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生于80年代初,一个小村子里。
家家户户穷的很,住的青砖破瓦房,下雨时,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刮风时,外面沙尘迷眼,屋里噗簌簌落泥土。
一家人一年到头基本只够温饱。
程霜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她十个月的一天,和往常一样,她的母亲做好白面糊涂喂给她吃。喂饱之后,把她围在床上。她的母亲还要下地干活。
那个时候的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为了防止程霜歪倒,她的母亲用厚重的被子把她圈起来,一层又一层,保持一个坐姿确保动弹不了了才放心离去。
这样困的话闭着眼睛就可以睡了,如果不睡就自己玩,不想玩了就哭,自己哭到累的睡着。
本来那个下午程霜还是会那样度过的。
但是意外却发生了,也许是因为她的母亲喂过她白面糊涂忘记把嘴角和鼻尖黏的饭羹擦掉,也许是因为那天的老鼠饿极了。
她的母亲走后不一会,昏暗潮湿的屋里很安静,程霜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单纯清澈,她好奇的四处看,虽然这屋子她每天看,但她仍然看不厌,孩子总是有无限的探索欲对这个世界。
再一会,屋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不时有泥土落地。这是老鼠按耐不住了,只要家里没人或者天黑,它们就开始出洞寻觅吃的。
那个年代,人都吃不饱,别说老鼠了,所以老鼠看到一点吃的绝不放过。
它们很快嗅到了食物。
在那个孩子的脸上,它们不敢靠近,因为那是一个比它们庞大的生物,起初它们小心翼翼的试探,靠近一点再一点发现对方没有攻击的意思。
它们看着美味散发着诱惑的香气,一只胆大的老鼠一跃而起,牢牢的趴在了程霜的脸上,用锋利的牙齿啃咬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疼,扯着嗓子哭。她本能的想抬手,却抬不起来,胳膊被圈在被子里,动不了。
老鼠被巨大的哭声吓的四处逃窜。
程霜仍然哭,她的鼻子被咬破了在流血。
老鼠们躲起来观察,跃跃欲试,又发起一轮攻击,更多的老鼠跳了过来,它们抓住程霜的脸,脖子。
贪婪的呲着牙齿啃了起来,一点食物残渣都不放过,几个啃鼻子,几个啃嘴巴。
不一会,她的脸血肉模糊起来。
程霜哭的凄厉,哭声在村子上空盘旋,可是不会有人听到,大人都在田里忙活,就算有人听到也是和她一样的孩子。
要不就是丧失劳动力的老人,可是大家对孩子的哭声都免疫了,谁家屋里没关个小孩,谁家床上没围个孩子呢,哭是正常的。
程霜上到小学三年级就退学了。
她是人群中的怪物,所有人都害怕她,躲着她,学校里胆子最大的那个男生,敢把蛇挂在脖子上当玩意,却不敢多看她一眼。
因为程霜没有鼻子,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恐怖的嵌在脸上,嘴巴也像锯齿一样豁豁牙牙。
所有人看到她的脸,都被吓出一激灵,然后说上一句“吓死我了”
只要她走过的路,身后就会铺满议论和好奇,她受不了压力,接受不了现实。
她把自己关在家里,假装这是安全的,在同龄人三五成群追逐嬉闹的时候,她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痛苦到压的她喘不上气。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把我弄成这个样子。
她想问问,问问老天爷,问问她的父母。
可是谁又能给她答案呢,每次母亲只是流泪,父亲在一旁踢着碍事的瓷盆噼里啪啦的响。
她躲在屋里,天黑了也不想开灯,她怕看到影子都是残缺的。母亲把唯一的一面镜子藏了起来。
可老天总有办法让她看到自己。
洗脸的时候,盆里的水摇晃着,把她的脸扭曲着,残缺着,恐怖着。
她尖叫,用声音发泄着撕扯着,像*一样凄厉。
她把所有力气都喊光喊净,木木的躺着,没了灵*一样,眼睛空洞的盯着不知道什么地方。
她知道,她怎么也抗争不了命运。
她躲了十几年,很少出门,出门也用纱巾围着。这样对她对别人都好,不会吓到人,自己也能自在一点。
她也没有再闹过,她明白了,再闹也改变不了现实,就这样吧,跟随命运随波逐流吧。
她的妥协是被命运屈打成招的,除了忍耐和承受,她别无办法。
她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在农村,女孩找个人嫁了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程霜自然不好嫁,她母亲一直在张罗媒人四处留意。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连村东头的傻霞都嫁了,她还待字闺中。
也见过几个,有四五十岁死了老婆的,有憨憨的,有斜眼歪脖子的。
看到她的脸之后都坐不下去要走,只有一个傻子,拍手叫好,看那样子就知道傻的气都不透,更不会懂娶媳妇是干啥的。
