷浪才听塞外牛羊叫又闻那个江南稻花儿香同志们哪,迈开大步哇,朝前走啊铁道兵战士志在四方……悲壮!真是悲壮!怎么?你也哭了?莫哭,莫哭,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漂亮女记者真的哭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连用来擦眼泪的小手绢都湿透了。韩少东,又名韩兵有,男,山阴县薛圐圙乡西李庄村人,年11月生,年毕业于山西师大中文系。在《山西文学》和其他文学期刊上发表过《生死恋》《瞧这一家子》《牧羊人》等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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