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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常识 » 问答 » 缺氧和康巴男人的一夫多妻实验,一段癫狂岁
TUhjnbcbe - 2021/1/17 1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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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把电话给他拨回去:“喂,你怎么跑理塘来了?”

“我来找你啊,我说过的,你这个选择是错误的,我一定要让你明白,你在哪?”

“你在哪?”

“我在布达拉大酒店,你来找我吧”

“好,你等着!”

挂了电话,我立刻去找次江,让他在布达拉酒店门口等我。我先骑马赶到,他正在酒店门口东张西望呢,背包还背在身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恨不得拿马鞭抽他,我让我的马儿贴近他脸,马儿喷出热气,弄的他很不自在。

“你还敢来找我?”我并不下马,俯视着他。齐磊站到酒店台阶上。“你现在真厉害,像那么回事啊,马骑得也不错”

“上次的帐我还没来得及和你算呢,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凭什么跑我家去告状,你也太阴险了吧,这种招数都想的出来。”我用马鞭子指着他“你可真够卑鄙的”

“谢谢夸奖”他笑了笑说“我不远千里万里,跋山涉水的来找你,你就这样招待我?就这么恨我?”

“我恨你?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吧,我看不起你”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用心良苦,你喜欢不喜欢我没关系,这个恶人我做定了。”他看样子也有些高反,连喘了好几下。[!--empirenews.page--]

“那你真够伟大的”

“当然”他梗着脖子说“走啊,带我吃饭去”

“哼,不着急,再等一下”

“等什么?”

他话音刚落次江就开车赶到了,齐磊站起来说:“哦,等他啊”他主动伸出手来和次江握手,次江带着一丝笑意打量了齐磊,然后也向他伸出手去,两人握了手,接着次江用力拥抱了一下齐磊,拍打着他的背说:“我真佩服你啊哥们儿”

“彼此彼此”

“住哪?”

“还没地方住,这不找林达让她帮我安顿安顿”

“不用找她了,住我家吧”

“能行吗?”

“怎么不行”

次江搂着齐磊的脖子,两人边走边聊,看上去一点也没有敌意,倒显得我是多余的。

我只好一个人骑马先走,次江开车经过我身边冲我喊着:“去我家”

“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

“不去就是不去!”

本以为次江会好好教训齐磊一顿,没想到不仅没有教训他,反而热情相待,这让我非常懊恼,也觉得次江并不在乎我。

那天次江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发了短信,让我过去喝酒,我没有接,只把自己关在小阁楼上生闷气。

想给他发短信:“你怎么是非不分,敌我也不分,你应该好好揍他一顿,而不是好酒好肉款待他,你是康巴男人嘛你,我对你太失望,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爱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编辑好这条短信,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发出去,又一个字一个字删除了。

不知道他们两那晚都聊了什么,大概夜里两点左右,次江醉熏熏的来找我。他把自己扔到床上,粗声粗气让我给他脱鞋子脱衣服,我接了一杯凉水泼在他脸上。

他抹了一把脸,笑着说:“脾气这么大,我又得罪你了?”

“你说呢”我走过去给他脱鞋子,把他的腿在床上放平,又去给他脱衣服,他迷离着双眼看着我,一只手搭在脑袋上,另一只手搂我的腰。

“达娃,我最可爱的女人,呵呵”他像是对我说,又像自言自语。

我帮他盖上被子,他踢掉了,然后抓着我的胳膊将我拉到他身上。“亲我一下”他闭着眼睛说。

我用手背在他手上贴了一下,他笑起来“你太坏了,快点,亲我一下”[!--empirenews.page--]

“看来你没醉啊”

“我怎么会喝醉呢,你那位少女之友被我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哈哈,路都走不动了”

“你就这样教训他?也太便宜他了”

“我教训他干什么,他又不是我的对手,在我地盘上我打他,那多没面子啊”次江把我抱到床上,手脚都搭在我身上,好像我是他的抱枕。“唉,你这个女人啊,心肠太歹*,人家那么爱你,你还要我打他”

“你,你什么逻辑啊,搞不懂你”我要推开他,他看上去烂醉如泥其实清醒着呢,我用多大力气推开他,他就用多大力气搂着我,眼睛仍然闭着,像睡着了一样,我只好放弃。

他嗤嗤地笑起来,然后把头枕在我肩膀上说“达娃,你最近怎么不理我,我想你,我特感谢这哥们儿,要不是他来,我今天又见不到你了”

我这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开心,叹息着,把他搂在怀里。

“我也想你”我抚摸着他的耳朵说。

“那怎么老躲着我”他像个孩子一样把脸埋在我胸口,语气像在跟我撒娇。

“因为,我想不出来,该不该和你分手”我诚恳的告诉他。

他呻吟了一声,好像醉酒后身体不舒服似的,我问他:“你怎么了,想吐吗?”

他没有了动静,过了一会儿,响起轻微的鼾声,看来是睡着了。

我一直被他搂着,过了一会儿,我觉得身体有点麻,想要活动一下,他反而又搂紧了一点。

“你睡着了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片刻后又响起鼾声。我等了一下,确定他已经入睡,于是轻手轻脚把他的手放回去,刚要把他的腿也放下来,他又伸出胳膊搂住我。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珠在眼皮里微微地动着,显然是没有睡着,我说:“你起来嘛,我去关灯”

“嗯,别动”他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像个孩子。

怜惜之情涌上心头,我忍不住吻了他,说是吻,也只是轻轻咬住他的嘴唇,他的睫毛随之颤动了一下。

“次朗江措,你这个小孩”我悄声说道。

他轻声哼了一下,然后用嘴唇摩挲我的嘴唇,间或轻咬我的脸颊。我想我们心底都很忧伤,因为情欲迟迟不来,但是却渐渐觉出另一番无法言说的感觉,我们蜷缩在一起,像小动物,可怜兮兮的,温情脉脉的,那是一个柔软的时刻,那一刻,我想让时间静止。

“如果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好了,如果这是一个梦就好了,醒来后发现你真的就是我一个人的,那就好了”我慢声细气的说着。[!--empirenews.page--]

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因为距离太近太近,只能看到彼此眼睛和鼻梁的一部分,他睫毛上沾着小水珠。

“你眼睛出汗了”我说。

他鼻子里出了一声笑—–无声的笑,只有笑的气息而已。

我把嘴唇贴在他眼睛上,想要给他擦去“汗水”,但那汗水越擦越多。“你为什么哭了?”我问。

“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他沙哑着嗓子。

“没事,都过去了,齐磊和你说的?”

“我想杀了那几个女的”他的身体在我怀里微微颤抖着,胸膛一起一伏,拉风箱一样,又把牙齿咬的咯咯做响,我毫不怀疑要是那一刻那些人站在他面前,他会把她们捏成碎片。

“都过去了”我用力搂住他,拍着他的背“乖,都过去了”

他的身体僵硬,肌肉紧绷着,忽然他挣脱了我的怀抱,坐了起来,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紧张的望着他,他喘了一会儿粗气,渐渐平息下来后,看着我说:“有人欺负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应该告诉我,别说我在成都我就在火星上也会赶回来救你的!你知道我听到这个事情心里多窝火,到现在,这里”他指了指他的心脏,然后用手做了一个攥紧的动作,嘴唇微微哆嗦着“就像这样,快难受死了,憋死了啊”

“我知道,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都告诉你,谁欺负我我都告诉你”我双手为他拭泪,他挡开我的手,自己抹了一把脸,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也无法平静下来,他摸索着裤子口袋,拿烟出来,点了烟吸了好几口之后,才止住泪水。

从没见他流过那么多眼泪,那一刻我才知道他这样爱我,超出我想象。

他不能自已的流泪愤怒,有着年轻男孩特有的单纯气质,甚至有些滑稽可笑,但是你却无法笑得出来,那样一个因为你的被欺负而生气到浑身发抖的人,你会笑话他吗,你会感谢他曾经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这才是我生命中金子般闪光的时刻,无论之后遇到怎样浪漫惊奇,都没有这一刻更能触动我心弦。

然而当时身陷困局的我却轻易地把它放过了,只是有一些浅显的感动,丝毫没有对我和次江的感情关系起到任何作用。

齐磊在次江家住下来,次江的家人拿好酒好菜招待他,次江的爸爸们也顿顿饭都要作陪,敬哈达敬酒敬烟送虫草,比招待我隆重的多。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酒桌上我问次江这是什么情况,次江偷偷告诉我:“我跟家里说,他是你学校老师,家里人拿他当你娘家人了,我们这里对娘家人都很尊重的”[!--empirenews.page--]

“怪不得,你也太能瞎编了”我笑着说“别让他再白吃白喝了,抽空打发他走”

“嗯,确实,他再不走,我爸爸们什么事也做不了,天天都得陪着他”次江摇了摇头。

齐磊和次江的关系处的还挺好,两人经常一起打台球,有一次我路过台球厅,发现齐磊还没有走,心里很是厌烦,我走过去拿起一个球砸向他:“哎你怎么还没走啊,在这里玩上瘾了?”

“我又没吃你的喝你的,我现在和次江是哥们儿,没你什么事儿,你就别”他把球打进洞“瞎操心了”

“搞不懂”我说。

“那是,这是男人之间的友谊,你不会懂的”齐磊拍了拍次江的肩膀“是吧,次江”

次江笑了笑,专心打球,不再多话。

“哼,小心,*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次江你多长点脑子,不要让他给骗了”

“胡说什么,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回家去”次江常常在外人面前摆出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在我面前又柔情似水,依赖着我。

所以我竟一点也不反感,反觉得他很可爱。

我的担心是正确的,齐磊来到理塘绝对不是游山玩水来了,他简直是太用心良苦,居然想出了那样一招,让我和次江的关系,再无缓和余地。

他的方法想来又极其简单,就是和次江成为好朋友,然后向他提出,能不能和我共度一晚。

而次江的回答竟然是:可以。

齐磊是当着我和次江的面,把他的小型偷录设备连接到电脑上的。“你偷拍我?”次江很震惊,脸色由红转白。

“对,不偷拍你怎么会露出真面目呢”齐磊冷静地说。

画面上,齐磊和次江正在家里吃火锅,两人勾肩搭背唱着理塘民谣,然后推杯换盏,过了大约五分钟,齐磊举着一杯酒坐在次江旁边,拍着他的肩膀说:“次江,老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全我”

“说”次江很豪爽,吃一口羊肉喝一口酒。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你有什么事说吧”

齐磊喝光了自己手里的酒,顿了顿说:“我想去林达那里住一晚,你懂我意思吗?”

次江眨了眨眼睛“林达愿意吗?”

“她愿意不愿意你先别管,我就先问你,你同意吗?”

画面里的次江迟疑了片刻,大约一分钟的样子,这一分钟我的心也悬了嗓子眼。[!--empirenews.page--]

“别看了!”次江气急败坏地要关上电脑。

我大声吼着:“别动,让我看!”

齐磊轻轻地把电脑朝我面前推了推,嘴角有一丝笑意。

一分钟后,画面里的次江对着瓶子喝了一口酒之后,说:“她愿意我就愿意”

“真的?千真万确?”

“当然”次江说。

接着,齐磊对着镜头笑了一下,坐回原来的位置上,画面一片漆黑。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次江,你不会这样说的”我痴痴地望着次江,希望他告诉我这不过是个玩笑。但是他没有,只是皱着眉头,狠狠地盯着齐磊。

“他就是这样说的”齐磊关上电脑,眼睛一直盯着我。

“不可能啊,次江,你不是很爱我吗,肯定是你们开玩笑的”

“是,是开玩笑的”次江眼神闪烁着。

齐磊用手指着次江,提高了嗓门喊着“次朗江措!你敢做就要敢当,你要是个爷们儿就承认你说过的话!”

次江怒不可遏,拽过齐磊的手指,咔吧一声就将它折断了“你他妈的陷害我!”

齐磊苍白着脸跪在地上,虚弱的说:“我既然,既然敢拿出来给你看,就不怕你报复,我死也瞑目。”他望着我“林达,我告诉你,这叫阳谋,不是阴谋”又看了看次江“学着点吧,小子”

“我让你阳谋!”次江一脚踢在齐磊肚子上,接着对着他脸上又是一脚。

齐磊鼻子出血了,半躺在地上说“打,继续打,你打死我也挽回不了局面了,我不还手,你尽兴!”他双手做投降状,脸上绽开笑容。

“次江,你先别打他,你告诉我,老老实实告诉我,如果我同意你真能同意?”

次江连谎话都不会说,竟然老老实实承认:“是,我会同意的,但并不代表我不爱你!”

“你,你就不能随便撒个谎骗骗我?”

“我为什么要撒谎,我。。。”

“你混蛋!”

我抓起玻璃杯朝他头上砸去,他躲闪开了,玻璃杯撞到墙上,碎了。“你听我说,这是我们,我,我家就是这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次江语无伦次起来。

“我很想理解你,可是你让我怎么理解,原来我不只属于你,还属于你的好哥们儿,好朋友,好兄弟?你当我是什么!”

“达娃,你能不能就当我没说过!要不然你好好想一想!”次江朝我吼着“不要急着误解我!”[!--empirenews.page--]

“林达,你别再相信他,他根本就不爱你!你别再受他蛊惑了!抛开文化不谈,任何感情都是自私的,如果是我,我打死也不会让其他男人碰你一根手指头,次江他不爱你!他不爱你,他也不养你,也不给你名分,更不在乎你!他昨天还在央金房间里呆了一夜!”齐磊迅速反驳着“这么多事实你都醒不过来吗?你到底中*有多深,你该醒醒了林达!”齐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慢慢挪到到次江面前:“我告诉你小子,我们山东人不是好惹的,我不怕你,怕你我不会一个人来理塘,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我不屑和你打架,我要用事实来说话!我从来没对林达说过我爱你什么的,但是我相信林达会有自己的判断”

在那一刻,齐磊着实打动了我。我并相信齐磊所说的话,尽管那就是事实,我只被他的执着所打动。

“达娃,你不要相信他,他很卑鄙!”

“卑鄙也好,不择手段也罢,但我拆穿了你!是男人就要动动脑子”

“你他妈的!”次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想朝齐磊挥拳头。

“别打他了!”我站到齐磊的面前,伸开胳膊护着了他,次江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我“你相信他?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但是你爱我的方式,只会让我痛苦,包括刚才他放的那个视频,你说的那话,我真的很受伤,我宁愿被你强暴也不愿意你说可以和别人分享,我宁愿你是自私的,霸道的,哪怕是不讲道理的,都可以,就不能是这样大度的!我接受不了这一点,我以为你懂得我的,我以为我们的感情是特别的,我以为我们彼此属于的,我以为我们的感情起码是超越了这些所谓的风俗习惯的。我以为,我以为的太多了,但是你和我以为的太不一样了。我看不透你,理解不了你,和你在一起我心力交瘁,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告诉自己一遍你是很爱很爱我的,不然我没法过这一天,我靠你的爱活着呢,我生活里面所有事情都错了,唯一正确的就是我知道你爱我,现在连这件事我也不确定了,你懂吗。我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有一天你爱上央金了,爱上别的什么人了,我怎么活?别人夫妻在一起喜欢展望未来,可是我都不敢想我们的未来是什么,基本就是过一天算一天,我很害怕啊,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

我每说一句话,次江的眼神都暗淡一点,到最后彻底熄灭了似的,那样的眼神胜过千言万语,他仿佛在说我有多受伤,有多爱你。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说“好”[!--empirenews.page--]

“好?”

“好”

他眼神湿漉漉的望着我,就像小孩子被大人训斥之后,违心而委屈的说着我以后听话,我会很乖。那一瞬间我动摇了,舍不得,放不下。

“好什么好啊”

“不好”他直接踩着茶几飞身跳过来,拥抱了我“不好,不分开”

每一段感情走到尽头之前,都会徒劳的挣扎一番,正像此刻我们的紧紧相拥。

后来,医院,医院一检查才发现他右手食指轻度骨折。

“次江,你不要再打他了”医院的长椅上,拉着次江的手说。

次江沉着脸不置可否,看样子他对齐磊的火气并未全消。

“听到了吗,别打了他了”

“嗯”

“你还生气?”

