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最好的荨麻疹医院 http://m.39.net/baidianfeng/a_8595950.html(前接《红白孝衣》第三章(5))
梅丽不知道自己上大学之后,战争又起。
继母觉得梅丽应该和伯父一家划清界限永不来往,任由她捏扁搓圆,梅丽和伯父一家走得近就是错!伯父伯母真心疼爱梅丽错上加错!梅丽没有父母吗?用得着别人来献殷勤?凭什么好名声让他们赚了去?伯父撑了“一块钱”的腰,那就是摸了老虎的屁股了!虽然梅丽低了头,去医院看她了,伯父伯母也忍着气任继母主宰了一切,但继母依旧觉得没拔上这口气,不给点颜色看不知道厉害,以后撑更多钱的腰怎么办?
继母不断地在村里高调宣扬自己是个好继母,给梅丽缝了新被子,给梅丽多少钱……臭讽伯父伯母挑拨是非,给人家“劈生”,让她这个继母难做……真真的天理难容!
到此还不足以发泄心中的愤恨,继母还想挑软柿子捏一捏。放过堂哥堂姐堂弟,已经成年的堂哥有力气,堂姐伶牙俐齿,堂弟是半大小子更愣,关键是这三人都没有顾全大局这根弦,见到继母就瞪着嫉恶如仇的眼神,继母知道惹恼了这三人说不上棍子石头就上来了,打身上揭不下来的;放过伯父,伯父虽然在“一块钱事件”上给她留足了面子,对于继母的屡屡造谣也没理会,但是继母通过伯父的眼神就知道伯父那是在忍着!心里窝着火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泄,万一发泄说不准就是个狠的。
继母盯上了伯母,伯母忙完山上的忙家里的,省吃俭用攒钱还债,瘦不拉几的,而继母则不干活还胡吃海塞,自然膘肥体壮,两人站一块怎么比都相差悬殊。继母几次的指桑骂槐、拦截、语言挑衅,试探逐步升级,胆子越来越肥。
源自金梅山下水库的小河穿村而过,将村子分成东西两部分。一座“大桥”横跨小河之上,桥的两端比较宽敞,外村人来桥头卖东西、本村人上工、收工经过大桥或桥头晒太阳八卦,“大桥”自然就成了村里经济文化中心,人气很旺。
一次继母在“大桥”上拦下了骑自行车的伯母,双腿夹住前车轮好像猎人以防“猎物”逃脱一样,指着伯母的鼻子谩骂,每一句话前缀“XXX”,甚至没有实际内容,只是反反复复扯着嗓门重复“XXX”。一句“XXX”,一捥手指头,手嘴配合默契,气势逼人。伯母的名字叫“蔡玉霞”,继母骂成:“XXX你个烂菜帮子!XXX你个臭鱼烂虾!”
伯母不舍得撒手摔坏自行车,还口吧气势还上不去,完全被碾压,局势一边倒。继母还不过瘾,薅住了了伯母的头发往眼前拽,伯母哪里还顾得上自行车?低着头,用手护住头发,护也护不住,自然被扯掉好几缕。
继母敢如此嚣张,有她辉煌战绩做心理支撑,她想骂就骂,没完没了地骂,胜利了她很愉悦,趾高气扬;吃亏了就会装“死”,躺地上昏迷或抽搐着,要不然再拖出曾经拖过的绳子,哀嚎着走曾经哀嚎过的大街小巷,或到平塘边再去转几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闹呗,闹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再嚣张一番,最终还是她胜利,反正一般人能吃点小亏也不愿意惹这泼妇。
没人是彪悍继母的对手,除非这人被逼急了,豁上了不怕死。
能豁上去的堂哥来了!看他妈如此狼狈,捡起看热闹人放下的铁锨,边冲边喊:“看我不把你个不是东西的脑袋铲两半!”看热闹的自然不会眼看着出人命,到了最后一刻拦住了堂哥。不到位的一铁锨让正欺人欺到高潮的继母二话不说就尿了裤子,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堂哥安抚着身心受伤的伯母回家。
堂姐在梅丽家门口一边展示着物证——几缕头发,一边骂:“杨坏心,你的心坏透了,你给我出来,告诉大家伙,你凭什么骂俺妈?凭什么薅俺妈的头发?”
