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张乃燕也像郭秉文一样厄运突至,被炒得不明不白?《申报》当时分析张乃燕去职主要原因为“大学院调张乃燕为本院参事,明升暗降,实变相之去职。所以去职之原因,虽不止一种,而最主要之点,在张将会计组为经费事请查账之函,和盘托出,得罪与胡(刚复)最有密切关系之某当局,因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手段,将张调缺……”事情原来如此:1928年5月12日,新任命的中央大学会计组组长兼商学院院长程振基上任后,与前任会计人员移交工作时,发现有六万七千八百余元现金巨款不见踪影,经询查发现此款作为办理自来水之用时由中央大学高等教育处处长胡刚复保存和代办,现以胡妻之名义存于上海某银行中。这种做法明显违背学校会计制度,为此,程振基要求胡刚复将此款交回会计组,而胡以不便办理为由拒绝交出。于是,程振基于6月1日致函校长张乃燕,称“此项破坏会计系统之办法,不知是否校长所特许,究竟如何纠正,务恳迅予裁夺”。因胡刚复地位重要、背景复杂,张乃燕便将程振基的原信送给蔡元培和吴稚晖过目,胡刚复当即给蔡元培和吴稚晖去函辩解,并迫于压力于6月7日辞职而去。此事引起大学院当局不满,于是胡刚复去职第二天,便突然出现调张的变动。调张看似突然,实则必然,为什么大学院当局不满此事呢?因为大学院与张乃燕的关系一直不洽,深知其中曲折的中央大学教授柳诒徵称:“张与蔡、杨复不协。”上述《申报》文章所言的“得罪与胡最有密切关系之某当局”便是指当时实际负责大学院日常工作的杨杏佛,他与胡刚复关系甚好,同为中国科学社成员,且同属当年的“倒郭(郭秉文)派”。胡被迫辞职,杨便“仗义出手”替他“报仇”。
[2]《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2014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