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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瑟被人从河里捞上来的时候,喝了太多水,呛得有点懵,就听见附近叽叽喳喳地声音响个不停。
“老谢家的媳妇,又寻死了?”
“可不是,听说还是为了李员外家的小子,跳河了!”
“也不知道老谢家做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一房媳妇。”
什么媳妇?
秦瑟抹了一把脸上的河水,抬眼就看到四周站在衣着古朴,满脸黑*的老弱妇孺,而在她面前,还站着一个年轻男子,微微拧着眉,面无表情,身上的衣服与她一样全都浸透了,但依旧挡不住他颀长的身姿。
“能站起来吗?”男子见她看过来,扭过头,正面望着秦瑟,声音低沉。
秦瑟一眼就定格在他的面相上,男子长得极好,龙章凤目,三庭五眼都极为规整,典型的富贵命,但眉宇间却凝着深重的青黑之气,破坏了原本的好面相,久病缠身,怕是活不长久。
这面相出现在他脸上,相互矛盾,让秦瑟一下子皱起眉来。
谢桁以为她又在耍小姐脾气,眉头皱得更加厉害,却伸出大掌来,横在她面前,想要将她拉起来。
旁边的荷花村的村民,瞧见秦瑟那一动不动,心不甘情不愿和谢桁回谢家的模样,便再次七嘴八舌起来。
“我说桁小子,这个不守妇.道的臭婆娘,你还要她作甚?应该立马拉出去浸.猪.笼才是!”
一个穿着汗衫,膀大腰圆,满身横肉,一脸凶相的大汉,抖着满身的肥膘,颇为不.屑地望着秦瑟,往她面前吐了一口口水。
有他开头,其他人都跟着附和。
秦瑟这才发觉情况有点不太对劲,她皱着眉,想起刚才在河里时,脑海里涨涨的,浮现出来的记忆,蓦然发现,她穿越了。
秦瑟来自23世纪,灵气复苏,玄门昌盛,她xiong口偃骨,年纪轻轻就成了玄门的掌教,穿越前并未身亡,只是喝了一杯酒,怎么就穿了?
从她的记忆中来看,秦瑟穿成了一个不知名朝代荷花村内,与她同名同姓的村妇,也就是这些村民口中,不守妇.道的臭婆娘。
眼前的这个男子,叫做谢桁,就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秦瑟当初并非自愿嫁给谢桁,所以夫妻关系并不和睦,她三天两头寻死觅活,连带着谢家成为荷花村的一大笑话。
今天她失足掉入河里,在旁人看来,就是又一次寻死,且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说她是为了李员外的儿子,想攀高枝不成,才羞愤跳河。
这可误会大发了!
秦瑟的记忆中,原身明明是被人推入河里,才不是跳河!
而推她下河的人,就在这些人之中。
思及此,秦瑟抬眸冷眼瞧着方才叫嚷最凶的大汉,他是荷花村里唯一的屠夫,杀气很重,一副横死相,凝着他,秦瑟开口,声音泡过水沙哑的难听。
“谁说我是为了个男子跳河的?你们谁亲眼瞧见了?”
“哟,你还会找借口了?”王屠夫看着秦瑟,讥讽地道:“方才我家翠儿亲眼看着你攀扯李员外家的少爷,被推开后,羞愤跳进了河里,她还能说假话冤枉你不成?”
王屠夫说着,就把自己的女儿,王翠拉了出来,道:“翠儿你说,是不是你亲眼瞧见的?”