伯父找了父亲:“你干什么弄个老婆一天到晚的!你能不能管了了?回去好好管管!”
“俺家的事情不用你管!”父亲煮熟的鸭子嘴硬。
“你们两个谁打死谁我都不希管,欺负孩子就不行!你给我听着点!”伯父恐吓屡教不改、油盐不进的弟弟,“你一点数都没有!你要不是我亲弟弟,看我不砸死她!你把个老娘们惯成什么样了?惹火了我连你也砸!”
那年头,村民文化生活贫乏,一个街头骂账就能聚拢好多人。这家的女主人和那家的女主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不着急不上火地骂着,可以没什么内容,一口一句脏话即可,骂够了有人拉仗,也就借梯子散场了,甚至可以自己给自己梯子“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家吃了饭再找你算账”。这次不一样,动了手,尿了裤子!围观者由大桥转移到梅丽家门口,不能说人山人海也差不多。
看着忍了很久才得以宣泄心中愤怒的梅玲有理有据地一件一件摆事实声讨继母,扬言要薅光继母的头发,甚至把很多人都知道的继母对前几任丈夫做的孽再公开抖落出来,众人心中也感到痛快,欠收拾!终于撕破脸了!终于有人敢惹这个惹事精了!
隐忍了很久的梅玲狠踩了继母一番,为自己的母亲出够气,又开始为梅丽出气:吃个面条还得泡着饼子,裤子都露着屁股了还不给买新的,上学不给钱……,说到动情处,眼泪下来了。伯父伯母不舍得让梅玲上山干重活,花一样年纪的梅玲皮肤几乎没怎么挨晒,白皙光滑,吹弹可破,配上承袭自梅丽奶奶的大双眼皮和亮晶晶的黑眼珠,一张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再加上大眼睛里含着的、长长的眼睫毛沾上的、白皙脸上滚着的泪水,梅玲宛如沾着露珠的娇艳花朵,看戏的人们不管男女老少都看呆了。
逃回家里的继母想向后看看尿了的裤子印迹明显不明显,怎奈像小猫抓自己尾巴似的转了一圈也看不见;摸了一把,湿漉漉的;闻一下,确实是尿骚味。
尿了裤子还被人看见是铁板钉钉了!从来不曾如此窝囊败下阵来的继母仿佛随着尿液泄了元气,缩在家里听着梅玲的声讨也不敢出来对骂,更不敢出来施展寻死觅活大法了,只能恶狠狠地小声骂给自己听:“XXX你个小死闺女!去死吧小死闺女!叫你活不到明天!死烂菜帮子叫你儿子娶不到媳妇,死臭鱼烂虾叫你两个儿子都打光棍……”
已经换好裤子的继母随着自己的小声谩骂,骨子里的好战因子又叫嚣起来,泄了的元气瞬间满格!随手捡起一根棍子,冲出家门——还没开口,只一眼,便感觉铁锨又呼啸着悬在头顶,继母立马又有了尿意,赶紧缩了回去。
原来堂哥送伯母回家,不放心,又出来站在了堂姐身边,没说话,手里也没拿铁锨。
过后继母不是和父亲闹腾着,就是自己一包劲地去找调解、找书记,控诉伯父一家人的罪行,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给她家劈生,骂人,打人,尤其是还把她吓得尿裤子了,这么多的罪恶,天大的罪恶!大队都不管了吗?要伯父一家人公开道歉!
无论控诉多少遍,继母累得嘴角泛着白沫,调解和书记给出同样的答复:你先多次骂人的,你先动手打人的,你先道歉,然后人家再给你道歉。
继母当然不会先道歉,自然得不到伯父一家人道歉。继母除了谩骂、散布谣言别无他法,反正不敢明着惹伯父一家了。
伯父呢,为了孩子,也为了他那烂泥扶不上墙的二弟,除了比较有大局观之外还能咋的?
(未完待续)
绿草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