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匠与妓.女》3:秃子进了四合院妓.女家
《鞋匠与妓.女》1:鞋匠与妓.女:被诱惑的新年
《鞋匠与妓.女》2:陈太太送的鞋,正合妓.女的脚
1春天是个由雅到俗的妇人,最初清新的开着,后来浓艳的抹着。
早出晚归的生活,老张有时候看见周小萍,她在*昏变换各种颜色的裙子。
老张私下用数钞票的心思数了数,周小萍其实只有四条裙子。四条裙子她变换着穿,从头穿到尾,再从尾穿到头,然后从中间向两边,各种花样,让人以为她有很多的衣服。她开始穿上浅色丝袜,露出藕瓜一样的一截白腿。
老张不懂女人裙子的价钱,但她脚上的皮鞋让专业的老张一眼看出不是值钱的货色。也许,她就缺陈太太那一双丝绒细跟鞋。
枣红色丝绒鞋放在床底一个纸箱里,像养着两只蚕,经常在夜里悉悉索索的啃着老张的心事。叫.春的猫都怀孕了,周小萍从未给他暗示,即使给他暗示,他有机会吗?阿花天天在身边。阿花仍然和老张一个鞋摊,给他当秘书。这样每月可以省下三十块钱的摊位费。
人总是念旧,阿花当鞋匠十几年,重回江湖后,老顾客也回流。
在阿花短暂离岗的日子,那些老顾客改投阿丽或者胡氏夫妇。粪臭花更香,嘴甜好处多,其中以阿丽争取的顾客最多。如今顾客回流,阿丽有些失落。她信主,心里不舒服时就一头钻进sheng经里。胡妻老了,经历人情冷暖多了,看淡了失去顾客这事。
老张的鞋摊,因为阿花秘书在,顾客双倍,生意经常第一。
有时候,阿花就在老顾客的要求下,回到前台,老张当了秘书。
当了秘书的老张有时候清闲的很。修自行车的红脸老秦最近也不忙。电动车的增加,毁了自行车大国的名声,也回落了修车的生意。老秦和其他师傅一样,经常在待修的自行车上故意鼓捣出别的毛病,几天后,那辆自行车果然又坏了,老秦又得到一笔修车钱。行业潜规则,几位师傅秘而不宣,即使生意跑到别人哪里,但肉总是烂在锅里的。
老秦闲的时候,就用废纸箱,支起另一个摊子,上面摆着扑克牌,经常有退休的老头过来摸一把。
渐渐的,扑克摊把鞋摊的老胡老徐吸引过来。老张有时候眼斜过去,对那边的热火朝天很有定力,钱赢来赢去,就像水面的鱼游来游去,下手一捞,跐溜溜走,所以谁也发不了财,还不如省下来买碗米线吃。
有一天,老张去后面的空地撒尿,遇见老秦,两人站成一排,掏出家伙,红脸的老秦尿的比黑脸的老张高。老秦的尿很长,老张把家伙塞进去后,说:“老秦,攒了这么多尿素,撒在这空地太浪费了,攒着回家浇麦子去。”
老秦往后仰了仰身子,红着脸说:“憋一壶尿也值,赢了这个数。”
说完一只手提家伙一只手齐齐伸出五个指头来。老张便知老秦赢了五十块。小生意人还是有分寸的,不敢玩大的,一块一块的来。如此看来,老秦手气厉害。
这天阴天,市场上逛街的人还没有做生意的小贩多,老秦显然是人生的赢家。
老秦尿完后邀请老张来玩玩,老秦说:“知道你一块钱攥出水来,不叫你玩,叫你看。男人就知道规规矩矩干活吃饭拉屎撒尿,还叫男人嘛!”