“我气我怎么那么蠢,把他当哥们儿”

我双手搂着他的肩膀,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说:“你以后不要那么轻易相信人啊,不是每个人都好相信的”

“嗯”

医院里有福尔马林药水味和酥油茶的味道,走廊里光线不佳,只有几束光透过窗户投进来,光线裹挟着细小灰尘,有一片羽毛样的白色杂物缓慢飘落下来。

“空气里有无数尘埃”次江说。

此时我们并排坐在一起,出神凝望那几柱浅蓝色烟雾一样的阳光。有一个孕妇从我们身边走过去。

“哎,你和央金还不行吗?”我问。

“嗯”

“要不要,买点什么药。。。”

“不用!”他生硬地说。

从医院出来,我们把齐磊送到酒店门口,他举着自己被包扎过的手说:“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是为你林达,看来我得记你一辈子”

“你损人不利己何必呢,来理塘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说。

“就想为感情疯狂一次,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理智,所以理智惩罚我了,我说过的你还记得吗”

“你还是很理智的”我调侃他。

“对我来说超出底线太多了”他说“我不像你,感情动物”

“呵呵,不管怎么样,你出发点是为我好,我知道”

“你总算说句人话”他笑了一下,看了看次江说“我要是你,我就主动和她分手,绝无二话”

“你快走吧,啰嗦什么”我催促齐磊,怕他又要横生是非。他冲我点了点头:“再见”[!--empirenews.page--]

回去的路上,次江一直心事重重,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你跟我在一起,后悔吗?”

“我后悔的事情太多了”我摸摸他的脑袋“但是不后悔爱上你”

“分手吧”他眼睛没有看我,而是望着前方苍茫夜色。

“啊?什么?”我假装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面对面的说分手原来是这样伤心,分手吧这三个字,就像次江对我亮出的刀片,我下意识的在心里缩了一下,他也就没勇气再提,事到临头才发现,说勇敢谈何容易啊。

车停到我院门口,次江说:“我不上去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好吧”

此时,我们心里都再明白不过,分手是迟早的事情,他和我同样做着努力,连这一点都有默契。

后来,我们渐渐疏远对方,他有整整一周没来找我,没有发过一个短信,没给过我一个电话。我每天独自生活,好像来理塘与他无关。

连楼下药店老板娘都纳闷,她问我怎么最近见不到你家那位了,我竟然告诉她,其实也不是我家那位,他是别人的老公。

“哦”老板娘有些尴尬。

当时我正在晾衣服,她也在晒被子,我看不到她表情,她也看不到我的。我真需要找一个人倾诉一下啊,于是我又告诉她:“其实我们也快结束了,他有一礼拜没来了”

“唉,真造孽,你一个人跑来我们这”她说“我早看出来他心狠了”

“为什么?”

“上次手伤成那样,还笑,这种人不好交往的,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别人可想而知”

“那是我砸的”

“啊?”她惊讶了,接着说“哦”

看来我和次江,都属于那种,心狠,不好交往之类,如果不是她说,我恐怕很难自我察觉到。

傍晚的时候,在小厨房自己下了面,剁椒鸡蛋面,熟了以后也不盛在碗里,直接端着铁皮小汤锅,站在院子外面吃,一半面一半辣子,吃到胃里之后,就辣出了眼泪,也不擦,眼里的风景绝美,*昏落日的夏日草原,碧绿绒毯一铺到天边,牛羊和各色野花散落各处,远方黛色山腰上有云缭绕,偶尔被风一吹急速流动着,造各种曼妙形态,宛如仙境,所有一切化在泪水里面,别有一番朦胧,往往这样绝美景色,令人欢欣也令人起一丝惆怅。就像太过美好的,往往带来悲伤。[!--empirenews.page--]

吃完以后把锅和筷子往地上一放,坐在院门口的石阶上抽烟,口中喃喃念起混搭的句子:原上草离离,人远天涯近。

在理塘,伤心处也有诗意。

晚上,终于忍不住主动给他发了短信:“我想你”

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回复,按说该死心,但还不死心,给他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冰冷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男人到底比女人心狠,我自嘲般笑了笑:就这样被甩了啊。

很渴望他的拥抱,也只能双手抱紧自己,即便如此也不能驱赶寂寞冷清,于是做了一件荒唐的事情,从箱子里取出

装给自己穿上,然后把他的衣服在墙上挂好,相机调成自拍模式,搂着他的衣服拍了合影。接着把他帽子带在自己头上,又拍一张。拍完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脑子里什么也没想,过了会儿觉得自己甚是无聊,重新上床睡觉,刚要关灯,爬起来吃三片感冒药,白加黑的黑片,不是感冒,而是有助睡眠,不然整夜揪心。

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起,睁眼醒来就看见他宽阔肩膀立在眼前,房间地板上满是烟蒂,我想他大概来了很久了。但是忽然厌恶起来,转身面朝墙壁再次睡去,不一会儿他也上床,从背后搂住了我,越搂越紧,几近窒息。我像一条冻僵的蛇被他暖醒,紧接着就咬了他的手腕,他手腕上伤痕累累,这下又添了一道。

他还是说:“分手吧”

“好,给我点时间,我安排一下”

“安排什么?”

“安排一下你和央金的事情”

“……”

“我答应过央金妈妈,答应的事情要做到啊,欠她的统统还给她”

停了片刻,他说:“好,对了,今天央金生日,晚上来帐篷聚会吧”

“好,用带什么吗”

“不用,来就好”

“嗯”

说话的时候我们仍然搂在一起,像多年夫妻彼此聊着日常琐事。他起身离开,片刻后我翻了个身,枕在他刚才枕过的地方,我怀疑自己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那晚他也失眠,差不多就在我和他的衣服合影自拍的那会儿,他做了一个最后的决定,他还是要赶上马赛的脚步,争取与她一起轮回。接下来所有事情都进入倒计时,我的分手倒计时,他的生命倒计时。

晚上我穿了藏装,银底子宝蓝色花纹,显皮肤白皙透亮,梳了无数小辫子,戴上他的卡其色礼帽,把无名指上他曾送我的红珊瑚戒指换到食指来带,脸颊上扫淡淡一层胭脂,我是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深深印刻在他脑海里,好让他回想起我时再多几分心疼和遗憾。[!--empirenews.page--]

可他似乎看穿我心思,整晚不与我对视,更令我吃惊的是他一直搂着央金,不是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而是双手环抱着她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央金那晚一直脸红,眼角眉梢全是快乐,他为她唱了汉语的生日歌,还为她唱了藏族情歌,更亲手喂她吃蛋糕。央金也穿了全套藏装,绛红色藏装配墨绿藏袍,发辩里嵌满了红珊瑚和绿松石,与次江的绛红色藏袍相得益彰,两人坐在一起默契天成。

草原上我们的白色帐篷里一直欢歌笑语,益西会弹弦子,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弦子的样子很像二胡,比二胡短,竹筒做琴箱,上面蒙了蛇皮,马尾做的弦,声音不像二胡那么细腻,更宽广豪迈一些。

跳舞,康珠和央金都会跟着曲子甩动藏袍的长袖,康珠拉我一起跳,说这是她们康巴地区特有的弦子舞,她们年轻一代也不怎么会跳了,只是会几个简单动作,但大家图个高兴。

是啊,高兴,咱们老百姓今儿个可真高兴,我一直想要和次江对视,好给他一个不那么高兴的眼神,他回避的很巧妙,基本上不是看着央金,就是和巴登说话,不得不看大家的时候,眼神都是从我脸上一带而过,从不停留。我细细一琢磨,明白他故意如此,也就不再纠结,放开手脚和大家一起高兴起来。

益西弹一曲快的,接着一曲慢的,都欢快明朗,热辣辣的,俏生生的,没有一首像蒙古族长调那么忧伤,在这样热烈的气氛里,我似乎又变成了一名游客,只有在看到次江和央金拉着手跳舞的时候心里才隐隐发痛。次江笑的那么开心,好像我不曾存在过,也没有任何忧伤烦恼。有那么一刻我在想,如果我真的不曾和他相遇,会不会此刻他的开心就不是假装,而是发自内心。

跳弦子舞的时候,巴登牵了康珠的手,然后就一直没放,两人跳累了回帐篷里吃蛋糕,然后就一直没有出来,两人头抵着头,似亲吻,似耳语,身影在篝火映衬下让人浮想联翩,心生暖意。草原夜空下,又一段爱情正在发生。

益西看出我神情落寞,主动教我弹弦子,但我心曲零落,手上也无灵气,总是弄出刺耳声音,最后不得不作罢。益西遗憾的说:“哎,看你样子还以为你懂音律,结果这么笨”

“不是人人都像你们似的,生下来就会唱会跳会弹啊”我笑着说。

“对了,你会唱,你唱歌不错,来唱一个吧”益西想了想说“就唱你上次唱那个呼吸”

“不唱”我拨弄着篝火,一语双关“再唱也是无人喝彩”

眼角余光看到次江猛灌了一口啤酒,然后把空罐子捏的咔咔作响,他斜躺在草坡上,离篝火稍远,看不清表情,但我知道他在暗处打量我呢。[!--empirenews.page--]

“怎么不唱,我还想听,那次就开个头,你就忘词了”央金说“你再唱吧”

“没有你们藏族歌曲好听”我说。

“谁说的”央金躺在地上,翻了个身坐起来说“我一听到就喜欢,好细的嗓子,可怜伤心的,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歌,我们这里的歌太傻了,都是瞎喊”

她居然用可怜伤心来形容,形容的太好了,我看了看央金,觉得她有天然悟性,如果上过学,识得字,心上的锦绣未必比我少,但到那时还会不会有这样淳朴,不好猜度。或许次江说的也对,正因为不识字,才能更直接的接近智慧灵气吧。

我说:“要不然我唱一个别的歌吧,唱个康定情歌,这个歌我们汉人几乎都会,就不知道是不是正宗”

“那快唱吧”央金盘腿坐着,把手支在下巴上。我把脑袋搭在益西肩膀上,他坐直了坐仿佛要给我一个坚实有力的依靠,我冲他笑了笑,眼睛望着天空唱了起来。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呦。。。。”我唱的很慢,把原本热烈透明的情歌唱出几分暧昧伤感。没想到次江在我们身后小声和了起来“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呦”

然后我们一起唱道“月亮弯弯,康定溜溜的城呦”

他一直躺在远处没有走过来,我回头看了他一样,他单手支着脑袋,把颀长身体斜在草地上,眼睛似看着我,又似看着我背后的苍茫夜色。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我想我可能会去吻他。

这么美好让人害怕,那一曲也没有唱完,我说不行喝多了脑袋不好使,又忘词儿了。

巴登在里面听到,高声说:“你哪次不忘词,下次跟我们出来,最后带上歌词本,唱个歌都唱不全,你还能干啥”

我说那你唱啊,你能歌善舞的。他从帐篷里走出来,坐在地上,康珠也跟着出来了,两人脸上红扑扑的,我朝康珠看过去,她也不好意思看大家,只把眼睛盯着篝火,坐在他身边。

巴登在我和益西的起哄下,拿过弦子,说:“唱就唱,我还能自弹自唱呢,听好了”

“唱个康巴汉子!”我提议道。

“行啊,听好了”他撸起袖子,朝康珠笑了一下,康珠眼睛压根没看他,却也笑了一下。

于是巴登豪迈地唱了那首康巴汉子,唱到高兴处索性抱着弦子站起来,走到次江面前踢了踢他的脚,次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又走到篝火旁开了一瓶啤酒,双手搂住巴登肩膀,把他按坐下,接着把胳膊搭在巴登肩膀上,喝了一口酒接着巴登的词唱道:“胸膛是野心和爱的草原,任随女人恨我,恨我,自由飞翔”然后把酒瓶子递到巴登面前,巴登就着他手里喝了一口接着唱“血管里响着马蹄的声音,眼里是圣洁的太阳”他干脆撇了弦子,清唱起来“当青稞酒在心里”次江接着吼[!--empirenews.page--]

“世界就在我手上!”,益西也被感染了,高举着啤酒瓶,跟着他们两高叫着“就在我手上!”接着次江喝光了最后一口酒,扔掉瓶子,对着天空歇斯底里的狼叫了一声,巴登也叫了一声,然后两个人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这才看出来,次江完完全全喝醉了,喝醉的他似乎才是他的本性,无拘无束热烈洒脱,如果没有马赛的死,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帮疯子”康珠说。

“次江以前什么样啊?”我忍不住问道。

“就这样”央金说“像傻子一样”

央金不仅拥有次江的现在,还拥有他的过去。我呢,大概只是一个过客吧,我也喝了酒,大声说“呵,梦里不知身是客啊”

次江忽然坐起来,眼神迷离地盯着我,盯了好一会儿,然后又直直躺了回去。

渐渐夜深,我们熄灭了篝火,收拾起垃圾,拔营回家,帐篷倒是不用收的。次江脚步踉跄,已经骑不了马了,我想扶他坐到我的马上,他却甩开我的手,径直找了央金。央金把他扶上马,自己也跳上马背,他就顺势搂着央金的腰,趴在她背上,还把帽子戴在央金的脑袋上。

从刚一进帐篷开始,我就在受这种情形的折磨,我庆幸自己从头到尾都撑住了,像一个成年人那样撑住了。我认为次江在故意使坏,分手就分手吧,为什么还要让我伤心难过,这种小孩子把戏我早玩过,我剩下的了!——我在心里恨恨的想。

“什么声音?”益西牵着马过来。

“什么什么声音?”我问。

“啊,我好像听到某些人心碎的声音啊”

他开着玩笑,我可实在笑不出来,翻身上马,一鞭子抽下去,像打在次江身上那么解恨,马儿狂奔起来,连白天要趟着才能过去的小溪都直接跨过去了。

益西追了上来冲我喊:“你去哪啊?家在后面!”

“滚!”

他没有滚,而是紧紧跟着我,疯跑了一气儿,感觉心里爽快多了,我上了公路,任马儿漫无目的自己走去。

“不回家了啊?”益西问。

“回家干什么,一个人在小屋子里憋屈的想死”我说。

“哎呀,没必要吧,次江对你够好了,偶尔关心一下央金怎么了,再说今天是她生日”益西从怀里掏出一个扁扁的小酒壶,递给我“喝点,暖和暖和”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感觉像是二锅头。“什么酒啊,不会是二锅头吧”我说。[!--empirenews.page--]

“是啊,怎么样,亲切吧”

“太亲切了,你哪弄到的?”

“买的呗,你以为理塘是穷乡僻壤啊,我们这什么都有”他夺过酒壶,盖上盖子塞到自己怀里。

“你不喝啊?”我问。

“不喝,喝酒容易闹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我刚想问,那你带着酒干嘛,又一想二锅头是北京的酒,该不会和我有关系吧,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就不再说什么。

眼看着越走离县城越远了,我掉转马头回去,也没和他打招呼,他自动跟着我回来了,好像小尾巴一样,很有趣,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分手倒计时的漫长难捱日子里,还有这样轻松愉快时刻,连我自己都纳闷,大概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暂时性情感休克。

“笑什么?”他问

“没笑什么”我敛了笑容,顿了顿问他:“对了,你说达娃卓玛是你们藏族的美女,有没有什么典故啊?”

“这你都不知道?”他夸张的叫起来。

“号称喜欢仓央嘉措,连达娃卓玛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知道呢”

“额,知识盲点,给我扫扫盲吧”

“仓央嘉措的情人啊,你没听过那首诗,不要再说琼结琼结,达娃卓玛就是琼结来的嘛,后来被父母带回了家,再也见不到了,仓央嘉措难过的很,就写诗纪念她。”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听说他的情人不是仁增旺姆吗”

“都是”益西扬了扬手“多着呢,每一段都刻骨铭心”

我似有所感,轻哼了一声说:“怪不得,是不是你们康巴男人都那么多情啊,每一段都刻骨铭心,怎么可能呢,人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

“啊,谁告诉你的,世上好女孩多着呢”

我听他这话说的轻巧,愤怒瞪了他一眼,简直把他当成了次江,扬起鞭子想要抽他,他手一挡连忙叫道:“当然最爱的只有一个!”

“骗*吧”我收回鞭子。

“我说真的”益西看着我把鞭子收好才放心靠过来“比如说次江吧。。。”

“别提他!”我提高了嗓门“我现在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行,不提就不提”益西伸了个懒腰,向后躺在马背上,我惊奇不已。

“厉害啊,别掉下来了”

“怎么可能呢”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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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我问他:“你以后打算干嘛,就一直帮家里放马?”

“嗯,怎么了?”

“可惜你的才华了啊,不去试着写写东西,发表发表”

“没意思”

“那什么有意思?”

“什么都不干,就这样,当个牧童,到老到死”他仰望星空,幽幽道来。

“嗯,那也挺好”我由衷羡慕起他的简单快乐。

“对了,还得去朝拜一次,我到现在还没去过拉萨呢,打算最近动身”

“怎么去?开车还是坐车?”

“其实我想,像老辈人,磕着长头过去。”

“那好辛苦,起码要一两年吧,你受得了吗?”