王翠并未随王屠夫的长相,容貌偏向柔美,且王屠夫家比一般人家有钱,将唯一的女儿娇养的跟镇子上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看着更是柔柔弱弱,让人心生怜爱。
而在原身的记忆里,秦瑟正是无意中撞见王翠和李员外的儿子搂抱在一起,才被他们俩联手推进河里的。
王翠被拉出来,怯生生地望着秦瑟,点点头:“是,我亲眼瞧见了……”
“你亲眼瞧见了?”秦瑟抻着发软的双腿,勉力站起来,却站得挺直,一双清澈的眸子,宛若一张明镜,照出王翠虚伪的模样,她掸了掸衣袖上的水,沉声:“你有证据吗?一句你亲眼所见,便定了我不守妇.道这么大的罪名?若无凭无据,只一句亲眼所见,就能定罪,那今天应该是我定你的罪才对。王翠,你自己做过什么,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见秦瑟沉静淡漠四平八稳地说了这么长一番话,谢桁忍不住扭头看着她。
秦瑟自矜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一向笑不露齿,语不声高,还嫌弃村里人多穷酸,不愿意搭理村里人,便是与他说话,从来都不肯好好说。
今日倒是……
“我,我做了什么,需要你定我的罪?!”王翠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慌乱,“秦瑟,我警告你,你别在这血口喷人,反咬一口!”
“我说什么了吗?你干嘛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秦瑟含着淡笑凝着王翠,“我又没说,我瞧见了你和李员外的儿子抱在一起,也没说你们俩为了掩人耳目,把我推下河,你着什么急?”
王翠心头猛地一跳,这还叫没说,这分明什么都说了!
村里的人都不由得朝王翠看过去。
王屠夫勃然大怒:“姓秦的,别以为你曾经是千金大小姐,就可以随口污人清白!你自个儿不守妇.道,已经嫁给谢家,却为了攀高枝享富贵,跳进河里,没凭没据还有脸冤枉旁人?真不要脸!”
“我说了我所见,就是凭空冤枉,她王翠随口一句就能定我的清白,你们爷俩是把荷花村当成了你们俩的一言堂,是非是错都由你们说的算?”
相比较于王翠的慌乱和王屠夫的气愤,秦瑟显得很平静。
王屠夫冷哼道:“整个荷花村,谁不知道我家王翠最是柔善,向来规规矩矩,断然不会和男子私.相往来!”
“柔善?看来你真不了解自己的女儿。”秦瑟扫过王屠夫震怒的脸,凉凉地落在王翠脸上,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慌乱,“你非要我在众人面前说破吗?”
王翠心慌的厉害,“我,我做了什么事,还怕你说破?更何况,你根本就是胡言乱语,你的话没人信!”
王屠夫满脸硬气。
村民们一脸看戏,同时也不大相信秦瑟。
因为秦瑟在荷花村的名声太臭了。
谁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三天两头寻死觅活的女人说得是真话。
相反王屠夫一家,一直扎根在荷花村,虽脾气不好,但四周村民都对他家知根知底,更容易选择相信他和王翠。
看到所有人一脸不相信的模样,秦瑟低低地嗤笑一声。
余光瞥见她唇角那一抹讥讽,谢桁忽然开口,“你只管说,公道自在人心。”
秦瑟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这便宜夫君,旋即扯了扯唇角,面对着所有村民,朗声道:“王翠父女俩非说想要证据——其实,想要证据很简单!我听见王翠和李员外的儿子说,她已经怀了身.孕,你要是想要证据的话,就去镇子上找个大夫来,只要一把脉就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又是红口白牙凭空污蔑。”
王翠面含春.水,腹.部虽未凸出,但孕.相十足,有双身之相,一看就是怀.孕了。
秦瑟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真得妄当了这么多年的玄门掌教。
这话一出,在荷花村的村民心中,足够掀起滔天波浪!
未出嫁先怀有身.孕,这若是真的,按照族规,那是得浸.猪.笼的!
所有人瞧见秦瑟说得有理有据的,一时间都把目光放在了王翠脸上。
王屠夫满脸狂怒,“秦瑟,你别太过分了!我家翠儿还是个*花大闺女,你这样污她清白,是想让她去死吗?大家伙评评理,哪有这种没凭没据随口冤枉人的?!”
