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点击上方绿标即可收听主播简宁的领读 音乐 | 这个世界会好吗-李志 麦家陪你读书 麦家说:读书就是回家。陪你读书,也是你陪我们读书。 每天清晨第一件事,有【麦家陪你读书】。读书这条路,感谢有你,一路相伴,一路温暖。 在昨天的共读中,我们讲到了在1958年到1960年的两年间,“厚今薄古”运动将陈寅恪先生描绘成是“假权威”与“伪科学”。 因此先生决定不再授课,但仍继续他的文学研究工作。 随后而来的经济衰退,让饥饿像噩梦般,骤然降临在了人们的面前,灾难持续的时间要比想象漫长得多。 然而1961年却是让陈寅恪先生值得浓彩厚墨去抒写的一年。 3月的广州万紫千红,鸟语花香。1961年的3月上旬,六十九岁的郭沫若到达广州,走进中山大学,探访了陈寅恪先生。 在当时世人的眼中,郭沫若是“新史学”的权威,而陈寅恪则是“旧史学”的权威,两人间的关系是一种无形的对峙。 郭沫若与陈寅恪见面时的寒暄是热烈和亲切的。才气横溢的郭沫若先生当即便吟了一副对子给陈寅恪。 “壬水庚金龙虎斗,郭聋陈瞽马牛风。” 这副对子中的“龙虎斗”、“马牛风”虽只是一种比喻,却令人作无穷的联想。 在探访结束前,郭沫若问陈寅恪有何需求。 陈寅恪提了两点: 一、建议郭沫若组织力量整理出版宋人所编的古籍《文苑英华》; 二、陈寅恪诉说他写“钱柳因缘”一稿没有稿纸,希望得到解决。 对于上述两点,郭沫若慨然应允。 陈寅恪享受特殊照顾,是与他的学术成就和对国家的贡献成正比的。以广东省省长陶铸为首的人,对陈寅恪先生的照顾做到了尽心尽力的程度。 但这并不能改变先生潜意识之中那种与现实相抵触的心理,也抹不掉先生心头那种遗世独立的悲凉意识。 中国历代的优秀知识分子,他们所追求的是精神上的理解和尊重;他们要求实现的,也是对他们精神世界的认同与珍视。 人生得一知已,足矣;生命有这一种感受,无愧矣。 1961年的夏天,一别数十年不见的挚友吴宓,不远千里带着一种深切的关怀来与陈寅恪先生会面。 吴宓 两个孤寂的老人,在经历人世的沧桑与劫难之后,带着一份心灵的破碎、一份精神世界的固执,终于作了暮年的最后一次见面。 这让先生获得了极大的满足,而这份满足与快慰是任何特殊照顾都给不了的。 吴宓与陈寅恪重逢的前后五天里,广州城一直是阴雨天。 8月30日深夜,吴宓抵达广州时,陈寅恪派二女儿小彭及女婿林启汉、三女儿美延前往车站迎接。中山大学的小车载着四人驶向南郊康乐园,直达陈宅。 在风雨如晦的深夜,吴宓与陈寅恪重逢了。 而这场连绵不绝的风雨,使感伤的心灵多添了一份忧郁,也给这次“最后的见面”投下了谁也不曾察觉的浓浓阴影。 “留命任教加白眼,著书唯剩颂红妆”。 这场期待已久的重逢,少了相见后的喜悦,多了尽情倾诉的沉重。 在这一刻,陈寅恪的生命突然找到了一个支撑点,一种患难知已深可信赖的承托、十二年无人倾诉的痛苦终于如江海般狂泻。 相见时间苦短,两人十二年间的生命悲欢都要在几天的时间内浓缩重现,生命在高速地旋转。 陈寅恪赠予吴宓一本《论再生缘》,吴宓用了一个中午的时间将其读完,下午便前往陈宅与陈寅恪进行倾谈。 时年七十一岁的陈寅恪与时年六十七岁的吴宓,都处在高度的亢奋之中。 对于一些人来说,生命的本色并不因岁月风霜的侵蚀而有所改变。感伤的吴宓与不屈的陈寅恪,对此作了最好的阐释。 9月4日早晨七点,吴宓登车离去。而在前一天,陈寅恪赠予了吴宓四首新写的七绝诗,其中有一首最具“历史感觉”。 “问疾宁辞蜀道难,相逢握手泪汍澜。暮年一晤非容易,应作生离死别看。” 