“谁知道呢”

我感慨着“磕着长头去拉萨,难以想象,怎么有这么大的劲头呢”

“对流浪上瘾”他说,然后转头看了看我“祖先血脉里传承下来的。其实你知道吗,汉藏同源,我们基因很接近的”

“不可能,相差太多了”

“看起来差别是挺大”他说“但是我也很喜欢汉族,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个汉族姑娘,最好是南方的”

“呵呵,为什么啊”

“嗯”他想了一会儿,咂咂嘴说:“基因远,能生出优质的孩子”

我哈哈大笑起来,他又补充说:“像你和次江,肯定能生出很优秀的小孩”

“跟你说了别再提!”我踢了他一脚,我们两的马儿也同时骚动起来,扭着身子,踢腾着。他一个不小心要从马上掉下来,我想托住他脑袋,可是来不及了,他重重跌倒在地上,我心里一咯噔,赶紧跳下马去查看,他自己坐了起来,眼神愣愣的。

“你没事吧,这是几”我伸出一个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还是不说话,大晚上都能看出来他脸色煞白,我吓坏了,正不知所措,他哆嗦着小声说:“我,我跟你说件事你别害怕啊,你也别叫”

“怎么了?”

“有一只狼在你身后”

我下意识想要叫出来,可连叫的声音都没了,就在这个时候,感觉头顶上一阵风刮过,是狼,它扑到益西身后,龇牙,绿森森眼睛让人惊骇。益西推了我一把:“快跑”我哪里还跑的动,腿早软了。

更要命的是,我们的马儿逃跑了。[!--empirenews.page--]

那狼也不追马,就死死盯着益西,益西一动也不敢动,问我:“狼在哪”“在你后面,两三米”

我们唯一的武器就是手上的马鞭,我看到益西也攥紧了马鞭子,那狼却不急于进攻,就呆在不远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从最初的惊惧中稳了稳神,看到那狼也就一只狼狗大小,再看看益西,人高马大的,应该打得过它。

“我们不会死”益西说,他好像也明白了局势还不那么糟糕。

又等了一会儿,狼还是不动,益西猛一转身,狼又扑了过来,益西扬起鞭子就抽它,狼身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我心想这下完了,激怒它了。但那狼似乎很不经打,叫了一声就滚在路边,接着迅速爬起来,仍是死死盯着我们。

“我们得主动进攻,不然它招来其他狼”益西说。

“我不敢”我拿鞭子的手都在发抖,更别提什么主动进攻了,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英雄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看起来益西也拿不定主意,于是我们保持高度紧张,一直和它对峙。想起书上看过,狼很聪明,它会在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攻其不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终于鼓起勇气说:“不然我们主动进攻吧”

“好,你先退后,我,我去”

益西拿着鞭子冲上去,狼迅速切进我和益西中间,把我们分在两边,狼被我和益西包围了,按说属于最愚蠢的阵法,但狼离我太近了,只有不到一米距离,我腿一软差点跌坐地上,益西又冲上来想要引开它,可它就是不和益西纠缠,只死死守着我,我陷入孤立无援境地。

那狼却也不朝我进攻,益西绕到我身边,狼又朝益西扑过去,益西不得不退后。反复几次,我忽然发现这狼就是不让益西靠近我,我告诉益西这个规律,益西实验了几次,都是如此。难道这狼重点是想吃我?我被这恐怖想法攫住全身,手脚冰凉发麻。

“好像是嘎嘎!”益西忽然说“你看,是不是!”

“我不知道,没看清楚嘎嘎长什么样啊”

“嘎嘎”益西试着叫了它一声,它居然回头朝益西看了看。果然是嘎嘎!它这是要干什么?

知道是嘎嘎我再那么害怕,一头老的快要死的母狼,应该不会有太大威胁,但是嘎嘎这样做到底为什么。它就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眼睛是冲着益西的方向,这我要是从它后面进攻,她不是死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益西站在它三米远的地方紧张的直冒汗。

“我知道了!”益西大声说“它不让我靠近你”[!--empirenews.page--]

说完,他又实验了一下,果然,他一过来,狼就摆出进攻姿态。

“你才知道啊,我早知道了,现在怎么办!”我冲他喊着。

“我说的是,它只是不让我靠近你,不是想捕猎”他说。

“什么意思?”

“你呆在那别动,我离你们远一点”益西迅速往后退,退了将近50米。

“回来啊!”我以为益西要放弃我了,心里绝望至极。奇怪的是,看到益西走远,狼也慢慢离开了我,走到离我十米远左右的地方,像是回头看了一眼,因为我看到两点绿光,与我对视,接着跑远了。

益西还是站在很远地方,他冲我叫道:“你往前走,我跟你保持距离”

我拖着灌铅似的双腿,胆战心惊走在暗夜里,这才想起给次江打电话,可他电话正在通话中,我接着又打,刚拨通他就焦急的说:“你等我,我这就去!”

“你知道了?”

“益西电话我了,你们就沿着公路边上慢慢往回走,我马上到!别走在中间”他迅速说完,立刻挂了电话,也没容我再表达一下情绪,我究竟要表达何种情绪呢,大概是跟他要一点安慰吧。

大约过了不到十分钟,一辆越野车飞速开过来,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让我别走在中间,这要是没反应过来,还不被他撞飞了。他从我身边开过去,又猛的停下,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接着迅速倒了回来,我站在路边等着他,他跳下车一脸焦急的上上下下打量我:“伤到哪没有!”他几乎是冲我吼着,没有一丝柔情蜜意,却让我倍感安全。

“没有”我平静的回答他。

他以为我被吓傻了,赶紧搓了搓我的脸,用力帮我拍着后背,我搂住他,把头贴在他胸口,他心脏在胸膛里跳的很快,稳不住了要蹦出来似的。和我拥抱了一会儿,他身心渐渐平稳下来,从远处赶上来的益西也一脸劫后余生。

“怎么回事”他将我抱上车,有些生气地问益西。

“都是你害的”益西跳上车,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跟他一说,他也感到非常意外。

“嘎嘎居然会这么做?”次江发动车。

“母狼尚且懂得专一忠诚!”我感慨着。

那纯粹是一句感慨,次江却听出言外之意似的,心虚地瞥了我一眼,没再说话,他这一瞥倒让我想起晚上他和央金的一幕一幕。那感觉倒不如单纯的恐惧感来的让人省心。想发脾气又觉得多余,马上要分手了还发作什么,另外也知道自己很没资格发作,可是还觉得次江太过花心,简直拿我当成玩物。真正的委屈是无法说出口的,就像那会儿我的心情。[!--empirenews.page--]

我只好把这话再说一遍:“母狼尚且懂得专一!”换一种嘲讽语气。益西怕我们两要吵架,打岔说:“哎,有没有什么舒缓的音乐放来听听,这一晚上吓的,心脏扑通乱跳”

次江随便放了一首歌,居然又是《呼吸》,他马上按掉,重新找了一首佛教歌曲。

因为音乐节奏很慢,他开车节奏也慢了下来。

“想去拉萨了,我还从来没去过呢”益西可能听了佛教音乐又勾起去朝拜的心。

“去啊,我也想去”次江看了我一眼说:“去拉姆拉错吧”

“算是分手旅行吗?”我眼睛看着前方青黑的公路。

次江又沉默了。

益西说:“分什么手,好好在一起!”

我何尝不想好好在一起,可是现实就是这么咯人“也不知道当年的达娃卓玛是不是因为仓央嘉措太花心才离开的他。”我说。

对我说的任何话,次江都不回应,先把益西送回家,接着送我,车刚在院门口停稳,我直接拉开车门跳下去,怕再多犹豫一秒就又纠缠不堪,徒增伤感。

开门,上楼,脱了鞋子,坐在榻上长长呼出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接着去小阁楼换衣服,从窗户里看到他的车还在,于是也没开小阁楼的灯,借着月光把自己脱的只身内衣内裤,顺便到窗口看了他一眼,居然还没走。

这里的洗澡设施就是,电水壶和木桶,于是烧水洗澡。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可能擦了胭脂又经历了一场惊吓,平时苍白的脸颊竟然红润着,满头小辫子,显得像在装嫩,傻乎乎的,于是一个一个又拆开,很是费时费力的一项工作。

这时候院子里的铁门被人打开了,发出哐啷啷的声音,接着有脚步声拾级而上,再接着就是屋门被打开了。我知道是他,也不赶他,也不理他,继续拆我的头发。他坐在床榻上,看了我一会儿,说:“拆了干嘛,不挺好看的吗”

我没有答话。

水壶啸叫起来,他主动走过去摁灭开关。我踢了踢木桶,他就把水倒进木桶里,然后说“还要烧一壶吧”

我嗯了一声,他就走到水缸里去舀水,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悲从中来,一来为自己过这样八十年代似的清苦生活,二来觉得有他在真好,屋里都不那么冷清了,三来为离愁别绪,四来为他把爱分给别人,几种伤心混合在一起,真是一杯苦涩的酒。

在他身后偷偷掉了几点眼泪,懊恼的迅速擦掉了,头发上缠的皮筋越来越难解开,生气的直接拽掉,带了碎头发下来,扯的头皮生疼。[!--empirenews.page--]

他把水烧上,走过来坐在凳子上帮我拆,我打开他手。

“别动”他很细心一个一个拆解那些皮筋,我垂下手来,呆呆看着镜子前的我们,忽然想起婚礼上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情形,那时也像现在这样光线昏暗,空气里满是酥油茶和陈旧木板的味道,那时的他对我来说像遥远的历史,也是一个充满诱惑的迷。如今他仍是个迷,看不透,摸不着,也抓不牢。

他知道我在看镜子里的他,渐渐停住手,也朝镜子里看着,只看一眼,就垂下眼睛,不敢再看似的。

头发被拆了一半的时候,第二壶水开了,他再倒水,然后用脸盆接来凉水,亲手试了水温,然后走到身后为我解开胸罩,再把内裤脱掉,将我抱进木桶,好像我是一个失去行为能力的小孩。他坐在木桶外面的地板上,认真而缓慢的擦洗我身体,我不确定他是在调情还是在进行一种心灵交流仪式,从他表情上看不出端倪,因为他眼睛不再看我眼睛。我推开他,他就任我推开,过了一会儿又拿起毛巾帮我,态度极好,我被他缠的心烦意乱,把毛巾往木桶里使劲儿一扔,洗澡水溅他一身。

“你走吧,别再来了”我说。

“真不能留下来吗”他说的很认真,几乎一字一顿,我却觉得老调重弹,顿生反感。

“不能!”我抓起另一条毛巾朝他砸过去“留下来看你们恩恩爱爱吗!”

他咬了咬牙,没说话,我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从木桶里哗啦啦站起来,狠狠打在他胸口,发出闷闷的一声。“对不起”他说。

“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最烦别人跟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又打了他一下,提高了嗓门“你看看,看看我过的什么生活,我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父母不要了,坚持了快十年的理想也不要了,像傻子像白痴一样过来跟着你,你给过我什么?你当初口口声声说要娶我,在雨地里站着像情圣一样,可你娶的呢,你拿什么娶我的!结婚证呢?证婚人呢?连一个钻戒都没给我买过”我抓起他的衣服前襟尖叫起来,像所有的怨妇那样,毫无尊严的在他面前崩溃坍塌。

“你就是一个骗子,从头到尾你都在玩弄我!根本没把我当回事,你从来不关心我,从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你从来不爱我”我声泪俱下了“你分手就分手吧,凭什么要带央金在我面前晃啊晃的,你想干什么啊,你还欺负我欺负的不够是吗,我也是女人,我不是一个战士啊,我身上这么多伤痕都是拜你所赐,你心疼过吗,你老让我不要欺负央金不要欺负央金,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但是我受不了你当着我的面去搂她,抱着她,我受不了,我真的,没办法,我做不到”[!--empirenews.page--]

“那央金怎么能做到”他冷冷的说。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能做到,她是女神,是圣女是天使,是罗刹女,是佛菩萨,她境界太高了我哪能和她比啊,是吧,我就一俗人,你们都是圣人,你都是能把我让给别人的人,你们才是一对儿啊,天生一对儿。我真心佩服你们,佩服的五体投地!哑口无言!你这样的人还活着干什么,早应该得道升天了你!”

我把洗发水朝他头上砸去,他没有躲,伸手接住了,我没力气再叫喊,跌坐在木桶里。他把洗发水放回原处,转身离开了。我以为他不会再来,呆呆望着天花板,想死。

过了不大一会儿,他又来了,手上拎一个中号旅行箱那么大的木箱子。“你还来干什么,滚啊!”我又朝他吼道。他走到我面前,把箱子放在地板上,说:“这都是给你的,你打开看看”他此时像献宝一样,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我哪有心情打开什么破木箱子,又催他:“你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只好自己打开箱子,往我面前推了推说:“看,我妈给你的嫁妆,还有我送你的金条,首饰,全在这,我本来打算你能和我结婚,办婚礼的时候再给你的”

我朝箱子里一看,果然,那价值万的金色配饰,还有几根金条,以及让人眼花缭乱的首饰,戒指,耳环,堆了大半箱子。有一把银色小藏刀,刀鞘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霎是可爱精致,我忍不住拿起来把玩一番。

“喜不喜欢”他眼睛亮亮的看着我。

“真好看”我说。

“那留下来,和我在一起”他单腿跪在木桶边,眼神灼热的望着我。

“其实我也不值这么多钱”我谦虚道。

那时候我还不够了解次江,没看过他给马赛写的一封一封辞藻优美情真意切的信,所以认为语言上贫乏如他,只有两种方式表达情绪,一是身体,二是钱财。

“现在还生气吗?”他摸着我的脸,仿佛找到自信似的,又敢看我的眼睛了。

“不生气了”我仰头看着天花板“说吧,你想得到什么服务,只要我会的,都行”说完这话我胸腔里一阵刺痛,接着眼泪就滚了下来。

他也被我这句话伤到了,站起来,胸口起伏了几下,一只拳头捏的咔吧咔吧响,恨恨地看着我。

“所提供服务不包括被打”。

他咬着上嘴唇,掐着腰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忽然一拳打在木板做的隔墙上,声音大的吓人,木板隔墙凹进去一大块。[!--empirenews.page--]

我从木桶里爬出来,穿上睡衣,对着灯光检查他的手,指节上渗出血丝了,还好是另一只手,两只手都为我受过伤的次江!—-我在心里疼了很久。

“疼吗”我问。

他推开我,坐到床榻上捂着脸,闷闷的说“马赛死了,我苟且偷生,像狗一样讨好你”

“我不值得你像狗一样的讨好,我不过是个替身”我蹲下来,捡起一枚血红色戒指套在中指上把玩“其实你不过是想睡更多的女人,左拥,右抱,一个,纯洁的像兔子一样,一个,风骚的像妓女一样,多圆满啊。”这么说着的时候,渐渐觉得浑身无力,靠着房间的柱子滑落在地板上。

他把胳膊支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看了我好大一会儿,我也冷静地审视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到被误解的愤怒,或者,起码有一丝无辜,可是没有,他说:“是又怎样”,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丝毫没有从我脸上挪开,好像要看着我死在他面前似的。

我斜倚在柱子上,心口好一阵儿抽搐,像已经缴械投降的士兵仍然被枪杀了,在临死前睁大了眼睛看着敌人,仇恨着,后悔着,绝望着,却再无一丝力气反抗。

他咬了咬牙,起身离开,刚出了屋门,又折返回来,俯下身把我抱到床榻上,那会儿我浑身瘫软而且轻飘飘的。他从衣帽间拿来被子,把我牢牢包裹在里面,我一动也没动,像一个死人,但是眼睛仍然看着他。他俯下身轻轻啄了一下我的额头,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又想要吻我的唇,可是在离我双唇很近的地方停住了,喘息着,犹豫着,我也在心里抵抗着,抵抗着,我们磁极相反,磁场强烈。最终抵御不了他,微微张了嘴巴,迎接着,他的唇一点一点压了下来,然后整个身体压了下来。

我再次接受了他,尽管心里恨他入骨,他捂上我的嘴不许我再呻吟“再这样我要疯了”他说“为我留下来,我什么都给你”

“包括”我觉得身体深处一阵痉挛

“包括,和央金退婚吗”

他停下来愤怒地看着我:“你心太狠了,我就是不退婚,我也就是要你,为我留下来!”他开始掐我的脖子,真的疯了似的。

“为什么你体会不到我,我的,我的难过。我爱你,我太爱你了”我努力掰开他的手,流了眼泪“我也恨你”

他忽然松开手,深深吻了我。

“你真的爱我吗?”我挣脱开他并痴痴望着他,希望他给我一个确定的回答。他没有做声,接着又想要吻我,我下定决心拒绝,把嘴紧紧抿上,咬紧了牙关,他的舌头费了好大力气仍是撬不开我牙齿。“嘴张开”他放弃了努力,喘着粗气急切地命令着我。我冷冷地看着他,他捏了我的嘴巴再次命令我:“快点”[!--empirenews.page--]

“你爱我吗?”我刚一张嘴,就又被他吻住,同时,再次深深进入了我。

片刻后,他停下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自己想!”