相比较王屠夫的硬气,王翠面色却有些惨白,下意识地捂住肚子。
秦瑟瞥她一眼,“说我没凭没据,这很简单,只要你有愿意去镇子上请个大夫来,一把脉就知道!我还亲口听见她和李少爷说,她已经怀.孕三月了。”
“不是!”王翠立即反驳道:“我没有这样说,没有三个月……”
话还未说完,她就发觉自己情急之下说了什么,面色瞬间惨白的没有血色。
旁边的村民顿时一片哗然。
还真的怀了身.孕?
没有三个月……那起码是真有了啊!
王屠夫方才还说秦瑟不守妇.道,结果私.下与人苟.合,还怀了孩子的,是他闺女!
这丢人丢大发了!
听得王翠这话,谢桁不由打量起秦瑟来。
秦瑟的目光一直锁定在王翠身上,没有看到他那探究的目光。
“你真怀了身.孕?”王屠夫惊愕不已,猛地攥住王翠的胳膊,“是李康海那王八羔子的?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是,我没有……”王翠拼命地摇头,还想要辩驳,却无言可辩。
秦瑟缓缓地道:“我要是你,现在想得就不是辩驳之词,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李康海的吗?现在拿着这孩子作要挟,你才有嫁进李家,成为李家少夫人的可能,不是吗?”
王翠面上空白了一瞬,不得不说,秦瑟的话,正好戳中了她心中最深处的贪念,李康海为人好.色,长相又一般,她最初愿意和李康海来往,就是看中了李家有钱,她受够了做穷人的日子,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而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筹码。
也正是因为她怀了身.孕,今天才在白天,冒险把李康海约出来,没想到被秦瑟撞了个正着,李康海当时借口为保名声,联合王翠把秦瑟推进了河里。
现而今是春日,河水冰冷刺骨,秦瑟都被推下去一刻钟了,她才喊的人,谁知道她这么命大,竟然还活了过来,直接戳穿了她和李康海的秘密。
王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告诉我,这孩子是不是李康海的?”王屠夫却在秦瑟这一番话里,抓到个重点,是啊,凭借着孩子嫁去李家不好吗?
只要王翠肚子争气,一胎得男,李家还能对她不好?
现如今她已经怀.孕了,这是最好的出路。
王翠在王屠夫紧迫盯人的目光下,欲哭不哭地点了点头。
“好啊!李家那个王八羔子,还不想负责不成?”王屠夫一把拽着王翠的胳膊,一边往村外走一边道:“你跟我去李家,爹去给你讨个公道!”
王翠心里忐忑,不知道这样去李家合不合适。
但架不住王屠夫力气大,硬是把她往李家拖。
看到王翠害人不成,王屠夫一开始还骂骂咧咧,说秦瑟的难听话,现如今却不.要.脸地带着女儿上门讨公道,村民们顿时撇撇嘴,对王屠夫一家颇有不.屑。
看着王屠夫就那么拉着王翠走了,秦瑟松了一口气,腿软的厉害。
原身在河里泡了太久,以至于一命呜呼,秦瑟不知为何接管了这幅躯体,但情况并没有好转到哪里去,她现在只觉得寒冷顺着风,一丝丝地往她的骨头里钻,冷得她忍不住浑身发抖,骨骼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就跟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般。
看到她抱着双臂发抖,谢桁收回打量地目光,道:“回家。”
语毕,他便扶起秦瑟的右臂,扶着她往谢家的方向走。
见他们都走了,围观的村民也都散了.
秦瑟太冷了,亟需一个避寒的地方,便亦步亦趋地跟着谢桁,走了两步,她才发现,谢桁的右腿并不太灵活,似乎是坡脚。
也难为谢桁跛着脚,在听闻她跳河之后,还第一时间赶过来救她。
但凭他对原身这一番情义,原身也不应该成天寻死觅活吧?