陈寅恪的诗素以既 擅用古典、又含今典 见长,这是一首很直白的诗,只是当时的吴宓没有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与挚友相聚,而陈寅恪却已经想到了。 1962年的广东早春,非常热闹。 胡乔木在悠闲的养病期间,由广东省省长陶铸陪同,在2月26日以学生见老师的心态,去见了陈寅恪先生。 胡乔木,江苏盐城人,1912年出生。1930年考入清华大学历史系,而后在尚未毕业时期离开了清华园,投入了革命斗争。 他与陈寅恪先生的谈话从始至终都是恭敬的,这也让先生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师道”的从容。 胡乔木 在陶铸向陈寅恪介绍国家这几年的经济形势时,陈寅恪突然问道:“为何出现了那么多失误?为何弄到经济如此困难?” 胡乔木笑着回答陈寅恪:“这好比在一个客厅里将沙发、椅子不断地搬来搬去,目的是想寻找更好的位置,所以就免不了产生搬来搬去的失误,就好比是经历了一场地震一样。” 胡乔木的这个比喻很有艺术性,陈寅恪听完后只说了句“你这个比喻很聪明。” 聪明的老师和聪明的学生间的这段对话,我们在今天重读时,亦觉得妙不可言。 1962年,陈寅恪的发问并非是出于偏见,而是一个历史学家对正在前进的“历史”作出清醒的发问。 胡乔木的这次探访,不仅为二十年后他反驳余英时提出的“陈寅恪因没有投奔台湾而悔恨终生”的观点,埋下了伏笔,也让他在后期更加关注陈寅恪著作的出版事宜。 胡乔木是幸运的,但与他同期的康生却没有那么幸运。 做事不喜张扬的康生,也在同年春天来到了南岭中山大学。 因为没有提前告知,来得突然,当他兴冲冲地赶到学校提出要见陈寅恪时,却因陈寅恪先生正在生病,没有成功见面。 对康生探访陈寅恪遭拒一事,中山大学很重视,在事后再三查访后,证实陈寅恪那天确实生病了。 然而陈寅恪是真的病了还是以此为借口不愿见康生,生性多疑的康生显然认为是后者,从此怨恨便播落在了他的心间。 而于陈寅恪而言,他为此事付出的是抱恨终身的代价。 “知我罪我,请俟来世。” 一年后,陈寅恪的《论再生缘》列入了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出版计划之内,序言由郭沫若负责,一切似乎很顺利。 然而康生出席了出版社的一次会议,在这个会议上,康生认为《再生缘》这部弹词小说中写到了“征东”一词,会影响我国与朝鲜的关系; 其次,他认为《论再生缘》中,陈寅恪的几首旧体诗词 情调很不健康,是作者不满现实的表现。 最后他一锤定音,禁止出版《论再生缘》。 《论再生缘》的出版胎死腹中,似乎是冥冥中已有安排。如果1962年的那个春日重来,陈寅恪先生是否会强撑病体,开门迎客呢。 回到1962年,7月上旬的一日,陈寅恪先生在洗漱时突然滑倒,不幸摔伤。医院诊断结果为:右腿股骨颈折断。 这种创伤,对一个七十二岁的老人来说无疑是一场严重的灾难,也让陈寅恪暮年膑足成为了事实。暮年膑足,将陈寅恪先生的悲剧人生推至了深渊。 先夺其目,再夺其足,命运给这个清高生命带来的,是一种怎样的凌辱。 那么陈寅恪的暮年又会怎样度过呢?让我们一起期待明天的共读。 上期回顾: 《陈寅恪的最后20年》精读第4天:为一项事业兢
白癜风治疗的较有效医院兢业业32载,却遭遇无情讽刺 领读人:妍诺。一枚爱看书、爱码字,喜欢以书会友的斜杠青年。个人公众号:[一事一书] 主播:简宁。声音控,电台主播。世界如此喧嚣,愿用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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