后来,我们从床榻上滚了下来,散落一地的宝石珠串在我们身边哗啦啦作响,咯的生疼。

结束后,我们筋疲力尽,躺在地上像两条死狗。我们甚至没有力气睡到床上,他爬起来从床榻上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我扭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凌晨5点,窗外已经有阳光。

他出神地凝望了我,喃喃地说:“我喜欢看你流眼泪,流血,伤心,绝望,更想看到你要死要活的样子”

“你心疼过我吗”我费力地翻了个身,看着他。

“残忍不好吗”他抚摸我潮湿的头发“只有疼,你才会记住我”

“去死吧”

“好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分手旅行”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帮我,给央金一个孩子”

“你们还是不行?”

“嗯”

“为什么”

“感觉背叛了”他犹豫了片刻,咬着下嘴唇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马赛”

“。。。。。。”

“生气了?”

“不是生气,是恨”我冷静地说。

他平躺过去,伸出胳膊让我枕着,另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盯着天花板看。“其实”他深呼吸了一下“其实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会,在婚礼后,和央金生个孩子,然后去找马赛,和她一起轮回转世,这就是我的计划,最初的计划”

“那对央金不是很残忍?”那时候我多么迟钝,竟然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

“你错了,她会很幸福”他扭头看着我“她不是你,也永远成不了你”

“我也成不了她,如果我是她就好了”我想了想“不对,我要是马赛就好了”

“呵呵,傻子。”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欠马赛的太多了,欠一条命,欠你的也多,对你承诺过的,也没实现。你和我分手大概是我应得的惩罚”

我的眼泪顺着鼻梁滑到脸颊,打湿他的胳膊“我都不知道要感动还是要恨你,你终于能体谅我了”

他微笑了一下:“本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现在差不多明白了,是命运给我的惩罚,犯一次错就该改正一次,而不是逃避,不然只会更伤心”[!--empirenews.page--]

“爱我多还是爱马赛多?”

“你怎么不先问问我爱你吗?”他轻轻捏着我的下巴。

我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他平静而伤感的注视着我。我不敢问他,怕他又说出什么让我难过的话。

他忽然用力揽过我的腰,让我贴进他坚硬身体。

“又想了”

年轻男孩的生命力旺盛的让人吃不消,即便是最伤心时刻也能想到这种事上。

“这种时候你也不忘记这种事,你是不是死了都要做”我说。

他说“是”

“我来”我擦干泪水对他说“你站起来”

他纳闷的站了起来,我在他面前跪下去,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似的。我抬起头仰望着他,“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爱我,但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我双手握住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全心全意臣服,投入,尽量让他舒服,让他最大限度体会作为男人的骄傲,我伸出一只手抚摸他小腹上结实的肌肉,他把双手伸进我如水藻般长发里,我能感到他身体在轻微颤栗着。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说“和爱人在一起没有禁忌”

“我可以当你是我的专属妓女吗”

“可以”

“一辈子可以吗?”

这一次,沉默的轮到我。

“可以吗”他用力抓住了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抬起,我看到他眼睛里的极度渴望,初次遇到这样的眼神,是在小书房里,那是康巴人特有的眼神,又带着次江式的忧郁,那一次我瞬间就被他捕获了。可是这一次我打定主意为自己着想。

“次江,我不能永远放弃我自己,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狠狠给了我一耳光,俯下身在我耳边说:“这就是我真正想对你做的,我想抽死你”

我惊骇地望着他,他单腿跪在地上,抓着我的头发说:“你总是让我迷失自己,我在你怀里变成懦弱的小男孩,离不开你,你只会让我苟且偷生,纵容我变得懦弱,还口口声声让我不要懦弱,你吸干我所有勇气所有意志力!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

我嘴角出血了,耳朵里嗡嗡响,所有声音都听不真切,像蒙了一层海绵。

“我只想让你开心”我说。

“对,你是让我开心,我像个傻子一样每天都开心”他俯下身来看着我,眼睛里竟然全是愤怒的火苗“你让我看到自己有多贪生怕死多可耻然后就一脚把我踹开!你们汉人有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曾经以为那君王是个傻叉,现在发现自己也是,比傻叉更傻”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我扛得住吗,在我们最相爱的时候你莫名其妙要离开我,我有一种被女人耍了的感觉!”他按了一下我的脑袋,我刚抬起头来就又被推倒在地上。[!--empirenews.page--]

原来不仅是我无法理解他,觉得被他玩弄了,他也同样无法理解我,也觉得被我玩弄。我们的思维方式极其相似,可就是跨不过某一道天大的鸿沟,误解重重叠叠,理不出头绪。

“我不是莫名其妙”我本想向他解释,可忽然间失去了耐心,于是朝他嚷嚷起来“扛不住怪谁,难道怪我吗,我对你好有错吗,我可以对你好,也可以对你不好,这是我的自由!你为什么不打你自己!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君王宠妃最后都特么被弄死了,男人都太自私太残忍了!”因为恐惧和气愤,我把被子全部裹在身上,缩进角落里。

次江愣怔在原地,片刻后,走过来搂着我“对不起,如果我不打你,我可能就要跪下来求你了!那我就一点尊严也没有了”

男人原来是这样令人生厌的一种动物,我的温柔款待原来他是一边仇恨一边享用,这让我的恨意更多一层,那会儿,我不仅没有心疼可怜他,反而彻底硬了心肠。

“还要吗?”我用手背狠狠擦去嘴角的血,把内裤褪下,然后把盖在腿上的被子掀开,对着他缓慢地张开了大腿,脸上冷若冰霜却挂着一行泪水,我想这会令他快活到全身颤抖,也会让他更加厌恶自己。即便文艺大师如毕加索,对女人性感的定义不过是张开双腿,露出所有能露的部位。

出乎意料的,他嘴角漾起一丝笑意,仿佛看透我心思。他把我的被子重新盖好,和我并排坐了下来,一只胳膊搂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来,指尖轻轻游走在那个最柔软的部位。

“别这样”我说。

“哪样?”

“挑逗我?”

“就许你勾引我?”

他的手指越来越放肆,他的脸贴着我的脸,两个人的脸都滚烫。“你也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爱人面前没有禁忌”他说。我渐渐闭上眼睛,用嘴唇寻找着他的唇,他矜持着,无论是手指还是嘴唇,都有节制的一边满足一边引诱。

“嗯?想说什么?”他很得意。

“滚”我有气无力的说。

“那我滚了”

“不要”

“要,不要?”

“要”

“不分手”他声音很轻,几乎是耳语着,用额头蹭我的脸颊。

“。。。。。。”

我想要挣脱开他,但是那痒且酥麻的感觉完全攫住了我,我默不作声和欲望做最后的斗争,身体摇摇欲坠,他又前进一步,触摸到了某个地方,这个地方像一道水闸,被他按下之后,迅速溃堤,我的身体像被淘空了似的,这让我非常伤感。[!--empirenews.page--]

之后,他也拜倒在泛滥的情欲之下。我泪眼朦胧望着他,他捂上我的眼睛,我又将他的手掰开,如此反复数次,他忍无可忍,将我翻过身去,从背后进入了我。“你是一个”他在我耳边喘息着,一只手握着我的脖子“半吊子的狐狸精,爱了一半就要走,老拿央金当幌子,你懂什么是爱情吗”

我在他的压迫中费力的说“什么,狗屁爱情,不过,是荷尔蒙,撒的谎!你觉得我找借口,我还觉得你用情不专,我们没法沟通”

“再问你一遍,还分手吗”

“分定了!”

他抓起旁边的一串项链说:“我要你跟着我一辈子,你可以得到这些”

“不过是些矿物质”我嘲笑着他“沦落到用钱来买女人了吗”

他用项链勒住我的脖子

“那就勒死你算了”。

有那么一刻我意识模糊,几乎窒息,指甲把木地板抓出了一道道痕迹,却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感,身体绵软而又轻盈,仿佛灵*出窍—-那是缺氧时做爱的典型症状。我用最后一丝清醒,努力转回头用眼神哀求着他。

他终于停了下来,将温暖液体全部注入我身体。

“我,我喘不过气”我向他伸出手去。他拍了拍我的脸,叫了我几声,我可以听得见,只是觉得那声音特别遥远。记得他给我做人工呼吸,做了好一会儿,才逐渐缓过来。

那一次,我们在对彼此的仇恨中几乎不间断的纠缠了一天一夜,他无数次命令我留下来,但我们都知道,这是徒劳的挣扎,最后的狂欢。我们可以做到生命尽头,却无法在彼此命运里相亲相爱。

次江离开的时候又是一个*昏,我披着他的藏袍,在窗口朝他凝望,他不穿藏袍的时候,爱穿高领毛衣和牛仔裤,像一个汉族人,一个温文尔雅的高校学生,脸庞清瘦俊朗,身材颀长而挺拔。

为什么他是他,而我是我呢,我脑袋里混混沌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上车之前趴在车门上看了我一会儿,朝我微笑了一下,我回应了他一个嘲讽般的笑。

他给我打来电话,这么近的距离还要打电话,他是在玩浪漫吗。

“过几天,我安顿好一些事情,就带你去拉姆拉错。”

“分手旅行?”

“嗯”

顿了顿,他换一种更亲近语调说“我衣服还是湿的,穿在身上凉飕飕的,全是你的味道”

我没有说话,他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忽然说了句四川话:“瓜娃子”[!--empirenews.page--]

那一刻,他是不是又把我当成了马赛,至今无从考证。

看到有人说我不会发结局,我想说。你是对的。因为本书要出版了。

不过我还是老样子,会给长期顶贴支持的筒子们群发邮件,或者如果有群的话我就发群里,毕竟这玩意儿也是我辛苦劳动啊,谁会白白劳动?谁都不是傻子。但我会尊重长期跟帖给我精神鼓励的亲们。那些动不动骂人不相信人的,你们就别看了,看了也看不到结局。

下面的预告:为做尼姑的妹妹和次江家人吵架,次江站在我这一边。

帮助次江和央金圆房。

沿线分手旅行,尝试做回朋友,益西与我们同行并找到自己的爱情。

次江为信守承诺,跳雅鲁藏布江自杀。

我和次江家人发生分歧是在几天以后,那天,我先是去给康珠送书,快要走了,那些书就不想再托运回去,于是拖着行李箱去康珠家找她。在她家院门口遇到了转山回来的康珠妈妈和奶奶,康珠的妈妈比先前黑多了,衣服也脏的要命,精神却极好,像是刚参加完体育运动似的,她背上背了一个很大的旅行包,土*色的,很旧,像是*用包,包的外面挂着搪瓷水杯子,毛巾,鞋子。她搀扶着奶奶,奶奶什么也没背,只拿了转经筒,仍是不停的转。我问她们去哪转山了,她告诉我去了格聂山,格聂山也是藏区著名的神山,后来走遍了藏区才知道,他们的神山有很多,几乎每一座都是,当地的人们对于山和湖都很敬畏,把它们当成某一种神灵的化身。

这会儿我才意识到,暑假又快过去,整整两个月了—-短短两个月。

我们一起进院门,看着两人精神奕奕地样子,打从心底里羡慕她们。康珠的妈妈一进屋又开始忙活,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开始烧酥油茶,打开电视,转到理塘当地电视台,看一个藏族小伙子唱民歌,她以前也最喜欢看民歌节目,有时候一整个下午加一整个晚上都在看,从不换台,尽管已经可以收到很多卫视节目。

康珠那会儿正在屋里看书,看到妈妈和奶奶回来,赶紧接过背包,拿干净衣服给她们换上。一边问我:“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啊,暑假都快结束了,还不好好陪陪次江啊”

“呵呵,来给你送好东西啊,这一箱子书,都送给你吧”我把旅行箱放在地板上打开。

“送来干什么,我想看就去找你借嘛”她蹲下来一一翻阅着那些书。

“以后不会来啦”我活动了一下脖子说“和他分手了”

康珠楞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只说了句“啊?”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empirenews.page--]

康珠的妈妈递给我一杯酥油茶,我喝了一口,索性盘腿坐在地上。

“啊什么啊”我转移话题说“你妈妈和奶奶怎么转山?要磕长头吗?”

“不用,就走,绕着走一圈”她找到一本骑鹅旅行记,随手翻阅起来。“每年都要去好几次呢”她补充说。

“一次两个月,那不是太耽误时间了?什么事也做不了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还有很多人一年到头都在磕长头的路上呢”康珠看书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的翻了一页。

我若有所思,对他们的生活似乎又多了一份了解,是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世上纷纷扰扰,只有这里的人向内心生活。

“也对”我说。

她把书放回去说:“我以后慢慢看,走,咱们到院里待会儿”

我跟着她来到后院,那里有一个矮墙,夹在两间屋子之间,两米多长,一米多高,上面晾晒着几双白球鞋,都用卫生纸蒙在鞋子上。

我坐到矮墙上,背靠着山墙,一抬眼竟然遥遥地看到了理塘寺。

康珠也坐到另一堵山墙下面,和我相对。她起先什么也没说,只是*气地看着我。

“这球鞋蒙卫生纸干什么,增白吗?”我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笑着打岔,心里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康珠是一个害怕分离的人,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她喜欢每一次相聚,憎恶每一种分离。

“你到底怎么回事”她没有回应我,自顾自的说“为什么谈的好好的要分手,分手对你来说就那么轻松吗?还笑的出来”

“太阳这么好,我觉得浑身赖洋洋的,真是一点伤心的感觉也没有”我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望着理塘寺的方向说“就是觉得挺没意思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耍了似的”烟直接冲到眼睛上来,呛得差点流眼泪。

“什么叫没意思?”康珠气的脸通红,似乎比我还要着急上火,有这样一个朋友,真是让人心生暖意。

“没法沟通,没法理解,他不退婚,我也接受不了他对央金好,就这么简单”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他退婚,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你这不是逼他丧心病狂吗”她的眉头蹙了起来。

“我知道不可能的,我也不奢求了,只是现在我不确定次江爱不爱我,他甚至同意别人和我睡觉,我还怎么相信他!他还打我,怪我对他太温柔太好了,我们之间问题太多了,一团乱麻,感情也好,相处方式也好,想法也好,全部都出了问题,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没有第二条路可走”[!--empirenews.page--]

“那你还爱他吗?”康珠大大咧咧地丢出爱这个字眼,我眯起眼睛看了看她,她的脸多年轻啊,正睁着大眼睛期盼的望着我。

“爱不爱”我沉了一口气说“又怎么样呢”

说完这句话,我觉得自己开始衰老,衰老的标志之一,就是浑身赖洋洋的,于是我摁灭烟头,打了个哈欠,找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根下。

康珠双手抱着膝盖,像一个饥饿的孤儿。她望着理塘寺喃喃的说:“所以我不敢和你们汉人谈恋爱,我怕遇到你这样的,不管爱不爱都可以上床,也不管爱不爱都能分手”

“总结的真好”我无奈地笑了笑“大概也不是汉人的问题,我老了,爱不动了”

康珠哼了一声说:“老什么,娃娃脸”

“可是我就是老了啊,我18岁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老的可以死了,那时候我刚考上大学没多久,班里有人开始拉关系走后门,分派别,勾心斗角什么的,高中时代那些朋友,那些整天一起在大街小巷游荡的孩子们,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也忽然间变了,把我自己丢在一个既不属于孩子,也不属于大人的世界里,我特别孤单,那种孤单你能明白吗,每天讲大人该讲的话,做大人该做的事,那些事很莫名其妙,甚至有点神经病,比如说搞好和宿舍里人的关系,送礼给老师,打扮自己招揽异性什么的,到后来就是要多赚钱,买房子,买车子,让人看得起,在社会上可以立足,大家都这样过,所以我也这样过,我强迫自己接受这一切,因为不想被人看不起。

直到遇到次江,我好像找到了另一个我,神经兮兮的,又那么真实。记得小时候我父母让我好好学习,要做什么人上人,我就问,为什么要做人上人,人为什么要踩在别人头上呢,父母就说,因为人太多了,你不上别人就上了,你就被社会淘汰了,我就跟父母说,那我宁愿被社会淘汰,也不要欺负别人。呵呵,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丛林法则,长大以后我自动接收了丛林法则,因为害怕被别人欺负。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生活,我刚来理塘的时候就爱上这里了,是你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人和人之间还能这么温暖,后来,我就爱上次江,就像爱曾经的我自己,次江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眼睛里都是最真最真的东西。

可是我真的已经长大了,再也回不去了,我今年27岁,还有三年就30岁,次江还是那么年轻,不懂事,年轻有时候是那么伤人,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

