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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还在读大学时,阅读关于戏剧的一些常识时得知,戏剧演出是不可复制的艺术,同一出戏剧由同一批演员在不同的时段上演会有许多差别。而剧场性又是戏剧的主要审美特征之一,它是指演员和观众之间的一种假定性的约定,这种约定,有两层意思,一是假定观众不在场,二是假定舞台非舞台,以让演出在观与演的共同创作的过程中真实的走向预定目标——展示一个自主完整的世界。
中央戏剧学院里的一位老师曾说过,一个好的戏剧演员,当他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他会将戏剧中假定性的特点运用于无形,视舞台下的观众如空气,不管台下气氛如何,他只在台上一心一意的诠释自己要饰演的角色。
可惜的是,戏剧里演员与观众直接面对面的特点,使得它对演员的要求要比影视类高的多,而好的演员也着实太少,所以从古希腊到当代,从莎士比亚到贝克特,好的剧本层出不穷,但出类拔萃的戏剧演员却麟毛凤角。
都说人生如戏,现在想想,之所以有如此之多的人导演不好自己的人生大戏,或许就是总常忘记演员与观众之间的那层假定关系吧,我们不能真的视观众于无形,就像当下,餐桌前坐着的人们,一方面想将自己的角色发挥于极致,极力表述着自己的观点或意见,一方面却无法将自己完全投入舞台而忽略其他,说话时不得不去看看他人的脸色或表情。所以完全可以说,在坐的诸位,没有一个是好演员,可这恰恰又是戏剧与生活的区别,毕竟戏剧有现成的剧本,可生活没有,我们不知道下一刻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只能一边小心翼翼地演出着自己的戏码,一边有遮有掩地书写着自己的剧本。
人生如戏,也仅仅只是一个“如”字而已,如戏,似戏,不是戏。
吃罢饭后,我们又回到客厅聊了一会儿,高建波问张鸣:“张老师,你的书怎么样了?今年能不能出版?”
“看样子今年是不能出版了,有些问题我还要细细思量斟酌”,张鸣端起茶水,小抿一口,“时下啊,国内出版的一些关于现代建筑的著作,或多或少地存在一些问题,比如有的大范围铺陈材料,却缺少内在联系;有的对设计风格、流派、建筑师及其作品只作些客观的表达,却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正确地评价。诸如这种状况,说明我国关于现代建筑的研究还处于一个起步的阶段。所以我想让我这本书,涵盖面更宽阔些,一是强调研究性,二是强调系统性,同时还要让各个层次的专业人员都能读懂看懂,这样一来,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就要多些了,所以啊,出版的事还是等明年再说吧。”
叶母对张夫人打趣道:“老张专心写书,家里一些琐碎杂事,又该落到你头上了。”
“嗨,他即使不写书,家里这些事也多是我一个人包办的,这些男人啊,不管多大年纪,一旦结了婚,家里的事就都不爱操心了”,张夫人伸手摸摸佛珠,笑道:“你看今天家里这些孩子,文理明显不对等啊,咱们两个是工科,老张叶航他们是建筑,算起来,也只方凝和海平算是文科类吧。”
“是啊,海平是翻译,应该算是纯文科”,叶航问我:“方凝,你们艺术设计类的,应该也算文科吧?”
“嗯,算”,我点头道:“我们毕业证上都写文学学士,听说现在也有不少学校招收理科生,离开校园太久,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林朗坐到我身边,转动着眼珠,玩笑道:“方凝你是设计科班出身,认识学设计的人也一定很多,应该嘱咐嘱咐他们,不要总设计些我们年轻人喜欢的东西,也该多为我们的中老年人设计设计嘛。”
“对啊,林朗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现在针对中老年使用的产品,还真是不能说多”,张鸣放松的倚在沙发上,笑着说:“人啊一旦上了年纪,各种不便也随之而来,像是平衡力差,缺乏协调能力,精力也有限,手掌和手指持物困难,腿脚不灵活等等,你们这些设计师啊,搞服装或产品设计的也好,搞装饰或平面设计的也罢,都应该将触角伸向中老年人的心灵深处,通过富有隐喻色彩和审美情调的设计,在作品中赋予更多的意义,让使用者或享用者心领神会从而倍感亲切。当下中老年人越来越多,这个市场也不能忽视的嘛。”
“呵呵,张老一番话,胜读十年书”,张鸣说的有道理,当代设计对中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