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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6/21 11:06:00

六:爸爸妈妈种糖蔗

糖蔗虽然是一年一种,但从种下去后直到收成时这中间要做的事可不少。

准备糖蔗种。蔗种被砍成一小根一小根后就放在药水里浸泡,这个药水是帮助蔗种发芽的,过两天后,这时的蔗种上的牙苞鼓鼓的,就像是在含苞待放似的,整根蔗种光亮光亮的,就像刚洗完澡一样。

从药水桶里小心地把一根根蔗种轻轻地收放麻袋里,这里的数量就是今天要种下的蔗种。

我记得,刚过了正月,就开始种蔗了。每当这时候,都会有点闹情绪,感觉新年都还没过完年,也还没清闲够呢,就得下地干活了。

妈妈挑起着两簸箕蔗种,爸爸肩膀上扛着犁,一手牵着牛,我们提着用塑料瓶装着的温开水蹦蹦跳跳地跟在爸爸妈妈的身后。

小时候,感觉田地是我们的唯一的乐园,可以玩水,可以奔跑,可以折树枝,可以做很多在长大后已经不屑于做的事,所以田地也成为了我们长大后对故乡、对童年的其中一个念想。

爸爸赶牛犁地、耙地。到了田地后,爸爸就把犁放下地,把牛赶入犁和牛轭的两根绳子中间,把牛轭套在牛的脖子上,把犁头插入地后就开始了犁地。

看到土地被犁头一行一行地翻起来后,我们看到了跟干渴的地面不一样的湿润,那土是暗黑色的,或者是暗黄色。

我们可以看到被翻过来的土上躺着的蚯蚓正慢吞吞地再爬进土里面找从新的安生之处,我们可以看到那落荒而逃的蟋蟀,有时候还可以看到一窝粉粉嫩嫩的老鼠仔。

大地啊,它多么的包容,给了这么多的小动物一个家。我们可以闻到一股湿润的、清甜的、芬香的泥土的味道,那是农民对土地的热爱与敬畏。

一块地犁好后,就用耒耜把土块耙碎,赶牛的还是爸爸,被赶的牛还是那只牛,牛如果累了速度慢下来,爸爸就会用软树枝鞭挞让它快起来。

爸爸妈妈如果累了,生活就鞭挞着他们要继续前进,一刻也不能停歇。

放蔗种,踩蔗种。爸爸把土块耙得细细碎碎后,就会用犁头把地犁成一行行一条条深深的凹沟,这时候就可以放蔗种了,放蔗种是有讲究的,蔗种的牙要往左右或者是朝上摆放,不能往地下的摆放。

一根蔗种的长度大概17厘米,每根蔗种的距离要相隔大概8厘米,每行的相隔大概60厘米。摆放好蔗种后,我们要用双脚斜着去踩在每根蔗种上,这样能让蔗种实实在在地躺在土地的怀抱里,在生长过程才能牢牢地抓住土地母亲,从而不惧怕任何风雨。

踩完后就撒上一层颗粒状的除虫药,那药很臭很臭,每次撒完药,这种味道都会缠在爸爸妈妈的身上,一天、两天、三天……撒完药后,就给蔗种培土,培土完成后再用脚踩一遍,种植蔗种工作完成。

蔗糖发芽后的一段时间里,如果发现有不发芽的,就得在那个地方补种上去。

糖蔗除草。不知怎么的,好像种糖蔗的地都很喜欢长草,长得快也长得好,也许是肥料施得很足的缘故。这一块地草刚割完,那一块就又长起来了,那时候的日子,感觉在天天给糖蔗地割草,割完了又有,割完了又有。

糖蔗长到十来厘米的时候还好,叶子还比较小比较软,毛刺也没有那么多,割草也没有那么痛苦。

等长得再高点的时候,叶子变硬变大块,毛刺也比以前多了,这时候割草是最痛苦的。

脚上、手上、手臂上、脖子上、脸上,全部都是被蔗叶割出来的一道道伤痕,全身痛痛痒痒的。

割出来的草如果不是在农药有效期内的话,爸爸妈妈就会用簸箕一扁担一扁担地带回去喂牛,如果是药效还没过的话,草就搬到一边晒干。

印象里,那段时间的爸爸妈妈从早上到太阳下山都还在割草。

给糖蔗培土。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给糖蔗培土,爸爸一把锄头,妈妈一把锄头,从早到黑,那俩身影不停地晃动着,锄头也跟着不停晃动。晨曦里,艳阳下,夕阳下,或微微细雨里。

爸爸妈妈那时候都会装几瓶热开水着,也多带几件衣服,汗一件是搭在肩头上擦汗,一件是用来换下身上那件被汗水湿透的衣服。

放在田埂的热开水早已变成凉开水,但摸着还是烫的,因为中午的太阳把它晒得又热了,塑料瓶里的水有好多小泡泡。后来夏天的天气越来越热,太阳越来越晒,就索性提了一壶开水去。