我真害怕,我想大概我们的同盟国解体了,是我背叛了他,但也是因为他先背叛了我,他居然说可以同意我和别的人睡觉,他不知道我只想属于他吗,如果他不要我,不自私,不霸道,我就没有安全感,我觉得被他推出去了,推到其他的成年人那里去,其实我不想要什么理性的爱,我只想被他占有,哪怕有一天我不对他的身体感兴趣了,或者他没法给我最原始的快乐了,只要他一直抓着我不放手,我都觉得幸福。可他这么轻易就放开我了。[!--empirenews.page--]

所以从这时开始,不论我们拥抱有多紧,我都觉得我们之间距离很远很远,说句难听的吧,和性伙伴也差不多了,你懂吗,不再属于他了,后来又看到他对央金好,更加明白了,他也不属于我,不论是身体上,还是感情上,他都不再是我独有的。

我们只是性伙伴,仅此而已,可是我不缺性伙伴,也不稀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和我是一体的了,也没有人真正需要我。我还是我,孤独的生活下来,也会孤独的死去的我”

“很难理解”康珠瞬间蹙起眉头“不过你说的孤独感我也有,就像在成都的时候,班里女生听音乐,都听流行音乐,我只喜欢听我们藏族的歌,她们觉得我听的歌都一个调,可我觉得她们听的歌才是一个调,不管是谁唱的都是差不多的,还有她们讨论穿衣服,我也觉得都差不多,什么时尚啊,流行啊,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她们也觉得怎么藏族服装都差不多,可我就觉得每一件都有不同的感觉,还有吃饭,我吃不惯米饭,老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人会那么爱吃米饭呢,她们就觉得我不可思议,每天吃糌粑多难吃啊。所以,我毕业以后肯定要回来”

“你要这么说,我还真觉得是这样,为什么藏族的歌曲都差不多,都一个调,听一两首还行,听多了真是好烦啊。还有,我也觉得你们这里的人对外面的世界漠不关心,好像只关心你们自己的事情,比如说宗教啊什么的,我和次江家里吵过好几次了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告诉他们,我和次江才应该在一起,他们似乎从来也不关心爱情这件事,甚至不仅仅是爱情,包括生活,也都随随便便,不讲道理,我觉得这就是一种集体无意识,包括去转山,磕长头,把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却不直面生活。所以你们落后于世界了,当然我并不是要批判什么,只是真的有一些想法,你看,你们家有一个大彩电吧,但是你们从来不看其他频道,只看民歌,你妈妈能从早到晚都看唱民歌而且是看同一个人唱,从来不觉得烦,我真的特别纳闷。我也不是不尊重你们的习惯,只是咱们是朋友吗,所以可以聊的多一些,讲点真话”

康珠哈哈大笑,她说:“原来你是这样看的,唉,看来尊重容易,理解难啊。怪不得有句话叫理解万岁”她从矮墙那头,跨过鞋子走到我身边坐下。

“是啊,理解万岁,可是这世上谁又能真的理解谁,别说两个民族之间,两个最相爱的人之间,也没法真正理解对方。”我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一直和他紧紧相拥在一起,或许可以缓解那种孤独感,可是谁又能做到呢。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对抚摸这件事上瘾了,我喜欢摸他,紧紧抱着他,不做爱,就只是抱着,身体接触着,曾经我有一个汉族男朋友,他说我有病,说我很饥渴,像树袋熊一样每天缠着他,不可理喻。[!--empirenews.page--]

可是次江不这么觉得,他比我还要饥渴,他的那个东西就像他的触角,他的舌头也是他的触角,他以此来了解和感知我,我的身体高兴了,他就觉得我理所当然也应该没问题了,他也就高兴了。所以每次都要到底,不管我能不能承受,不到底的话他就觉得还不够爱。

如果我不对他打开身体,他会很焦虑,抓狂,变成另外一个人,特别可怕,如果我满足了他,他就乖的像个小孩,但是他近来不喜欢自己依赖我了,或者他从来就不喜欢自己依赖女人的样子,他好像也在强迫自己断掉某些东西,像断奶,戒烟,戒酒一样,戒掉我。

可能你听着这些觉得很害羞,很难接受,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孤独感让我们相爱,但相爱以后又不能完全理解,所以更加孤独,只能通过做爱来缓解。这就像,两个民族,最开始互相渴望了解,可是了解以后又有很多分歧矛盾,然后发生争论,有时候还会导致战争,流血。事情就是这样,不知道我说明白了没有”

康珠的理解能力超出我的期望,她若有所思地点头,说:“所以,你和次江不应该分开”

“为什么”

“因为没必要长大啊,为什么非要长大,谁告诉你长大一定是正确的?两个人把彼此当成小孩,多好,其实,我告诉你,巴登就总说我像小孩,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

“当然。”

康珠笑了笑,又撇了一下嘴说“其实我最开始并不打算接受他,因为觉得他太粗鲁了,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后来,看到你和次江这么辛苦,才发现还是彼此知根知底,在一个地方长大,这样好一些,不然,真是很痛苦啊。”

“这么说,我和次江唯一做了件好事,就是变相促成了你和巴登?”

“可以这么说”康珠又抱住自己的膝盖,甜蜜的笑着。

我把头抵在康珠的膝盖上说:“即便我和次江分开了,我希望我们的友谊也能一直保持下去,有的时候,和男人讲不了的话,只能和女朋友说,也只有女朋友可以懂。”

“你让我明白很多事情,但是也让我更迷糊了,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和次江能相处下去,这样我就不用和你分开啦,我最害怕就是和什么人分开,早知道会分开,还不如当初不认识呢”

“我发现,你,次江,益西,感情都很强烈,包括巴登也是,明明没有认识多久啊,到现在,才不过一年,可是这一年,感觉比过去的二十六年更难忘。友谊也好,爱情也好,都难忘,在以前完全无法想象,我们好像认识了一辈子似的”[!--empirenews.page--]

“当然,我们是康巴人嘛”康珠此时颇为骄傲。

这个下午特别漫长,我和康珠聊了很多很多,各种话题百无禁忌,女人之间的友谊其实不比爱情逊色,有时往往更加细腻,让人感到熨帖。

大概四点多钟的时候,巴登来了,他来邀请康珠去吃串串香,理塘有很多串串香,这一点和成都一样。我主动撤退,不去当他们的电灯泡了,巴登问我晚上怎么吃,我说自己做饭呗,他点了点头说要不要送你回去,我说不用啦,走走逛逛,他也没再说什么,带着康珠离开了。

再神奇的土地上,人们也是一样,吃饭谈恋爱结婚生子,我觉得自己已经融入这个小县城的日常生活了,撇去它的草原不看,它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县城,唯一不同的是街上都是藏族人,康巴人。

我走的时候,看到康珠的妈妈还在看民歌节目,果真是看了一下午。忽然间想起张学友有一首歌,歌词里说,40岁还独自听歌的女人很美,康珠的妈妈已经50多岁了,她不仅听音乐还热爱大自然,一年要花三分之一时间去转山,她热爱宗教,每天都虔诚的祷告,并洒扫屋宇。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康巴妇女,把生活过出了诗意。

在理塘逛街买衣服,就是逛那些藏装店,每家店铺都不大,衣服款式也都差不多,当然如果是康珠就能看出各种不同,在我看来只有颜色的不同而已。一家一家店铺逛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打烊的时候了,信步来到仙鹤广场,这大概是理塘唯一的一个广场,也不大,有几个仙鹤造型的雕塑,所以以此命名。广场下去有一排饭店,以游人为主要客源。

或许是太久没有吃到一顿好饭了,随意走进一家川菜馆,找了个包间,一个人点了一桌子菜,又叫了一大瓶青稞酒,企图用食物和酒精来抵御寂寞,那天居然一个人喝了大半瓶青稞酒,出了饭店没走几步就呕吐了,然后去了仙鹤广场的长椅上呆着,看到什么都觉得好笑,看到一个老人带着孙子出来遛弯,我冲他们笑着,看到男男女女谈恋爱,我也冲他们笑着,看到人家在下棋,我也笑,看到武警哥哥,还冲他们打招呼,其中一个武警走过来问我要不要紧,住哪里,我说没事,我是理塘人,他问我有没有家里联系方式,我掏出手机找给他次江的电话,他拨通之后让次江来广场接我,过了不多一会儿,次江开着车过来,将喝的快要不省人事的我拖了上去。

“喝这么多想死啊!”他发了火。

“死干嘛,我活的高兴着呢,别提有多爽了”我搂着他的脖子说:“你知道吗,其实,其实我们就是炮友,你懂吗,知道什么叫炮友吗”[!--empirenews.page--]

他立刻蹙了眉头,把我推回自己座位上,我还是很想发笑,一直笑个不停。他把车停在路上,把我扶稳,让我看着他,我眼睛对不好焦似的,看什么都发虚。

“炮友是吗?”他说。

“嗯,是啊”我认真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似乎非常生气,咬着牙看着我,过了会儿又把我搂在怀里说:“办婚礼,嫁给我”

“不要”我摇着头说“我又不爱你,你也不爱我,凭什么嫁给你啊,我根本看不上你,也不用你来可怜我。”说完又想笑,于是发出了很大的笑声,怎么也止不住,同时脸上也湿湿的,我并没想哭,只是最近眼泪说来就来,像得了什么病,后来我确实被诊断为忧郁症,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他点了一支烟,把胳膊支在车窗上,大拇指来回摩挲着自己的脑门,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头疼的样子。

“你是不是头很疼,我给你揉揉吧”我费力地支起身子,向他伸出手去,他挡开我的手,又把我推回座位上。我看到他在捏鼻梁,鼻梁湿湿的。“你哭了啊?”我很惊讶,摸着他的脸问“怎么搞的?谁欺负你了宝宝?”

他无奈地笑了几声,搂着我的脖子说:“磨人精啊你是”

“你才是磨人精,你不爱我,你只喜欢马赛,但是你还要睡我,还打我,怪我勾引你,怪我对你好,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我躺在椅背上,觉得胸口堵得慌。

“谁说我不爱你的”

“你爱我为什么欺负我,为什么还同意别人进我屋”

“你还在想这个?”他趴在方向盘上看着我“非要那么自私霸道才是爱吗”

“当然,我就喜欢你能爱我爱到骨头里,不许任何人碰我,极度自私极度有占有欲,我想我们就是一个完整封闭的世界,一滴水也渗不进来,一只苍蝇蚊子也飞不进来,那才好呢。我不喜欢你那么高的境界,那样我觉得很假,很不像爱情的模样。知不知道我们安徽有很多贞洁牌坊,男人死了女人也会死等他,不会让任何人碰自己,是,这确实是不对的,是摧残人性的,但也有人是心甘情愿的啊,被一个男人爱过了,身体打上他的烙印,满身心都是他的影子,梦里也是他,眼里也是他,和其他人睡的时候也只想大声叫出他的名字,这样的话,还怎么接受别的男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是更痛苦吗。”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彼此属于,我完完全全属于你,你也玩玩全全属于我,我是要的太多了吗,难道这不是爱情的最基本要求吗”我摆了摆手“算了,反正爱不爱也没什么所谓,反正早晚要分开,长痛不如短痛”[!--empirenews.page--]

“你真让人搞不懂”

“不懂就算了,我也不懂你,既然不懂彼此,就谈不上什么爱,最多只是炮友而已,不论做爱的时候有多难解难分,也不过是动物而已,所以分手吧,以后不讨论这些了,没意思,不够浪费脑细胞的”我胃里一阵翻腾,推开车门又吐了一阵子。他拿矿泉水给我漱口,蹲在我身边拍我的背,我把他推走,不想让他看我的呕吐物。他不肯走,用手给我擦嘴,我掏出纸巾给他擦手,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脏啊!”

他无奈地笑起来,用两根手指像弹烟灰一样弹了我脑门。

“明明你自己脏,我给你擦你还说我,真会挑毛病”

他这样对我,我心里是温暖的,但这份温暖太奢侈了,我宁愿不要,真不想以后一个人默默回忆的时候,也会唏嘘感慨,牵肠挂肚,宁愿他继续狠心下去。

其实我没有真的喝醉,只是借酒发泄,压抑了太久了,有时候真想好好和央金吵一架,甚至打一架。最可怕的是两种敌人,一个是忍者,一个是仁者。而央金恰恰是集这两者于一身,她有她的苦楚,我有我的心痛,我只能去骂次江,也只能去恨次江,但凡我把脾气发到央金身上,不仅所有人都会指责我,连我自己都会感到害怕,无法原谅自己。

恰恰在那个时候,次江的妹妹要出发去当尼姑了,我们刚到家,就看到次江的爸爸妈妈在门口送她,她已经剃了短发,穿上了红色僧衣,那一瞬间我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悲哀,难道一个女人就为了逃避生活,逃避可能的嫁的不好的命运就要去当尼姑吗,那会儿我实在想不通,也觉得这与央金的出发点一样,都是在逃避什么,而这种逃避给别人和自己都带来了莫大的伤害,她们自己居然并不知道。

正好央金也在旁边,于是我像是找到了某个发泄的突破口,满身酒气踉踉跄跄的下了车,扶着妹妹的肩膀说“我不许你去当什么破尼姑,你才不到20岁啊,人生有无限可能,为什么就那么害怕面对生活呢?哪怕生活再苦再累又怎样呢,啊?你就因为怕嫁的不好就葬送自己的一生吗?守着那青灯*卷过一辈子?”

妹妹面无表情,但次江的父母大为惊骇,所有人一起念了经,似乎要替我赎罪似的,我索性敞开了说。

“爸爸,妈妈,如果你们当我是次江的媳妇儿,我就叫你们一声阿爸阿妈,今天我不是作为一个汉人,我想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和你们说这些话。”我擦了擦眼泪,走到央金面前,认真地看着她说“央金,你也听一听,或许对你也有启发”[!--empirenews.page--]

“不要说了!”爸爸忽然大吼了起来,面色铁青,十分吓人,我被他吓的一哆嗦,稳了稳自己,看了一眼次江,他咬着牙,看着地面,似乎是不打算表态了,我把心一横“我就是要说!我知道,你们有虔诚的信仰,可是有信仰就绝对正确吗,假如这个信仰要叫你去战斗,比如说像什么伊斯兰的圣战那样,你也让自己孩子去吗?把身上绑上汽油和炸弹让他们去送死吗?是,你们是没有那么残忍,但是对一个花季女孩来说,让她去当尼姑不是让她去送死没有两样吗?她一辈子不能结婚,不能尝到爱和被爱的滋味,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体会不到天伦之乐,只是生活的衣食无忧”我故意看着央金“那样真的是对一个人好吗?”我又走到妈妈面前说:“阿妈,您也是女人,您有四个优秀的男人爱着你,尊敬着你,可是你为什么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去做尼姑呢,她是你的女儿啊,不是你的仇人,你难道不想自己得到的人间快乐,也让她能享受到吗。”

“达娃,你快住嘴吧,你这样说是要下地狱的。做尼姑是最受人尊敬的,你什么也不懂,你不要瞎说了!”妈妈也生气起来。

“我就是要说!”我提高了嗓门“我和次江明明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你就能和四个男人在一起呢,这又有什么道理?我今天不是作为汉人的一员,我就是作为一个普通的晚辈,我想问问你们。你们常说慈悲,慈悲,可是你们看到次江多难过吗,他在婚礼上偷偷哭的时候你们谁能给他哪怕一点点温暖呢,只有我,我给他温暖!为什么你们都要说我不好,说央金好,她好在什么地方,到底?为了生活考虑,就剥夺自己被爱的权力吗?就不能去找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吗?”

“嫂子!”妹妹忽然大声说“你不要再说了,我心甘情愿的,我愿意去当尼姑!”

“为什么啊,你要是喜欢学佛,可以在家当居士,再说你还这么小,你能理解佛法精深吗,你在信仰还没成熟的时候就要为它奉献一生,你将来不会后悔吗?”

“不会的”妹妹认真的而平静的说“我很希望能够修行一生,谁说我体会不到快乐,我觉得人世的快乐都有痛苦的一面,只有在佛法里,我能感到真正的快乐解脱”

“好了,不要再多说了,快上车吧”爸爸和叔叔们催促着妹妹,我还是无法释怀,总觉得这里面藏着一些无法对外人道的更深层原因,这时候,次江走到妹妹面前,阻挡着她说:“达娃说的也有道理,你还是考虑好再说吧,我也不希望你走,家里,以后就。。。如果,我不在家,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了,大哥已经去当喇嘛了,这是我们一家的荣耀,但是有他一个就够了,你是女孩,更细心更体贴,你应该在家里照顾父母。”[!--empirenews.page--]

当时次江是想到自己死了,家里就没有孩子,出于这个考虑才要站在我这一边。我眼睛亮了亮,抓着次江的胳膊说:“你也同意我的对不对?”