她想过一辈子不嫁的,可内心又撕裂成两个人,一个人说不嫁人挺好的,自己过一辈子,谁的脸色都不用看了。一个人说不嫁人更印证了自己一无是处,连最基本的找个男人都找不到,更显得自己是怪物是另类。
又过了几年,媒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同龄人生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
她还没嫁出去。
.她三十一岁了。
她想由不得她,不是她非要嫁就可以嫁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媒人登门,拉着她的母亲嘀咕了很久,她看到母亲脸上的皱纹像水波一样荡漾开了。
她心中一喜,是那种一个女人将要找到归宿的开心,这是出于本能,是出于动物的本能。
媒人说的是一个三十三岁的没有结过婚的大伙子,人不憨也不傻,长的模样也行。
就是早些年十几岁的时候干过一些偷鸡摸狗的事被逮起来关了几年,而且家里穷,父亲也死了。房子还是老房子。
媒人见程霜母亲的笑容慢慢收紧,赶紧的说,你说,十几岁的孩子哪有不犯错的,也就是一时误入歧途,再说又不是杀人放火天理不容的,该受的改造都受了,肯定变好了。家里穷,可以慢慢干。关键是和姑娘年龄般配,还是头婚,这条件也不好找呢。这喜事一办,生个孩子,两全其美了。
程霜母亲听后,权衡了一番,又看向程霜询问她的意思。
程霜能有什么意思,她从十八岁相亲到三十一岁,这么多年她从情窦初开的少女被磨的遍体鳞伤,她受着肉体和心里双重的折磨,蚀骨灼心的痛。
如今有个男人愿意娶她,她应该感恩戴德。
程霜嫁给了那个男人。
男人家穷到落魄,仍然是老旧的瓦房。屋里也没有像样的家具。
床和柜子还有一些电器是程霜的嫁妆,让这个家看着多少像了点家。
程霜心里感慨和忐忑,她想,无论如何,她要好好的过日子,生儿育女,也算她和其他人一样了。
洞房花烛夜,男人喝的有些醉,他没有说一句话,直奔主题,房间黑暗,谁也看不到谁的脸,程霜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男人也许是喝醉的缘故,动作很粗鲁,程霜流了泪,她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男人倒在一边,像是自言自语,他妈的老子娶不上媳妇被笑话,娶了你还被笑话。
程霜木木的躺着,泪从眼眶流出来,缓缓的滑到耳朵,又一点点的流下,摔碎在她新婚的床上。
男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婆婆拉她下地秋收。临出门时,婆婆提醒她戴上纱巾,省的吓到人。
程霜干活干的很卖力,大概是因为身体残缺带给她的奴性,毕竟没有哪个新媳妇第二天就下地干活的。
婆婆一句话也没同她说。她主动找个话题,问男人去干什么了。
婆婆冷着一张脸,男人的事哪轮到女人管了,你只管干好你的活。
程霜不再说话。
秋天的温度干起活来出了一身汗,浸湿整个后背,风一吹,整个后背凉嗖嗖的,程霜的心就像这干*的玉米叶子,碰一下,刺刺的,磨的手疼。
收工回家时,婆婆示意程霜做饭。饭做好时,男人回来了。
程霜摆好碗筷,她拿起筷子准备吃饭时,男人扔到她面前一个碗说,到一边吃去,你坐在这里看着反胃,还有在家也要戴纱巾,不准拿掉。
程霜觉得这一刻她像一条狗一样,毫无尊严。
她不肯,坐着没有动。
男人一脚踹上来,直直的对着她的腰,她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地。
男人骂着,让你一边吃就一边吃去,长那么吓人,看着你,谁能吃下饭,不是老子娶你,谁敢要你。
婆婆把菜倒在碗里一些,端着碗拉起程霜到了灶台,说,你就在这里吃吧。
程霜气愤,拿起碗狠狠的摔在地上,菜汁溅了一地,碗碎的四分五裂。
婆婆抄起火棍二话不说七荤八素的往程霜身上打,什么也不说,只是打。
打了一会,程霜身上火辣辣的疼,她连连求饶,婆婆才扔下火棍,丢下一句,不吃饿着吧。
程霜觉得一切都暗了,天空被一只魔*覆盖,遮住了太阳,从此人间只有黑色。
程霜的每一天都是噩梦。
男人白天各种不顺眼就对她动手,婆婆以各种理由来打她,干活慢了,干错了,吃饭多了,做的饭淡了,咸了。
如果程霜多说一句话,他们母子就让她跪在院子里,跪到有活要使唤她去干为止。
到了晚上,男人粗暴的对待她,发泄兽欲一般,用枕头捂住她的脸,每次她都要喘不上气,快要窒息,程霜挣扎,男人骂,你个臭娘们,别让老子看到你那张脸。
好姑娘,她贼热情、贼努力、贼好玩!
她有一个客栈,有美酒,一杯美酒换你一个故事。
主写故事,也写观点,她粉丝说,“超暖,超耐心,超大气。”
她的故事素材多来源于社会,写情感故事、写家庭琐事、写行业故事。
大多很暖、偶尔腹黑,给以警醒。
她一直坚持为女性发声,她说:好好对自己的妻子,好好保护幸福的家庭,妻子是唯一陪你看辉煌,还能陪你陷低谷的人。
不华丽,但是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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