持续除草几个月以后,糖蔗也越长越高,这时候糖蔗终于能让人省点事了,因为糖蔗这么已经高大到差不多能把阳光都遮住了,地上面能长的草就不多了。

砍糖蔗。砍糖蔗大概是每年的十一、十二月份,多的话就会砍到来年的一二月份。

去砍糖蔗之前,爸爸妈妈会去我们自家的小竹林里砍几根竹子回家,按照1米的长度砍成一节一节,然后削成细细的一条条。

两个麻袋,几把镰刀,几把细竹条,一块磨刀石,一壶热开水,一家人就坐在爸爸自制的牛车上往糖蔗地去。

爸爸自己制作的牛车。这辆牛车是爸爸自己制作出来的,车身的材料就地取材,砍竹片和木块,轮子是爸爸到收废站买得两个比单车轮子大但没有橡皮的裸轮子,其实就是两辘轳,车子走在路上的皮厚避免不了会吱吱地响又有点颠簸,再加上是自己制作的车身,装农作物和庄稼时可能只有别人的牛车的承重力的四分之一。

但我们坐在这车上,比坐上了电视剧里的那种汽车还有开心,幸福。

小时候,还没听过超人这个词,但在我的印象中,爸爸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砍糖蔗、削蔗叶。到了糖蔗地,爸爸找个不碍事的地方把牛车放好后,就把牛的绳子绑在那草长得青长得好的那块地方的树干上,让牛去吃草歇息。

爸爸妈妈就用锄头在甘蔗头一定的位置铲掉把甘蔗砍道,不能铲得太短,因为留在土里的甘蔗头要等来年发芽生长。爸爸妈妈会把健壮的那根糖蔗从尾部嫩的地方砍断留种。

他们一边砍一边把糖蔗拖拉到一旁,削甘蔗之前我们得先往地上平行横放几根细竹条,我们四姐妹拿起镰刀就开干,削好就把它往竹条处扔下,有时候我们还有用比赛的形式来消除干活的枯燥,事实证明,这很有效。

爸爸妈妈争分夺秒地砍,砍完了就跟我们一起削蔗叶。削蔗叶也是一件挺痛苦的事情。

在削的过程中因为速度快会有细屑产生,再加上蔗叶本身长的那种毛毛,身上会很痒,鼻孔里都是那种黑乎乎的东西。

两根细竹条上的糖蔗数量大概达到30根左右就要绑成一把,都是爸爸妈妈来绑的,他们怕我们绑不紧,也怕锋利的竹条割伤我们。

他们经常会被镰刀和竹条割伤,即便流淌着许多鲜血,也只是在地上抓一把泥土往伤口上抹,或者是摘旁边的野草搓成汁水摁住再拿塑料袋绑紧就继续干活了。

不管伤口有多深,爸爸妈妈就像没有知觉一样,从来没有喊过痛。或许,他们觉得在拮据的生活面前,生理上的痛永远比不上没有能力让孩子吃上一日三餐的心理的痛感要难受、强烈。

印象中,甘蔗没有被砍完的时候,一根又一根,一片又一片,一年又一年。如果前面砍糖蔗快削完了,爸爸妈妈就会继续去砍,砍到一定数量时又停下锄头来削蔗叶,这样反复循环。

把甘蔗装上牛车。砍到天快黑时,爸爸妈妈就会把削好的蔗糖装上车。因为糖蔗地地址松软、湿润,加上牛车是裸轮子,如果在蔗地进行装车,两头牛来拉都迈不开腿。

于是,爸爸一般是把它停在30多米远的草地上。或许,“30多米”听上去只是一个迈十几步就能到的地方,可是本应轻松的一段距离,就因为里面承载了太多生活的苦,又涩又抵挡不住的苦,而变得举步维艰。

你可能无法想象,“30多米”的距离,有着一个比一个高且狭的田埂,有着数不清容易踩空的老鼠洞和蛇洞,也有着每块甘蔗地里预留的有着锋利切面的甘蔗头……

我的爸爸妈妈每次扛着甘蔗趟过这“30多米”的距离就像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一把一回,受尽磨难的他们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一把甘蔗大约是90斤,它只比爸爸的体重轻了20来斤而已,却比妈妈的体重重20来斤。

但即便是爸爸,扛在肩上也很吃力,可想而知,当妈妈把它扛起来的时候,她的肩膀会有多痛。那种痛,或包含针扎的刺痛,或裹有火烧的烈痛,但更多的是沉重的心痛……

当我看到他们猫腰站起来后踉跄发抖的步伐,当我看到他们在刺骨的寒风中滴落的汗水,当我看到他们背对我们时不由自主露出痛苦的脸色,我就知道那把糖蔗的重量只是生活给予他们肩上重担的万分之一,但即便是万分之一,也足以把他们原本笔直的腰压得弯弯的,把脖子上肩膀的皮肤磨得红彤彤以致出血……

即使肩上沉甸甸的,腰身被压得弯弯的,也要咬着牙齿努力挺直向前迈步,这就是我的爸爸妈妈,也是许多不富裕家庭的父母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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