老张动了心,看看阿花已从秘书岗位上自觉坐在一线位置,他放心的跟着老秦来到第二战场扑克摊。
鞋匠老徐老胡和老秦外加一个退休老工人,四人一桌打手把一,没老张的份,老张就以观察员的身份列席在此。
2这边,阿丽和两个女顾客说着话。
两个老顾客是分别来给鞋后跟订掌的。一个顾客说:“过去给牲口也定鞋掌,怕那些驴啊马啊走路多了磨坏了脚,叫寨蹄子。”
另一个顾客说:“咱俩就是来寨蹄子了。”
说完一起哈哈大笑。阿丽来自南方,哪里水牛很忙,马和驴鲜见,水牛在水田里忙活,不用寨蹄子。阿丽跟着干笑两嗓子。
抬眼,看见胡妻威风凛凛的扫过。胡妻走到扑克摊前,一把揪起老胡的耳朵,老胡像个老山羊咩咩叫了一嗓子:“干嘛干嘛,轻点轻点。”
胡妻说:“就知道*就知道*,你把老主顾*到哪里去了。”
老胡在年轻岁月里是村里的*徒,裤头都*没了,还背了一屁股债,胡妻有剁掉老胡手指的霸气,想想不能守着一个残疾丈夫过一辈子,于是变卖家产替老胡还上*债,一路押着老胡北上,开始小手艺人的生活。
*.瘾和*.瘾一样,都是戒不掉的。老胡常在胡妻眼皮底下溜出去过过瘾,老胡的老顾客见老胡鞋摊空着,顺便坐到阿花的鞋摊前了。跑了几次生意后,胡妻胸中积攒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终于收拾了老胡。
老胡被五大汉粗的老婆押回鞋摊,耳朵像在酱缸里浸过一样。
刚被阿花抢走的生意是一双还算新鲜的皮鞋。主人的脚严重走偏,穿了没多久两边鞋掌就有些磨损,偏脚男人像个小白领,出门办公事兼着把修鞋私事也办了。白领刚放下鞋子,就接了个电话,有事召回,因此告诉阿花他没时间为一双鞋子等待,先付钱过后来拿。
阿花慢慢的打磨着鞋底,她看了一眼外出撒尿的老张,老张这时候已经从观察员的岗位上撤离,一屁股坐到了扑克摊上,顶替老胡的角色。
阿丽和寨蹄子的顾客谈笑风生,偶尔瞥一眼自己男人老徐。老徐的笑声传来。老徐有两种笑,每当从鼻腔里发哼哼哼时,意味着状况不妙自我解嘲。当哈哈哈贴心贴肺顺着喉管畅快而出,那是真正开心。
阿丽的耳朵注意到,老徐总是哼哼哼。
她不敢像彪悍的胡妻那样,一把揪住老公耳朵。老徐气管不好,身体里藏着一个风箱,一生气风箱剧烈拉动,身体灌满烟气,憋的他喘不动。
阿丽闲下来了,打开破旧的sheng经。sheng经说:因为你的财宝在哪里,你的心也在那里。不要为自己积攒财宝在地上,地上有虫子咬,能锈坏,还有贼人挖窟窿来偷。只要积累财宝在天上,天上没有虫子咬,也没有贼人挖窟窿来偷。阿丽念到这里,霍的站起身,提着一把鞋刀走到身后的三轮车边。她猫下身子,鞋刀在锈迹斑斑的车轴上蹭了蹭去,很快沾上一层斑驳的锈迹。伪造完毕,她提着鞋刀迈着小碎步来到扑克摊。
这时候,老张咋呼着喊:“什么叫开门红,这就是开门红。手气好挡也挡不住。”
阿丽笑眯眯把拉开看热闹的人,笑眯眯的说:“还打呢?老徐,先过来给我磨磨刀,你看顿成什么样子了。还有两双鞋放着,等用呢。”
老徐哼哼哼笑了一嗓子,眼睛还是盯着扑克,但身子已经离开:“别动哈,一会儿就来。”
阿丽的鞋刀自古以来都是老徐来磨,磨刀匠只好霍霍向鞋摊走来。
阿丽略施计谋,算是把老徐押回来了。
老徐去磨刀的空,赢了钱的老张把手里的牌和老徐放在桌上的一掺和,表示战斗结束。老秦红着脸说:“老张你咋能这样,赢了钱就跑,老徐待会儿跟你急!”