秦瑟仔细回忆了一下原身的记忆,才发现结症在哪儿,原身本来是千金大小姐,父亲是大官,位列四品侍郎,她自幼被当做大家闺秀养大,学的是琴棋书画茶香品茶,完全吃不得苦。
但在她16那年,父亲被以结*营私之罪处决,整个秦家的人,男被充jun,女被充为宫婢。
就在秦瑟也要被抓入宫当婢女的时候,谢桁的父亲拿着婚书来了,以秦瑟早已是他们谢家的媳妇为由,将秦瑟保了下来,她就此嫁给了谢桁。
后来她才知道,谢桁的父亲曾受恩于她的父亲,为报恩才拿着伪造做旧的婚书,来保下秦家这根独苗。
可秦瑟呢,心高气傲,依旧自认为是千金小姐,看不惯乡野出身的谢桁,虽为了保命嫁给谢桁,但日常生活中,整日对谢桁和现在的生活挑三拣四,稍有不顺心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谢家因为愧对秦家,对她一再包容,却纵得她更加过分。
谢桁的父亲,便是于两年前,为满足秦瑟想要吃山参的要求,于冬日上山时,死于坠崖,因为这一件事,谢桁的祖母,谢陈氏更加不待见秦瑟,放言让谢桁休了秦瑟。
但谢桁为了保秦瑟,选择和谢家分了家。
见谢家一再保护她,原身也有些动容,渐渐很少作妖了,奈何今天却意外被推下河殒命了。
回想到这些,秦瑟忍不住咂了咂舌。
这原身也太奇葩了……
“你还把她带回来作甚?”秦瑟正想着,被一道厉声呵斥打断了思绪。
她猛地一抬头才发现,她已经跟着谢桁,回到了他们家——一处三间的*泥胚房子。
谢桁的祖母,谢陈氏拄着拐杖,就站在门口,看到谢桁把秦瑟带回来,她沉怒的脸上,闪过一丝恨色,咬牙切齿地道:“这样的媳妇,你还要吗?我们谢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谢桁面对谢陈氏的指责,早已司空见惯,面色漠然,“奶奶,瑟瑟是我的媳妇,岂能说休就休?”
“你!你就跟你爹一样死心眼!”谢陈氏怒道:“我们谢家到底是欠了她多少?你爹一条命,也该还清了!如今你们成亲已经三年,就算你休了她,官府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你非得把自己这一条命也搭进去吗?”
说着,谢陈氏狠狠剜了秦瑟一眼,说不出的恼恨来。
谢桁和其父,本来是谢家的顶梁柱,却因为秦瑟,死的死伤的伤,甚至和她分家,谢陈氏在心里,早就把这一切怨怪到了秦瑟的头上。
若非杀人要偿命,她都恨不得上来掐死秦瑟。
秦瑟望着谢陈氏那怨*的目光,仔细看了一下她的面相,两腮深陷,嘴如吹火,耳后见反骨,尖酸刻薄又心狠手辣,断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见此,秦瑟略朝谢陈氏点点头,算是行过礼,便躲在谢桁身后,不愿意面对谢陈氏那一腔怒火。
感觉到她的小动作,谢桁没说什么,只对着谢陈氏淡然地道:“奶奶若无事,就先回去吧,瑟瑟着了风寒,需要休息。”
“你!”谢陈氏见他现在还护着秦瑟,气得将手里的拐杖往地上狠狠戳了戳,“你就和你爹一样,死守着她吧!我倒是要看看,她给你们爷俩灌了什么迷*汤,一个个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等到来日,有你后悔的时候!”
谢陈氏几近诅.咒般的发泄完,再给秦瑟一记眼刀,甩手走人。
谢桁从谢家分出来之后,就单独住在这一处小院,谢家的祖宅则在村西头,两家挨着并不近,日常很少来往,谢陈氏今天过来,分明是听说了秦瑟又去寻死觅活,倍感丢人,想来劝服谢桁休妻,奈何谢桁说什么都不休她。
秦瑟也很诧异,就算秦家对谢家有恩,可就像谢陈氏说的,谢父都付出了一条命,还不够吗?为何谢桁还执意护着她?