“次江,你还不教训你的女人,哪个女人会这么目中无人没有礼貌,她被你宠坏了!”

“是啊,次江,你再不管她,她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三叔和四叔几乎同时嚷嚷起来。

二叔叹了一口气说:“达娃,我早说过让你离开,你偏不听,你不属于这里,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是,我不属于这里,我会走的!但是我走也要走的明明白白,我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也是一个人辛辛苦苦养活自己,从来没有问次江要过任何富贵生活,如果我是央金,我不会赖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身边,那样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你闭嘴!”次江对我吼着,走过来打了我一巴掌,我没有躲闪退让,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他眼睛里有心疼也有愧疚,我平静地看着他,他就不敢再与我对视,把脸转了过去。

我不想再与他们一家争论下去,心里也不再感到委屈,只想快点与次江分手,越快越好。一口气跑回小屋,收拾东西,打算马上走人。次江随后追了过来,我在楼上就看到了他,把木箱子里的宝石金银一股脑儿全扔了下去,他要是躲闪不及恐怕会被砸个好歹出来,那金子特别沉。扔在地上他也不捡,噌噌噌跑上楼来就要搂我,我看到箱子里那把小刀,唰的一下抽出来对着自己的胳膊。“你别过来,你要赶靠近我一步,我立马死给你看”

次江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很苍白,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站不稳似的,靠在门上,我忽然发现自己和马赛一样了,也玩起了割腕自杀这一套,可是我是不会死的,我怎么可以为了不爱我的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呢,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迅速扔了那小刀,好像它烫手似的。想到马赛这个死去的人,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恍惚间差点以为自己被她给附体了。

我坐到床边,拍了拍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次江神情恍惚的走了过来,看着我说:“马赛,是你吗,你没死?”他仔细地打量着我,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赶紧推开了他。

“我不是马赛,我是林达,你不要再装神弄*的了”

他小心翼翼地揽过我的肩膀,用一种特别温柔的声调说:“马赛,我一直都很想你,做梦老能梦到你,医生说你死了的时候,我怎么也不信,他们不让我去看你,我就知道他们是骗我的,肯定是你爸妈故意不让我和你见面”[!--empirenews.page--]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马赛,我是林达”

“你就是马赛”他紧紧搂住了我,还吻了我的额头。

“马赛死了,我是林达”我的语调很冷,因为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不能再容他从我身上找慰藉,以一种伤害我的方式。

他让我不要说话,然后搂了我好一会儿。

“你装神弄*结束了吗”我想推开他,他越搂越紧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好马赛,我是林达,搅的你家天翻地覆的林达,你听好了,你那点小伤心我已经听腻了,我也懒得再为你伤神,从现在开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请你离开我的生活。哦,不对,是我要离开你,现在。”

“不是告诉你哪都别去吗”他恢复了和我说话的语调,那语调通常都是强势而冷的,他松开我坐在我旁边。“你还要帮我和央金呢,还有我还要带你去旅行呢”。

“那你让我打几巴掌”

“不行”

“凭什么?”

“凭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我今天还偏要打你个臭男人”

我刚对他扬起手来,他就攥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扬起来,又被攥住。他得意的笑了两声,然后带着我倒在床上,压在我身上无奈的说:“你怎么这么犟啊”

“就犟”

“呵呵,好,犟就犟吧,只要以后少去我家就行,你就在这里呆着,嗯,或者我再给你买个房子,离我家远远的”

“干什么?”

“养你啊,你不是说我没养过你吗,还得把你当什么宠物养着,口味真独特,我养过藏獒,养过马,养过牛,养过羊,就是没养过人,我感受一下养个人是什么感觉,哎,那你是不是先叫两声给我听听,就学个,狗叫吧,汪汪!汪!”

他自己倒先学了起来,神情可爱极了,就是一个大男孩。我摸着他的脸忍不住叹气。

“又怎么了”他说。

“要是真的就好了,可惜是个梦”

他眼神黯淡了一下,接着又高兴的说:“那就先做一会儿梦”

“那梦醒了呢?”

“醒了”他把头搭在我胸口“你醒了就醒了吧,反正我不会醒的”我当然没有听出他的另一层意思,以为他在说什么甜言蜜语。

“那要不然,就做一会儿梦?”我说“那你会学马叫吗?”

“当然了”[!--empirenews.page--]

于是他就学马叫,学驴叫,学狼叫,学羊叫,学猫叫,学青蛙叫,学什么叫就模仿那个动物的姿势,学的非常像,我趴在床上笑到肚子疼。他几乎把能想到的动物都学了一遍。

末了,他累的气喘嘘嘘,手脚摊开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说:“你学一个猫叫吧”

“不会”

“你肯定会”

“为什么啊”

“我想来想去,你就是猫,上辈子肯定是我养的你,这辈子还想让我养着,想跟我玩就跟我玩,不想跟我玩,就跑了,还胆敢伸爪子挠我。”他翻了个身,捏住我的手,像捏住猫爪子似的

“所以你肯定会,叫两声来听”他用我的手挠了挠我的脸,模仿着猫洗脸的动作,我配合的叫着“喵喵”

他乐坏了,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拍着枕头说:“太像了”

我也趴在床上,头枕在胳膊上望着他,他渐渐止住笑望着我,我忍不住笑了两声,他也又笑了两声。

“哎,跟你商量个事”他说。

“说呗”

“去旅行的时候也这样,换一种方式相处,好不好”

“像现在这样傻吗”

“嗯”他沉吟了一会儿说“也不用这样傻,就是,不要再想那么多了,彼此,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不想你以后想起我,全是,让人伤心的事情”

那一瞬间,我开始对分手这件事有了一些犹豫,原来我们在一起可以这样快乐,可是一想起这快乐背后一大堆扯不清道不明的问题,我还是把这一丝犹豫埋在了心底,眨了眨眼睛说“好”

“还有一件事”他的手指捻着我头发“嗯,可能你听了又要生气”

“和央金的生子大计?”我调侃着他。

“嗯,是啊”他说“帮帮我呗”

“怎么帮,弄硬了你,然后你提着家伙去找她?”我笑着说。

“要不然怎么办”

“你这么想和她睡吗?”

“你又来了,我。。。”

“好了,不说了,我也懒得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我在脑子里琢磨了一下,说“那我不能在清醒的时候帮你,要不然你把我弄兴奋了,你走了,我怎么办。所以我得喝醉了”

“行”他说着就下楼去买酒,不一会儿拎着两瓶青稞酒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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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他把两瓶酒都打开了。

“我今天终于把要讲的话讲了,心情好点儿了。”我捂着第二瓶酒说“开两瓶干什么,一瓶就够了”

“你一瓶我一瓶”

“你喝完酒还行吗?”

“你说呢?”

“那要是生出来孩子质量不好吧”

“怎么会,我就是我爸喝了酒之后。。。”

“你质量就挺不好的,脑子严重有问题”我笑了笑“随你,我可就帮你这一次”我呷了一口酒。

他拿瓶子和我碰了一下,也灌了一口,然后半躺在床头。我也躺过去把他的胳膊放在我肩膀上。

他细心地给我掖了掖被角。

“还说呢,你今天说那些话太伤她的心了,你让她知道了自己也做了错事,可她这错要是想改就太难了,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心里一直都会有疙瘩”次江用酒瓶底刮了我的鼻子说“你就不能忍着不说吗”

“原来你一直知道她也有问题的,你绝口不提,是觉得无法改变,所以不想让她再过脑子?”

“是啊,何必让人徒增烦恼,让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做好事,不是很好吗?”他又喝了一口。

“呵,原来你这么好,可是你对我怎么那么坏呢?”

“因为你老是找茬,我能忍到这个程度很不容易了。有一段时间看到你就想弄死你,就去年,在卫生间那次,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你还叫的特别可怜,满脸泪水的,我知道,我应该心疼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越是那样我越是很想再让你痛苦一点,把一个特别美好的东西破坏了,亲手撕碎了,有一种悲剧的美感,特别过瘾,总之,那一次的冲动强烈的要命。”

“你果然很变态”我和他碰了一下酒瓶子,自己灌了一大口,呛得咳嗽起来。

“难道你就不变态吗,其实你喜欢我咬你,对吗”他喝了一小口,捏着我的下巴,嘴对嘴地喂了我,然后神情自若的继续喝酒,喝的太急,我有点儿晕。

“嗯”我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理清思路“我们都是疯子,益西也是疯子,我觉得康珠也有点不太正常,她挺孤单的,所以老喜欢带人去她家,她看到什么人都当成好朋友。我们大家都有点不正常,除了巴登”

“不正常才是正常,巴登也够不正常的,他老跟牦牛说话,还说能听懂牦牛讲什么。其实我们康巴人在你们汉人眼里不也是不正常吗,又是爱打架了,又是粗鲁了,又是种马了,他妈的,各种各样的误解,其实不仅是汉人,全世界人都在误解我们,你看上次那几个老外,来了就瞎搞,以为这是什么地方。”[!--empirenews.page--]

“你说我和你算是瞎搞吗,是不是和那帮老外本质上是一样的?”

“不好说”

“看来是一样的”

“还是不一样,我不一样,我没打算瞎搞,我本来就打算把你纳入势力范围的,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要生气”

“又什么秘密”

“嗯”他慢慢抿了一小口酒,看了我一眼,说“那次割腕我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想着,如果你不心疼我,不动心,说明我们没这个缘分,那我就去找马赛了,反正本来也该和她一起的,但是你当时就哭了,还跪下来求我了,我心里特别感动,后来就一直想方设法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

“你看,你肯定生气了”

“你怎么能拿命来玩呢?你这血型这么精贵,万一血库没有你怎么办”

“那就去找马赛呗,一切随缘”他豪爽的灌着自己,好像求醉的不是我,而是他。

“你这还叫随缘,你这是拿命来*。太可怕”

“哎,其实你知道不,齐磊和我是一样的人”

“他照你差远了”我和他碰了一下酒瓶子,两人都喝了一大口。

“他挺有种的,不是什么人都敢只身一人来我们康巴人地盘上抢女人的,汉人里面他算可以的了。就是太喜欢玩阴的了,这点很讨厌”他头抵着我的额头,认真的说“和我分手以后,就去找他吧,他会对你好的”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听他提到分手两个字,我心里又难过了一下“我谁也不找”

“那怎么行,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

“再说年纪撕烂你嘴”

“好,不说”

顿了片刻,我说:“哎,你能不能发誓以后不要自杀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懂吗”

“当死则死。活着的意义有时候要通过死来实现的”

“你发誓不自杀!”

他看了我一会儿,笑笑说:“你的酒就喝那么点儿,这样能醉吗。”他把我抱到腿上拍着我的胳膊,像哄小孩似得。

我捏着鼻子灌了一大口,立时觉得房间在转“晚上喝太多了,你就,不知道,心疼我一下”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

“醉了比醒着好,我宁愿你胃里难受,也不要你心里难受”

“我确实心里好难受,亲亲我”我抬起脸,微微闭上眼睛。他给了我一个又轻又久的吻,小心翼翼的。[!--empirenews.page--]

“多亲一点”我说。

“多亲就要要你了”

“那就要呗,不去央金那了”

“那不行”他拍了拍我的脸说“咱们现在过去吧”

“现在吗?”

“嗯”

“我还用去吗?”

“去,不然这一路过去我又灭了怎么办”

我忽然有一种要上刑场的感觉。

时间大约是夜里十一点多,酒喝了一瓶半,大部分是次江喝的,走的时候他手里还拿了半瓶。两人锁好门下楼,这才发现扔掉的首饰金条之类还明晃晃躺在院里地上。吵架的时候扔东西,当时痛快写意,过后打扫时就狼狈了,我们借着手机亮光,一点点往回捡,有一些还散了串,珠子分崩离析的,找起来都难。次江不耐烦,找来墙角一把大扫帚,秋风扫落叶般统统扫到一起,脱了藏袍连土带金一兜,统统扔到小厨房,拍了拍手说:“走的时候记得拿上”

“你快饶了我吧”我哼了一声说“真要把我变成卖身的了?”

“怎么是卖身,我开玩笑的你当真了?”他用两只手指夹了一下我的脸。

我稍稍向后仰,躲开他的手。“我唯一能心安的就是不花你的钱,不然我真要一无是处了,又抢人家老公又骂人家不懂独立自主”

夜里温度很低,我裹紧自己的衣服,双手抱着身体。次江有些醉了,摆了摆手说:“这些都不重要”他走到我面前,一只手按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重要的是我爱谁,我说了算!”

次江有一种被女人宠坏了的志得意满的样子,那样子让我打心底里羡慕,年轻无所谓道理,霸道让人无法抗拒。我很想给他一个吻,但是做出来的却截然相反,我嘲讽了他。

“是啊,你说了算”我搂着他的腰,让他站稳一些“可是你就是不敢退婚”

“你再说我真要。。。”他指着我的鼻子。

“真要怎样?”我恨恨地说“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他瞪了一下眼睛像是要发作似的,但过了一会儿从鼻子里笑了一声,在我眼睛上吻一下。

“舍不得了”他柔声说。

我心里攸忽一下,身体也软了下来,主动贴进他的胸膛。

“抱我”我小声说道。

“现在不行”

他任我贴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推开“回去再抱,走吧”[!--empirenews.page--]

我只好沮丧的独自朝前走,他追上来揽着我的肩膀,我仍然抱着胳膊,冷的发抖。

开不了车了,两人步行回家。

四下里静静的,偶尔几声狗叫,更显寂寥。

我抬头看天,是个满月。

“看,月亮好圆”我说。

次江没看天,只看着地面,地面上两条瘦长人影,栖栖遑遑。他觉出我冷,把手移到我腰上,这样我大半个身子都被他搂着,脸贴在他肩膀上。

身上传来他带着醉酒气息的温度,暖烘烘的,我也微醺,抬起头无限依恋的看着他,他眼睛望着前方,把我更搂紧了些。

到一条没有路灯的幽暗小街,次江毫无预兆的停下脚步,也不吻我,也不说话,只是把我搂在怀里,我也双手抱紧他的腰,两人默默无声搂了好一会儿。次江的身体的某个部位渐渐鼓胀起来,“你口袋里是不是揣了一个玻璃瓶子”我嗤嗤笑着“咯的我疼”

他也轻声笑了一下,松开我,仍是揽着我的肩膀,脚步匆匆继续赶路,我有些跟不上他,几乎是小跑着。

“不难受吗?”我说“身体?还能走的这么快?”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儿走。

“你有多想尝试一下年轻女孩的身体啊”我醋意十足,站在原地不肯再走“你自己去吧,我回去了”

“你转过头看看”他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将我身体转向来时路。不远处的暗影里,似乎站着一条狗,我刚想说怎么有只狗跟着我们,就发现两颗绿莹莹的眼眸,那不是狗,是狼。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靠进次江怀里。

“别害怕,是嘎嘎”他说“刚才一直跟着我们”

和次江在一起,遇到狼就并不是那么害怕,虽然也还是有点担心,我躲到他背后,紧紧搂着他的腰。

“为什么嘎嘎总跟着我?”我说。

“不知道,也可能是跟着我的”次江眼睛望着嘎嘎的方向,嘎嘎就站在暗处也不过来,次江想要朝它走过去,我拉住了他,他牵着我的手说:“没事,过去看看”

我们小心翼翼朝它挪动脚步,嘎嘎却一步一步后退,消失在了黑夜里。

我和次江互相看了一眼,次江遗憾的说:“又走了”

“我想我知道她是来干嘛的”我借题发挥,看着自己的脚尖说“肯定是来劝你要对爱情忠诚,不要乱上别人的床,动物尚且懂得专一”

次江抬起我的下巴“可我是人啊,人有时候要做人该做的事,央金他是我老婆不是别人”[!--empirenews.page--]

“也是,我老把自己当你老婆,把别人都当成第三者了”我笑了一下,打开他的手说“其实我才是第三者,多荒诞你说,还有更荒诞的,为了做人该做的事,你得变成动物,变成一只公兔子”

“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服了你了”

他因为下身鼓胀着,面色也有些苍白,微微弯曲着身体。我的脾气像是拐着弯的闪电,慢慢的来了,来了就噼里啪啦打在他身上。

“哪种时候?”我强压着怒火“不就是你要和你老婆睡觉了吗,关我什么事!我有什么资格反对,有什么理由介意啊,再说都要分手了,我就应该大大方方把你送到她床上,再祝你们百年好合,高潮迭起,早生贵子。。。”

最后一个字被他的吻掩盖了,他将我按到墙上,一通急吻,上衣扣子也被他解开,忙乱中还拽掉了一颗。接着就要拉开我的牛仔裤拉链,我体内有一阵强压电流通过似的,从头到脚酥麻着,可是我不想再和他发生关系,我想我也应该戒掉他,尤其是他的身体。我抓着自己的裤子拉链不让他碰,收拢起瘫软了一半的身子认真的告诉他:“我,从今以后,再也不想和你这样了,你放手吧”

他的上半身贴在我身上,下半身离开我一段距离,闭着眼睛好一阵调整呼吸,然后像挣断束缚着他的绳索一样,猛的往墙上一推,身体从我身上弹开,站到离我一米开外的亮光里,长长吁了一口气,像潜水者终于露出水面似的。

我觉得他一定是挣断了一条皮筋,那皮筋回弹在我心窝上,在他离去的刹那间抽痛了我。我倚在墙上一个一个把扣子扣好。

“走吧”他沉着声音说。

我靠在墙上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想去了”我小声说“这事对我太难了,你为什么不能自己解决,随便用什么方法都行”

“我试过了,不行”他蹲下来搓着脸说。

“怎么不行?你们男人还有什么不行的,有没有感情不都能像动物一样上床吗”

“心里想着别人,看到的却是另一张脸”他站起来抱着胳膊“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想,结果还是想,一次不行次次不行”

“马赛在你心里原来这么重要,都违反了自然规律了,央金身体正发育的饱满着呢,从来没有人染指过的新鲜身体,换了别的男人早迫不及待了,你究竟有多爱马赛啊!天天跟我睡的时候也想的是她吧!我还像个傻子一样,以为你多多少少都会喜欢我一点吧,呵呵,结果我真错了,我小看你了次朗江措,你专一啊,痴情啊,伟大啊,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啊!”[!--empirenews.page--]

“。。。。。。”

“好,你默认了。我谢谢你,你终于把我拯救出来了,我太谢谢你了,从今以后我不可能再为你付出哪怕一点点感情,绝不可能!”