老张赢的钱,多半是老徐的。
老张摸着口袋走过老徐的鞋摊时,老徐正在低着头哼哧哼哧磨刀,见老张提前结束战斗,大声嚷嚷:“老张你咋走了,不地道不地道。”
老张说:“闹革命不忘种地,别把自家地荒了,你都早归了位我要向你学习。”
老徐胸膛的风箱拉起来,鞋刀磨得霍霍响。
由于中午赢了钱,老张的午饭突破原有的标准,他请阿花吃了18块钱一碗的米线。他对阿花说:“事情都是坏在女人手里。”
他觉得老胡被胡妻押回来,阿丽把老徐叫回来磨刀,都给了他成为人生应赢家的机会。他赢了老徐30快钱见好就收,老徐一天的饭钱就没了,老徐和老张就结下梁子。
3连续几天收摊时分,老张都对着那双钉了两个偏掌的皮鞋自言自语:“别以为你有俩金属扣就冒充*金了,你主人不要你了吗?赖在我家不走。”
这双鞋子的主人,一直没来。又过了几天。白天拉长,傍晚越来越晚。收摊前,阿花拉肚子,跑去上厕所。男人们小结可以在鞋摊后面的空地就地解决。女人们无论大的小的,都要去正规厕所。
站着尿尿和蹲着唱歌的,讲究男女平等,永无平等。
阿花的肚子闹了妖。
老张成了最后坚守岗位的摊主,他慢吞吞把家什往车上放。这时候,过来一秃头,比四十瓦灯泡稍弱点,一张倭瓜脸。来人问老张:“前一阵我放这那双鞋修好了吗?忘了拿。”
老张已经将那双偏掌皮鞋放在车上,知是主人来了,仿佛解放一般,但解放前地下dang接头总是要对暗号的,老张问:“什么颜色鞋?”
秃头脱口而出:“黑的。”
老张又问:“几时来修的?”
秃头男人急急的说:“大概一个星期了吧,麻利点,一桌人在饭店等着呢。”
这语气,鞋主人确凿无疑。老张赶紧把已经装车的鞋子拿下送交主人,还不忘跟人家开玩笑:“这么多日子没来拿,看看你家鞋子有没有生孩子…”
秃头没有理会老张不好笑的笑话,一骨碌跌进夜色里。
4第二天上午,老张鞋摊笼罩着一团白领气,一男人径直来在老张跟前,挺直的腰杆略略做虾米状,为的就是确认下给他修鞋的女鞋将。阿花抬了抬头,一双大眼睛恰好兜住了男人的目光。
男人说:“对,就是你,那天是你修的鞋,这阵忙坏了,今天出来办事顺便捎着。”
单纯看鞋子,阿花不记得主人的样子,主人来了,她就把鞋子和主人对上号。阿花起身去三轮车里寻找那双皮鞋,三轮车里只有杂物。
老张知是阿花在找那双鞋,他已经在阿花找鞋的空隙,把眼前人和昨晚拿鞋的人对比了下。
眼前人头顶植被茂密,已经令老张心里咯噔一下。
阿花找了半天未果,问老张。
老张硬着头皮说:“你可对得上号?昨傍黑有个男人说鞋是他的,拿走了。咋今儿又冒出一个鞋主人来。”
阿花一口咬定:“错不了,是他。”
老张觉得关键时刻男人要有担当,他对白领说:“一个闺女找了俩婆家,怪我老眼昏花。鞋子被人冒领了,你看咋赔你吧。”
白领眉头轻皱,显然对长时间浪费在鞋摊上感到厌恶,但他保持了一个办公室人员的良好修养,对老张算了一笔账:“鞋子原价五百多,折旧半价,不好听,我让你一下,给块吧。”
尽管老张以他常年修鞋的经验判断出这双的鞋子很可能被主人注了水,但市场经济又没规律可言,他对自己修鞋史上第一宗复杂案例表现出男人的果敢,于是胸脯一拍说:“好,就,马上掏钱。”
说着,他的手就绕到屁股口袋前,那里装着他所有的家当。他每天就把自己赚的大票随身带着,租住的房子他一走一天,人去屋空怕招贼。他小心的拿出那沓卷好的大票,过去一百才算大票,最近连二十也混进了大票队伍。
白领拿着大票走了,老张将手中剩余的大票数了数,当时阳光普照,他的鞋摊却黯淡下来。他眼皮垂得厉害,禁不住对阿花说:“看看,都是你,你来了赚了两毛钱,花了我三毛。要不是你拉肚子,鞋能被诳走吗?一下子二百块哪,你喝风我咽沫算了。”
阿花将鞋底的胶一遍遍摊着。像烙饼一样。她心里支着一个火鏊子。
这一切都被老徐看在眼里。输掉30块一度让老徐的风箱吹拉弹唱,曲风暗淡。现在,老张损失块,老徐心里从未有过的舒坦。
5阿花带来的好运气因为她的一肚子稀而终结。老张割地赔款二百块,万恶的源头是那倭瓜脸的秃子。他十几年修鞋史上第一次遭遇骗鞋事件,大而言之hx社会蒙羞。小而言之,即使再穷,人还嫌别人的鞋传染脚气呢,那秃头已经寸草不生了,脚底还要攀着虱子吗?
