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臭病论坛

首页 » 常识 » 灌水 » 【渡过 · 青春版】我与俪姐这两年
Kf03mXLrtdr - 2020/1/26 12:29:00

                    
                      海陵笑笑生/文    【编者按】作者为深圳营学员、青春版编辑部成员。此文写的是作者与母亲的故事,文中“俪姐”即为作者的母亲。    我称呼母亲为“俪姐”。在她看来的爱称,在旁人看来的亲密,在我这里,只是一画青山屏风,挡住血肉与亲爱。我并非没有爱的人,我和俪姐一样心中充满了感情,大概,她极端在那头,我极端在这头,我们在一起,却好似远离。  她是一个极端的人。极端到前一天用十几个衣架让我皮开肉治疗白癜风的药膏绽,第二天便体贴入微地煲好骨汤给我。她是一个痴人,一个疯子,病灶是“无处安放的热爱”。生长在大凉山里,很快便被送到几百公里外的县城。在家行大,便只有照顾人而没有被照顾的机会。整个青春都在寄人篱下,她中意的原生家庭的爱正是她一直没有的。  我拥有这样一个独立而坚强的母亲。  她又是一个焦虑的人,体现在时常呲牙和碎嘴。  我相信当我们分隔两地的时候互相都会十分想念,但是在一起的时候,只会有战争。  当我知道我有抑郁倾向的时候是在初二。那个时候我开始失眠,两天彻夜无眠,第三天睡六个小时,然后又是两天……我没有再思考学业,我满脑子都是暴戾和死亡,直到我向三个高二的拔出了刀。我生平最怕刀,幼年习武,拿刀不稳,落在兵器库里,砸得其他刀剑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我吓到了,从此只用木棍。但是那天我带了刀,我希望入狱,我希望一个人,终身与世界无缘,享受孤独死去。原本球场事球场了,他们却找上门来指名道姓地打人,我深深地知道他们是纨绔恶人。  我最后依然没有捅人。我把刀交给了我身后的朋友,三个高二的吓到了,我揍了他们。  收刀的瞬间,我想的是我母亲。  我想我和母亲的关系,大概像水火。我们的世界没有水火都不行,但是水火要相处,必须需要一个容器,有装水的容器,火才能做饭烧水,不然呢,一起变成蒸汽上天堂。  我们一直在寻找“容器”。  俪姐在一七年七月得知我恋爱之后砸碎了我的手机,将我搁置在家里。我每天做饭,她和父亲每天上班。那天父亲还没回来,我们两个人吃,又聊到了那个女孩。几句话,她说,:“楼下有河,你自己跳啊!”我顶了回去,话语都是气话,已然忘记。她便怒了,我生平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俪姐,就像一只护崽的母狮子,虽然我就是她的崽,她攻击的对象也是我,有点黑色幽默。  她把菜刀拿了出来。她向我挥舞而来。我惊慌逃开。家里在追逐——举刀慈母,逃命逆子。我关上了门,她用刀背敲击。我想到了《闪灵》。我给父亲打电话,他没接。  我当然没被砍,俪姐后来气消了。  第二天我问父亲要了一千,去了重庆。三天后,我从朝天门旁一座桥上一跃而下,当然也没死成。我彻底知道我抑郁了。  新学期我转学回家乡,失眠更加严重。  “我要学画画。”  “画画没前途,你看你某叔叔的女儿,学了二十几万,还不是去读了中医。”  “校队让我入伙去打市锦标。”  “半个月太耽误学习了。你又不考体校。”  一个月后,我彻底崩盘。自习课在教室狂笑四十分钟,差点断气。  按当地医生来说——“中度到重度抑郁”。  母亲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她开始称呼我为“宝贝”。  “宝贝,你在哪里?妈妈来找你好吗?”  “宝贝,你想去看电影吗?妈妈陪你。”  “宝贝,你想吃什么水果?妈妈给你买。”  “宝贝,妈妈好想你。”  “宝贝,妈妈以前错了,你可以原谅妈妈吗?对不起。”  她开始频繁请假。  “宝贝,你想去哪里?妈妈陪你。”  她带我四处求医问药,四处旅游。我知道她很煎熬。从外婆算起,舅舅,我,都抑郁了,我甚至不敢恋爱,不敢结婚。  “宝贝,没事,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  她的面皮愈发焦*,眼圈愈发深厚,明明是我在抽烟,她却像抽了几十年烟一样的萎靡神情。我突然心痛。  她同意了我去校队,虽然我早早因伤退役,只打了一半的赛季。好在创下全校唯一一个与队长单挑三比七的最高纪录哪家医院看白癜风好。  她愿意陪我,我很安心,但是依然没有找到“容器”。依然争吵,俪姐有时依然会忘记控制,不过我感觉她的爱逐渐安分完美了。  她带我去了西安,没有雪的夏日西安,繁华长安,一路西行一路唱,残缺遥望昨日层楼,秦腔一吼,热泪纵横。  她陪我住了两次院,陪我相信玛利亚,送我貔貅,送我戒指,做一切让我开心的事。  “宝贝,你十八岁妈妈要送你一套西服。”她就真的带我去量体裁衣了。  我看到她渐渐稀疏的短发,她染了发来代替头上的白雪飘飘,我想起她黑曜石一半光鲜却深沉的长发,想起她原来陪了我这么久。  她看我练拳击。  “宝贝,你小时候学武术那么苦妈妈都没陪你,现在终于可以了。加油!”  她同意了我学画画。我坚持到现在,终于不再畏惧伤病。  西海岸史诗说唱歌手图帕克有首歌叫《DEAR MAMA》,没有父亲的图帕克,幼年叛逆而胆小,他与母亲争吵,他逃离,他去了监狱,母亲接他回家,他是说唱史的标杆,我且称他的母亲为“说唱之母”,我想不为过。  凡为人母,便是伟大。  “You are appreciated  When I was young me and my mama had beef  eventeen years old kicked out on the streets  Though back at the time  I never thought I'd see her face  Ain't a woman alive that could take my mama's place  uspended from school  and scared to go home  I was a fool  with the big boys  reaking all the rules  You always was a black queen mama”  一个匪徒与母亲,更多是理解与关爱。  我始终相信,原生家庭对于一个生命的影响是强大的。抑郁症需要得到理解,需要的到支持,更需要的,是得到认可和尊严。  我的母亲给了我认可和尊严。  家庭始终是人的来路与归途。人生,家人孕育,人死,家人送别。家人的力量是稳稳接住抑郁的所有情绪,不让其内向攻击自己。共情没有必要,傻子才会给你说:“你好笨蛋,我和你一样,只是我不是生病的笨蛋。”情绪是关键,他说什么次之,除非他说他要“死”。他们至少在潜意识里希望可以有足够的爱。无条件的爱。  说回画画,那个学中药的姐姐在毕业后又去画画了,我相信热爱,热爱是最致命的救赎。  最后呢,四个字——“清心寡欲”。  (文中名字均为化名,图片为作者所摄)  (此图为作者所画)关于"渡过"  心理障碍患者互助康复社区  真实原创,知行合一,自渡渡人  本公号图片除注明外皆由张进所摄。  文字、图片版权均为作者和公号所有,未经同意禁止商业应用。  投稿信   更多内容,扫码关注
1
查看完整版本: 【渡过 · 青春版】我与俪姐这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