秦瑟搞不懂。
谢桁却好似没将方才谢陈氏的怒骂放在心上,他面色都没有多少动容,扶着秦瑟,推开了篱笆院门,一瘸一拐地将她送回房间。
“你休息会儿,我去煮一碗姜汤来。”谢桁将秦瑟扶进房间,交待她换下湿透的衣服,便转身走了出去。
他的话看似关心,但言语之中,却并无亲近之意,好像公事公办,只要秦瑟不死一样。
秦瑟犹豫了一会儿,关上门,顺着原身的记忆,走到房间西侧的柜子前,准备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但她刚一靠近柜门,便感觉到了一股森寒的气息。
是阴气……
好重的阴气。
秦瑟一愣,在她的记忆中,自打她和谢桁成亲后,两人便分房住,现在这东厢房只有她一个人住,屋里一事一物都是她本人的。
那柜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有这么重的阴气?
隔着一道柜门,秦瑟的牙关都忍不住打了个颤,可见阴气有多重。
她凝着眉,看了看左右,找出来一张手帕,咬破手指,用指尖的血,画了一道驱阴符咒,贴在柜门上,感觉到阴气消散了一些,秦瑟才打开了柜门。
柜子里不过是一些寻常衣物。
秦家被抄家时,秦瑟带出来的只有两身衣服,剩余的是嫁到谢家后,谢家人给她添的,不多但也有半柜子。
秦瑟翻了翻柜子里的衣物,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把匕首。
还没碰到那匕首,秦瑟的指尖就忍不住颤了颤。
阴气太重了……
秦瑟咬着牙,拿过驱阴符,裹在手上,将那匕首拿了起来。
甫一入手,秦瑟便感觉到那匕首上的阴气往她手里钻,像是要吸食她的阳气一般。
幸好有驱阴符在,那阴气并未钻入她的掌心内。
秦瑟一下子就看穿了,这是喂食过人血,常年埋在坟冢里,养出来的噬*刀,有这匕首在,整间小院里的人,都会被阴气左右心性,变得狂躁不安,喜怒无常。
秦瑟当即就明白了,怪不得谢家人对原身那么好,原身还要作妖。
这匕首就放置在柜子里,而柜子正对原身的床头,有这么个玩意儿每天近距离地对着她,她要是不疯魔才怪!
那谢桁的腿呢……
在秦瑟的记忆里,她最初嫁过来时,谢桁并非是跛脚,而是后来,一次意外摔瘸的,是否是因为这匕首的阴气影响,让他慌神才摔倒的?
那谢大叔呢?
也是为此才失神从山崖上摔下来的吗?
如果是……
那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把匕首。
秦瑟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把匕首的来历。
这把匕首,是她的父亲,在她15岁生辰时,亲手送给她的,说是一位好友所赠,能够保平安驱邪祟。
但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保平安驱邪祟的东西,而是阴气伤人,招煞的东西。
只可惜,秦瑟的父亲当时并未告知秦瑟,是什么人送得匕首。
兴许秦家的突然衰败,也和这匕首有着tuo不开的关系……
但到底是谁,用这么下作的法子,害了他们?
秦瑟拿着驱阴符将匕首裹起来,封住里面的阴气,她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暂时将匕首封存。
这匕首小巧,只有她的巴掌大,轻薄,削铁如泥,若封住阴气,尚算一个不错的防身利器。
秦瑟将匕首收起来,随便找了身衣裙换上,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她就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秦瑟揉了揉鼻子,有些哭笑不得地想,想她一个掌教,以往修为高深,寒冬酷暑对她来说都没差别,现在换了个壳子,倒是体验了一番寻常人的寒意。
她拢了拢衣襟,凑到灶房里。
谢桁也换了身衣裳,正坐在灶台前,给她煮姜汤。
看到她出来,谢桁稍有些意外,表情却没多大的变化,“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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