夜里他睡不着,牙齿磨得像老鼠咬木箱,磨完了牙他对阿花说:“别让我碰见那秃子,碰见连他的胡子也揪了。对了,他有胡子吗?”
阿花说:“我又没见,见了也不让他拿。”
老张自言自语:“秃头,脸像倭瓜,个身和周小萍她男人差不多。”
他提到周小萍的名字,又记起那欠账的五十块,他对睡在身边的阿花一阵厌恶,阿花不但因为一场拉稀带来损失,还是周小萍还钱的最大障碍。
老张想起最近几天早出晚归两头不见太阳,连上茅房都遇不见周小萍了,心里有个猫爪子在挠。6
这天,从早上出摊不久就下起了雨。鞋摊纷纷撑起了破伞。这些大破伞风吹日晒雨淋,已经千疮百孔,好在主人就是修补能手,因此各种补丁齐上阵。下雨生意寡淡,鞋匠们躲在伞下像淋湿了毛的麻雀躲在屋檐下,眼巴巴的等着天晴。
眼看到了晌午,雨越下越大,生意算是泡汤了,胡氏老夫妇先撤,阿丽和老徐也收摊。老张和阿花躲在伞下,两人靠的很近,瑟缩着身子,双手抄在袖子里。阿花说:“地上存水了,走吧,这雨下起来没头没尾。”
老张看着阿丽和老徐也披上雨衣走了,战场只剩他和阿花,他说:“再等等。”
走过一对打伞的小情侣,脸上嘻嘻哈哈,四只脚踢踢踏踏溅着水花。下雨天不是没人走,是没人在老张的鞋摊停留。阿花坐在那里,脑袋像安在两个臂膀中间,脖子不知去哪里了。
斜风进来,吹得老张也缩脖子。他贴着喉咙皮发出一个响亮的字:“撤!”
他又朗朗的说:“收音机里都讲了,退一步海阔天空,赚钱也不在一时,回家蒙被子睡大觉去。”
老张回到出租屋后没有蒙着被子睡大觉,而是在拱棚里修理老旧的桌椅腿。他敲敲打打,旁边的收音机播放着新闻,潮仙又发射了一颗导.弹,貌似邻居们很紧张。
外面的雨小了,拱棚内一股发霉味道掺和着厕所气息,老张称之为杂碎味,在杂碎气息里,老张觉得潮仙很穷,但骨子硬气,所以那些富有的邻居就害怕了。
拱棚外的院子里,一个男人打着伞急步走来。老张看了看,貌似大伟走来。老张再看看,忽然热血奔涌,他忽地站起身来。
老张提着锤子,冲进雨幕里。潮仙很穷,但骨子硬气!
那人已经走到周小萍家门口,收了伞,露出秃着的脑袋,不是大伟。他将收起的伞甩了甩水,一串雨水顺着伞尖溜溜的下来,他侧过脸看伞,老张更加确凿无疑,是一张倭瓜脸。那人跺了跺脚,脚上的皮鞋固然有污水,金属扣在污迹里脱颖而出发散着假冒*金的光泽。
秃头穿着白领的皮鞋来找周小萍!
秃头在敲周小萍家的门。老张雨里急步走。新仇旧恨涌上来,偷了我的鞋,睡了我的女人。转而一想,鞋子是白领的,周小萍是很多男人身下的软体动物,没一样属于他。但,潮仙人民很穷,从不耽搁发射导.弹。
房门内传来一个婉转的女声:“谁啊?下雨天还来。”
秃头答:“下雨天才有空呢,你听声还听不出来,老相好。”
周小萍先是照了照镜子,粉脸红嘴唇的女人在镜子里面一闪。她又从床底下拿出高跟鞋蹬上,肥硕的屁股跟着格达格达的脚步声扭向门口。
门开了一道缝,一股浓重的湿气扑进来。
......
屋里,男人女人花红柳绿开席。屋外,老张提着锤子,怀着一颗逮老鼠的心,溜着墙根靠近周小萍的家。
他要报仇!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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