他点了点头说“你来,到这儿来”

“干嘛”

他不回答,开始脱他的羊毛衫,把羊毛衫扔在地上,又解自己的衬衫扣子,眼睛一直看着我。

“你干什么啊,当街耍流氓?”

“是啊”他的衬衫扣子全部解开,朝我招手说:“你过来”

“少来这套”我下意识朝后退了退。

他索性走到我面前,搂着我脖子将我推到有亮的地方,我被他推的差点摔倒,转过身愤怒地瞪着他。他冷着脸在我面前脱去了衬衫,看到他身体我才倒吸一口凉气—-左边胳膊靠近肩膀的地方竟然有数十道细细的血痕,有的结痂,有的还殷红殷红的。

“你,怎么回事!”我想要上前看个仔细,刚碰了他的胳膊,他就将我推开。

“我每天,每天。。。”他哽咽了一声,又生生憋回去,尽量用镇定的语调,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疼起来一夜睡不好,只有这样,放点血,才能舒服”他眼眶里蓄着泪,就要落下来的时候扭过头从地上捡起羊毛衫直接套在身上,我想那眼泪都擦在了羊毛衫上了,再面对我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神色。

他走到黑暗处,靠在墙上抽烟。

“我不知道你这么难过”

想起前几日还和康珠讨论过康巴人感情的强烈,我怎么就没想到次江更是如此呢,懊悔心疼,无法言说。

“你当然不知道了”他吸了一口烟,淡淡的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或许和你也没关系,谁知道呢”他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走吧,正事儿还没办呢”说完捡起衬衫搭在肩上,径直从我面前走过,我从背后搂住了他。

“我不是再次挽留你,你千万别这样想,我丢不起这人”他把我的手掰开,转回身看着我说:“不是所有爱都要讲的,也不是都能讲明白的,你明白吗?”

我又陷入茫然。

“呵,你不明白”

“那你到底爱我还是爱马赛?”

“都爱”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很难理解吗?我爱马赛,这辈子都忘不掉她,如果她活着,我一定娶她,她为我可以和央金一起生活,你呢,你不行,当然了,你是大城市来的,你不能纡尊降贵,怎么能和别人共事一夫呢,说出去别人要笑你,你父母也会和你断绝关系,所有你的朋友都劝你,还有男人千里迢迢冒着生命危险来拯救你,生怕我给你下了什么蛊。”[!--empirenews.page--]

“那这些伤痕你不是为我,是为马赛,你心里疼也因为她,我要走了你看不到长的像她的人了,你才会舍不得,还是因为她”

“你。。。。。。”

“不过为谁不重要了,你就算为了我,我也不会为你留下”我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不可能和别人共事一夫,我试过了,做不到。你选央金,那你就自己承担分手的痛苦,承担你那份的,我承担我这份,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痛苦这没什么好说的,你伤心也好,难受也好,睡不着觉也好,与无我关,要承你的情的,不是我是央金,她该敲锣打鼓来给你送锦旗,上面写好人两个字,你要是再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愿意的事情,小心我跟你翻脸!”

“嗯,继续”

“还有,我觉得马赛。。。”

“闭嘴!”

“我觉得马赛”我没有理会次江继续说道“是个大傻叉!”

次江扬起手又要打我。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狠狠盯着他的眼睛“不就是在不了一起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死吗,父母给的身体也不要了,社会养她那么大就让她为爱情去死是吗,还要特么拉着别人一起死,别人没有父母吗,某些人还以为她是什么公主,狗屁,就是个没脑子的女人,我要是遇到这种女人我都绕道而行,避之唯恐不及!”

次江冷笑着说:“你和齐磊真是一对儿,不愧是一个学校出来的”

“你少扯别人”

“他那天喝酒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语气,用词,一模一样。林达,我错看你了,你也根本不配叫达娃”他脸上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既非愤怒,也非绝望,而是嘲讽,是的,他嘴角有一丝嘲讽的笑容,眼神冷的像挂了一层霜。

我知道自己口不择言挑战次江的底线,但这些话又是我一直以来最想说的心里话,比对央金说那些话的愿望还要强烈,或许是马赛这根刺在我心里终于发芽膨胀起来了,成了有*的杂草。

看到他那样的表情,我无论如何是要难过的,而且当时眼泪就流了下来,但我并不想为了迎合他就改变自己最真实的看法,何况心里对马赛充满了嫉妒,嫉妒让女人发疯。

于是不管怎样后悔难过,都只是站在那里扬着脸,目光迎着他,也回应他同样嘲讽的笑。

“你哭什么,不说的挺好的吗,继续说啊”次江踱步到我面前,虚眯着眼睛端详我“你哭的时候真漂亮,我爱死你了,所以我现在有个想法”他狠狠捏了我的下巴“我要让你,从现在,哭到天亮”他说完抓起我的手,一路将我拖回家。[!--empirenews.page--]

央金住在三楼自己的卧室,那个房间还亮着灯,在将近夜里一点的时候。

“她还没睡,你们约好的?”我此刻还不知道次江要对我做什么,只觉得他做什么也不会让我心里再有半点伤心,哪怕他强暴我或者怎样,我无所谓了。所以我的语气是轻松的,虽然手腕被他捏的生疼。

“是啊”他脚步不停,穿过院子,上楼,到了三楼央金卧室门口,他敲了敲门:“央金,待会儿去五楼我房间”

“哦”里面传来央金的声音,听得出来她明白次江的意思,此刻的声音里也仿佛能看到她面脸通红的样子。

我有一种被人设计了的感觉,两人串通一气,而我却是局外人和工具,这真让人气恼。

“你们真行,早就串通一气设计好了吧,一定和央金说,不要紧,我去对付那个贱女人,她所有事都乖乖听我的。是吗”我像疯子一样胡言乱语,被猪油蒙了心也不过如此。我用了最大力气想挣脱次江的手,试了几次险些摔倒在楼梯上,他索性拦腰夹着我,将我扔在他新婚卧室的那张大床上。

我躺在床上看着描绘有龙凤图样的木质天花板,苦笑着说:“难得啊,我终于登堂入室睡在你的大床上了”

他没有答话,转身离开了,不一会儿拿来两条系藏袍的腰带。

“干嘛,还玩SM?”我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会吗你?”

他真的将我绑住了手和脚,我到此刻都是坦然的,甚至有点期待,虽然说了那么多狠话,但感情无法抽刀断水,还是打从心里爱着他,他对我做任何事我的身体都不会抗拒。

“好好玩”我*气,也挑逗着,声音慵懒地说“就是你不应该把我绑这么紧,我不能和你互动了,不然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次江脸上紧绷绷的,像雕塑一样毫无表情,看着我的时候也像在看着某个遥远未知的地方,焦点并不在我的身上。他脱了羊毛衫,在灯光下,他胳膊上的伤痕更显刺目,我盯着看了一会儿心里就一阵一阵发紧,扭过脸去不想再看。

他边褪他的牛仔裤一边吻我的脖子,我闭上眼睛刚要享受,忽然间脖子上一阵剧痛,他又咬我了,这一次丝毫没有准备,没有情欲的渲染铺垫,那疼痛直白而入骨,生生就是被野兽撕咬一样。来不及喊叫,也没有了力气喊叫,我浑身抽搐着,把脸埋在被子上,眼泪瞬间就把那一块被子濡湿。

他扭过我的脸,笑着看我,那样子竟然有些狰狞。我疼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哭的气喘难续。[!--empirenews.page--]

他的舌头再次触碰伤口,我又一个激灵,本能地躲开他“太疼了,停止吧”

他没有理会,仍然去舔那伤口“有我疼吗”他在我耳边说。

我知道刚才的话着实激怒了他,为了不再受他伤害,只好主动认错:“我收回刚才的话,我错了”

“你错了?不,你没错,一点没错,我们都是大傻叉,死也是白死,我现在就在承担我的痛苦,你也给我好好承担你的痛苦”他的身体起了反应,把我放进被子里,自己坐在床边喘息不已。

我挣扎起来“放我回去,我的任务完成了”

“早呢”他俯下身来看着我的眼睛“我要让你看着我和央金”

他整个人就像一把刀子,锋利冰冷直接,伤起人来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他不管我有没有承受能力,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我仿佛听见自己心头血管爆裂的声音。

“你不是人”我想大声喊出来,可是身体包括喉咙都没了力气,无论情绪多么激动,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像一场梦魇。

“你是人”他拍着我的脸说“你说一个死去的人是大傻叉你是多么善良的女人啊。你对一个处处忍让你的女人恶言相向,你真是人啊。”

“那也”我又觉得缺氧,张大了嘴巴呼吸着“也,用不着你来惩罚我。我,对你,问心无愧。”

他凝视了我一小会儿,就又吻住了我,我更加喘不过气来。无法判断他是对我的身体上瘾,还是爱我至深,也失去了判断的兴趣,在身心的双重受伤和微微缺氧的眩晕里,用轻微的呻吟渴求他更多抚慰。他的吻深而柔,充满爱意。最大程度的缓解了我脖子上的疼痛,让我疼的是他,疼我的也是他。我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无法有片刻清醒。

“爱我吗?”他问。

“爱”

“看着我和别人会难过?”

“嗯,所以别让我看”

“那怎么行,我得让你刻骨铭心一次”他又变成冷血的人“这样你才学会真正尊重别人”

“凭什么你来惩罚我”

“除了我这世上还有人惩罚得了你吗,给人最深的诱惑又不彻底满足,自以为是,跑到别人地盘蛮横无理,你比小白那样的人可恶十倍百倍”

“我给你什么最深的诱惑了?”

“爱,说断就断的爱”他在我耳边说“达娃,你给了我世上最好的爱,我上瘾了,刚打算指望你的爱苟活下去,你就突然对我断供,逼我伤害最无辜的人,还伤害我的家人,你很残忍,所以我要让你尝尝残忍的滋味,比咬你更疼,你好好忍着吧”[!--empirenews.page--]

我知道他决心已下,再多说也是于事无补,于是闭上眼睛,听天由命,有一行眼泪滑过脸颊,流淌到脖子上的新伤口那里,尖锐而细小的疼痛密密麻麻蔓延开来。

他不再说话,并排和我躺在一起,等待央金的到来,听不到彼此的心跳,却能听到连续不断的某种噪音,周围更显得死一般寂静,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耳鸣的厉害。

门外有窸窸窣窣声音,是央金上来了,她穿得很齐整,低着头走到门口,看到我还在,在门口踌躇着。

“过来”次江仍躺着一动不动,央金缓慢踱步到床前。

我抬起头对央金说:“央金,帮我解开,我要出去”

“别理她”次江坐起来说“去把门关上”

央金就去把门关上,站在进门处又犹豫了。

“过来!”次江发了脾气,我和央金都吓了一哆嗦,央金这才下定决心似的走到床边。“放开林达姐吧,她很伤心”央金为我求了情,次江迁怒于她“不该管的事情少管,自己把衣服脱了,穿这么整齐又不是去赶集”

我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次江看了看我,转回头就对央金说:“我来吧”语气极温柔,我知道他故意的,心里还是酸,放佛那是身体自动下达的指令,而和大脑无关。

费力的翻了个身,眼睛看着窗外。这间屋子的窗户也不大,一轮满月几座雪山就是它全部的风景,我尽量让自己想着别的事物,比如诗歌,比如音乐,比如咖啡的香味,比如久别的校园。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抵挡不住次江和央金的声音。每一句,每一个细小的动静,都能纤毫不差甚至放大了十倍地传到我耳朵里。

所以我知道她的衣服被脱到哪一层了,最外面的藏袍脱下了,扔在地上了,然后是里面的长裙,薄毛衣,内衣,我听不下去了,把头拱进枕头里。

“去把窗户关上”次江说。

“啊?”央金不明就里。

“把窗户关上”次江又重复一遍。

于是我看到央金的身体,只一眼就让我自惭形秽。那是真正的青春胴体,浑身紧绷绷的,匀称而健美,乳房也比我大,浑圆骄傲地挺立,一头长发垂在腰际,没有那一头小辫子,更显得女人味十足。她身上的肤色也白,我唯一的优势看来也不复存在。女人真正的美丽还要脱了衣服才能比较出来,脱了衣服,脱去都市气质,仅凭身体本身我无法与她媲美,我下意识的叹息了一下。

月光把她的身体描绘出明暗阴影,她一动,阴影像流沙一样也在动,如果我是画家一定会醉心于这幅自然天成画作,可我不是画家,我是嫉妒的要疯掉的她的情敌,更让人懊恼的是,次江对着这样一副身躯都无法有感觉,可见马赛在他心里地位。[!--empirenews.page--]

我又喘不过气来,窗户被关上之后,我面前只有一堵墙,墙上有木质雕花,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努力辨识那些图案纹路。原来画了老鹰捉兔子,还有格桑花,莲花,宝石,红红绿绿的,颜色饱满浓郁。

“转过来”次江说。

“嗯?”

“不是说你”次江把手伸进我腰下,像翻烙饼一样把我翻了个身“睁大眼睛看着”

我仍是闭上眼睛,把头埋在枕头下面,但我瞥见次江和央金浑身赤裸着贴在一起,那一下就灼伤了我,心里一阵翻腾,我又用尽全身力气翻身面朝墙壁。

央金用藏语和次江说了什么,次江说:“说汉话”

“让林达姐走吧,我浑身不自在”

“就当她不存在”

“那,那她。。。”

这句话被截断了,听声音就知道次江吻了央金,我双手被绑着,想要捂上耳朵也没办法,只好把身体蜷缩起来,好像这样就可以减少声音到达的范围似的。可是依然无用,次江故意喘息给我听,这喘息声多么熟悉,现在却像钝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割在我的心头。接着,床也轻微地动了起来,我心里憋闷的要叫出来,脑海里却闪回着央金曾经看到我们亲热的那些场面,我想找一些心里平衡,却越来越觉得罪孽深重。

我们在小阁楼的第一次,动静大的吓人,央金就在外面,在北京我的房间,次江深夜送花给我,我们在屋里缠绵很久,央金在门外蹲了一夜,还有数不清的时间里,我和次江搂在一起,央金就在旁边。

她如何忍受这一切。

我确实流泪了,为自己,为央金,作为女人,我在心里仇恨着男人,和此刻代表男人的次江,想起他的脸也觉得面目可憎。反而对央金有很多怜惜和愧疚。

我想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环境,努力翻身下床,却跌倒在地板上。次江的动作越来越激烈,所有的家具甚至门框都有节奏的抖动着。

我真的不存了,躺在地板上无人问津,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我放弃了挣扎,只呆呆地听着一切声响,那声响很热烈,央金发出一两声低低的呻吟,也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叫出来的吧,那声音太节制又勾人遐想。

毋庸置疑,自此以后,央金更会死心塌地爱着次江了。而次江会不会也在每一次的撞击里感受到央金蓬勃的生命力,感受到某种身体语言才能传递的爱意呢,他对她有没有一点爱呢,如果没有怎么会有那么激烈的动作,那种低吼和喘息。

央金的身体一定更能满足次江吧,在从未开垦过的处女地上播种,次江兴奋的要命吧。[!--empirenews.page--]

那我又算什么,一个弃妇?

央金只一次献身就彻底打败了我和我所谓的爱情,伤痕累累的一切都无足轻重了,直接扔在一边也在所不惜,因为身子下面躺着更年轻的躯体,在疯狂的情欲面前,人人平等,次江想必是彻底忘记了我的存在。

地板凉透了,我的身体也冻得瑟瑟发抖,种种声音和想法折磨了我很久很久,我看到地板上有几件衣服,于是用脚去勾,好容易勾来两件,都是央金的,我将它们盖在身上。

疼痛到了尽头就是解脱,我有一种不真实感,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闭上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些动静弄醒了,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上凉飕飕的,然后有更温暖的东西盖了过来,我微微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手脚倒仍是被绑着。

次江下身穿了牛仔裤,扣子尚未扣上,上半身赤裸着,一条银链子在胸前趴着,链子尽头缀着小小的金刚杵,那是他常带的贴身饰物。他背靠墙坐在地板上,窗户被打开了,借着月光能看到他满头大汗,头发,脸颊,和胸膛都湿漉漉的,此刻正喘息未定,我听到央金走下楼梯的声音,看样子刚刚结束。

他目光有些飘,也不知是看着我,还是看着某个虚空的地方,我不想再面对他,于是不动声色的重新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过了一会儿他彻底安静下来,在无声无息中呆了很久,我亦没能再次睡着,想着一些实际的问题,比如房子是不是卖掉,牦牛还要不要继续养,回去以后要和父母道个歉认个错,然后将这个人彻底忘掉,忘到九霄云外去。

对了,还应该和央金好好聊一聊,把自己的歉意表达一番。

太累了,感情透支在这一片纯净大地上,当初以为自己天然属于世外,到了世外才发现其实有一颗在水泥丛林中打滚太久,变得坚硬带刺的心。事事若能放下该有多好,可是放下谈何容易,最让我无法释怀,并不是今晚他对我的惩罚,而是脑子里忽然警铃大作,央金终有一天会分走次江至少一半的爱,时间只会给我的爱情减分,而会给婚姻加上亲情的分数,此后的生活会多么尴尬,像次江那样的男人,可以轻易说出我爱谁我说了算的人,大概是不会强扭自己心性,不爱了还假装说爱的吧,我不能用大半生来验证这个结果。

我在心里预演结局,想保全自己,只能选择相信最坏的结果。可惜年少时对人性知之甚少,对次江更是错误的判断了,他在我的经验之外。

他在黑暗中叹了一口气,走到我面前,掀开我的被子,轻手轻脚的给我解绳子,先是手上的,然后是脚上的。[!--empirenews.page--]

我有那么一丝丝冲动想要跳起来打他十遍一百遍,但是旋即又消失了,似乎没什么必要再和他动干戈,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

哀莫大于心死恐怕就是这样。

我自己亦有不可推卸责任,开始时轰轰烈烈痴缠,几乎没有思考时间,遇到央金这个瓶颈只想彻底打碎,无法缩身委曲求全,又耿耿于怀当了马赛替身,还无法确信他爱我身体还是灵*。

两人相处个性摩擦,恶性循环,他控制不住一再伤害我,我也无法压制怨*灵*。炽热爱火烧焦彼此,到此时开始飘散灰烬。

分手迫在眉睫,就不要再纠缠谁对谁错了,我屏息静气静告自己,就当心死过去。

就在我心死之际,他却抚摸着我的手腕,低低唤了一声“达娃”,那声音类似耳语,又似一种喟叹。我心弦将断未断之际又被他触动一番,震颤地五脏六腑皆乱了脉息,只想一头扎进他怀中狠狠痛哭告诉他我委屈至极,希望他来怜爱。但我强压下这悱恻情感,只默默求他快点离开。

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他,他正跪在地上把我的手贴在他脸颊,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总之,滴落到地板上,仔细聆听,竟然有啪嗒啪嗒的响声,我竭力控制想让心湖平静,于是抽身事外只把心思用来观赏这画面的优美,窗外面的雪山,月亮,墨蓝的天空,窗前跪地膜拜的性感的他,或许还有拥着一床大红色被子脸色苍白的我。然而泪水不听大脑使唤,从身体深处汹涌而来,连带着全身颤抖起来,他抹了眼泪冷了面孔,从我身边弹开。

“别在我面前哭”他说“我不想和央金上过床再来碰你,虽然我很想。。。恐怕我再碰你,就和你分不开了,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我会用世上所有残忍手段驯服你,所以别哭了,我以后也不会再碰你,我们分手”

我拉过被子蒙住头,努力稳住自己,一分钟后,他起身离去。

几年后他告诉我,他并不是意在惩罚我,而是想要让我适应和央金共同拥有他,用了极端的手段期望速成,却发现我实在太过痛苦,不忍再让我尝试。

(务必留意:由于原作者因为出版问题,已经停止更新,要知道故事结果的可以去原帖留邮箱给作者发。以上为原帖所发的故事的全部内容。往下我黏贴的是作者跟网友的一些互动,讨论剧情以及故事真实性问题,没有更新的内容了。如果只想看故事,可以到这里就打住了)

平顶帽是平顶帽,棒球帽是棒球毛,没有叫做平顶棒球帽的,还有马丁靴没有过膝的,穿过膝的靴子上高原要么对自己细腿有信心要么就是作的一手好死,不好意思强迫症犯了[!--empirenews.p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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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平顶帽是平顶帽,但是我怕大家看不懂没有具体印象嘛。“过膝马丁靴”应该叫骑士靴,强迫症同学很好的提醒了我。以后还是说详细点。谢谢啦。

LZ,有常识么,我就甘孜的,甘孜属于四川好伐,別以为甘孜人就不上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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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我一开始就说的是四川甘孜。但是甘孜也属于藏人的地区。人种和文化上还是藏人的嘛。怎么也不能说是四川文化圈吧

甘孜州系康巴的主体,俗称康区,地处川、滇、藏、青四省六地交界处,是我国第二大藏区的重要组成部分。自宋代以来,一直在*治上、*事上发挥着东屏四川、南控云南、西摄西藏、北啸青海的战略作用,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你要是不信还可以问度娘的嘛。。。但是甘孜人说话会说“好伐”这两字吗、这不是上海话吗。。

一个少数民族上了一个2B伪小资,一个2B伪小资为了少数民族富二代在其新婚当天成功上位小三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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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结的很精辟。真实的反映了你的内心世界。就像有人说洛丽塔是一个变态怪叔叔和一个性早熟少女滥交并导致少女母亲惨死的故事一样。。你就属于这种思维方式。你眼里看到什么和你的世界观是一脉相承的。当然我不是说我文堪比洛丽塔,但人性是想通的,复杂而美好。

如果你想看到道德楷模那你来错地方了,去看新闻联播吧,你的精神追求可能就这么点。

另外,啥叫伪小资,你的逻辑是不是:真小资是好的,那你在物质的追求也不高嘛。

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你都摸不着门道,你活着干啥

我喜欢那种实话实说的孩子。比如那位说要看床战的,这是相当真实的,大家心知肚明,何必藏着掖着。性很重要,但不唯一,看个文娱乐一下都能上纲上线这是什么样的思维方式啊

写得好棒!不过LZ说他长得像*,瞬间有一种破灭的赶脚啊~~~~~~~~~~[!--empirenews.p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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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幻灭。哈哈哈,早知道不说了,其实我对*本人很幻灭,特别是石头记以后。

去藏区倒贴,玩不动了回到内地却向汉男要这要那。

我只想说,这是谁的悲哀?

什么康巴?我只要想到背后的那个大和尚,我就恶心。虔诚的信徒?不开化的蠢驴罢了。

宗教不过是统治阶级奴役人民的精神鸦片罢了。

今生难过,还想来世?

贱人就是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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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要写的是,民族隔阂。那边不叫妾,是类似母系社会,以女人为主,女人赚钱养自己,养孩子,男人负责做爱,就这么简单。

再说就这个情况,在汉族也不叫妾,在汉族早就退了娃娃亲了。我们认为道德事,他们认为不道德。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在宣扬性解放。

而且此文以后会很虐,女主人公回到汉族社会以后,会面临巨大道德舆论压力,以及和江次本身的民族文化矛盾导致分手。不是一直在讲在西藏怎么爽。要这样我还不如去写暮光之城少女系了,何必要写康巴,随便写个啥地方不行。康巴只是一个缩影,里面还会有外国人对中国人的看法。[!--empirenews.page--]

lz文笔不错,小说吧。现实生活中哪来这种突如其来的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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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是突如其来的性。由性到爱的。后面会有讲到

楼主一到激情时刻就打马虎眼啊

从第一次在婚宴被咬就开始了

搞的群众到现在都还没看到康巴汉子的勇猛。

老这样闪烁其词群众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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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怒息怒,绝对有直白的描写。这种事怎么好忽悠群众,那太不地道了

最后看下他在书房事件之后,面对我的眼神。要是有人幻灭也无所谓了。这是一个真实度很高的故事。亲们。

我老公知道。这件事他也是主角之一。慢慢看吧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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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公应该很自豪——他战胜了次江那么强大的对手,把你抢到娶回了家!祝福你们,也祝福次江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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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片中,看到这句,想起来确实是这样,老公属于以不变应万变,坚持到底就是胜利以柔克刚的典范。汉族男人智商厉害。他从一开始就预料到我和次江长久不了。但时间比他想的长多了。楼上有筒子居然八小白是我老公。太不靠谱啦。小白也有段辛酸史,看完你们会震惊的。算了,预告下,他是一个GAY

楼主啊?什么时候出书啊?结局怎么还没发到邮箱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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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我还没写呢,最近太忙了,年底好多事情,大概会在这两天,或者一周内写完吧另外发给各位的时候会同时发一个版权说明,只可以自己看的哦。感谢大家的顶贴支持。真心拜谢。

其实我每个人几乎都看到的,只是俺木有秘书,忙不过来啊,每个人写的也都给我一些启发,写着写着想法也更多所以才会觉得好看,都是大家的功劳。

看到你这样写,我感觉好心疼,这就是成长,这就是生活,当年因为次江的年轻所以他敢爱敢恨敢疯敢狂,只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们现在还能像一般朋友那样见面,握手,如果是我我可能会选择离开之后用不再见,相见不如怀念,我愿意把那一份真爱永远藏在心里,很多年以后还能慢慢回味,我不愿意把它升华成友情,还有我很疑惑一个问题,你现在的老公,怎么看你发的帖子,知道你要出书吗?他看到后会难过吗?一会心酸吗??虽说他知道你和他的感情,但你要出书他会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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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是我啊,大概水瓶座真的有点冷血。但是有时候会,莫名其妙想起,然后就会哭的。哭完生活继续。该赚钱赚钱,该供房子供房子。。至于去见他,那是肯定抵不住诱惑啊,他约的我。

然后,老公这方面是很支持的,他自己也写东西,文笔很不错呢。只是我们价值观确实不同,他属于*治思维那一类,上学上多了就是酱紫,后来他上到博士后,有一段时间总为各种想法理念不同而吵架,但是生活上他确实很会照顾人,后来慢慢就不吵了,也不交流这方面,只讲生活中的事情。额,对了,同样也是天蝎座。。。总之,就是酱紫。。生活得不那么纯粹,有点别扭,但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就够了。。

lz是08年分手的吗?08年对我来说也是终身难忘的一年,那一年我生了宝宝,也是那一年老公到了别的女人怀里。我们没有离婚,为了宝宝我们还是在一起。现在我又怀了第二个宝宝,我是不是很作贱,想不出其它的词,呵呵。

不过我现在又重新相信爱情了,真的,一度我已对这个世界绝望了,曾经也想过自杀。现在我知道了世上还有很美好的地方,人性也有美好的一面,好人也很多,真爱也是一直存在的。谢谢

LZ一定要把结局发给我,我现在挺个大肚子,从早上追到了现在,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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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不容易啊,你比我厉害多了,我估计要是这样我会分手的,女人总是很受伤,不论哪朝哪代,基因决定了,没办法哪,但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结局一定会发你的。邮箱呢。。貌似木有留。。。

还有大家一定不要误会央金,她真的很好,后来她把小阁楼房子买下来了,原样未动,就为了次江可以看到,想到我。凭这一点,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责怪央金。我不忍心让她受一点污蔑和误会啊。

书的名字就叫缺氧

对央金充满了怜惜,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单纯善良的藏族女孩形象。有一个小小的疑问,如果次江有兄弟,在央金身上会不会出现和次江母亲一样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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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会的。他们家有那个传统,因为不分家所以才瞬间富起来的嘛,次江小时候还很穷呢。我想会沿袭这个传统的吧。后来在昌都也看到很多这样的情况。

所以还有他妹妹出家这件事我没深讲,因为怕引起各种误会,因为也不是我确定的,只是猜想,就是:他家也可能是为了家产不外流才让女孩都去当尼姑的,他姑姑也是尼姑嘛。所以我才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对。[!--empirenews.page--]

女孩出嫁要陪嫁很多东西的,很多大牲畜,那都是很贵重的比我们汉族的嫁妆要贵重多了。所以女孩生活资料和经济来源自理,也就从经济基础上决定了可以多夫,再加上有的人家就希望不分家,一拍即合,这就是他们那个经济基础和历史风俗决定的。各方面都是磨合好的。

猫猫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呢

虽然这样对大家都是最好的结局

但是你和次江会遗憾吗

还会爱对方吗

你不在这里发文可以拉

可不可以爆几个主角的照片啊

真的很想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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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见过他以后就不遗憾了,他变了,很成熟很会为人处事很。。怎么说呢,符合一个优秀*官的基本素养,但是传奇性没有了,只是普通人而已。我想我喜欢的还是以前那个他,可惜找不到了。

哎。。那边也会重男轻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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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女的其实社会地位不高的,在社会活动方面基本没有发言权。但是在家里有,可以掌握一家的经济,大小事务的分派等等。

三八一下,央金一次就中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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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四年吧。。哈哈。没有你想那么多年。四年里面得了两次忧郁症我。

次江后来有爱上央金吗?他们现在有没有小孩?追了好久的帖,一天刷新好几次,楼主一定一定要给我发结局啊————————-

次江和央金毕竟没有太多共同语言,但是女人善良纯真一定会让男人怜惜,时日久了必定是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央金的生活很幸福的,家里不缺钱,公公婆婆身体都健康,孩子很棒,老公也很棒。次江的很多心思付诸更男人的事情了。不再儿女情长了。

再有,如果将来次江还是会约你,这样一来二去,你们还会不会继续你们那段未了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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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了,他现在行动诡秘,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家探亲跟别提约我了。他约我我也不会去了,再下去要狗尾续貂了,我才不会那么蠢,肯定是要保留这份感觉的。

如果央金因为退婚而悲惨生活,那你还会坚持和次江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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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相信,爱的代价再惨痛也是要自己付出自己的,让别人惨痛是很可耻的,如果可以争取就一定要最大限度的争取,实在爱不成,那就放手吧。总好过自己快乐让别人受苦,那样自己的快乐也始终不安的。何况生活其实到最后都是平淡的,换了谁基本也一样,但是很多人必须要经历一次才会甘心才会明白,很多大道理人人都懂,只是事到临头会很难抽身,这就是人性啊。[!--empirenews.page--]

人越成熟可以责怪的人就越少,因为谁都不容易。

楼主姐姐,我怎么感觉次江的成熟不是因为部队,而且因为你走了,带走了他全部的爱,所以他的心也死了,再也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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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爱情对于女人来说是全部,但对一个成熟的男人来说只是一部分,可能在感情里是死心了的,但是心还是跳跃着,活泼泼的迎接着更多的生活,如果悲观的去看,或许要起怜悯之心了,但是实事求是去看,并不那么糟糕。他现在的成就足以让他笑得阳光灿烂。男人呀,就是这种动物,只会追求更广阔的天空,让女人伤感,也让女人敬爱。总是小情小爱的,其实是不够男人的。

这样的重逢真是令人唏嘘心痛,不知这是成长的喜悦还是悲哀。问一下楼主,作品里的马赛是有人物原型吗?楼主好像没有用很多笔墨书写这个人物。很感兴趣让次江如此迷恋的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是和楼主一样的性格激烈,棱角分明?还是更像央金温润委婉?为爱放弃生命,如马赛、如次江,这算是强大还是懦弱,坚持还是放弃,升华还是幻灭,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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