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们,笑笑给大家带来一个新的连载《贵凰朝歌》,每晚10点更新,后台发送2,查看合集,追起来吧,爱你们!
前情回顾(下面标题可以上下滚动哦):
第80集:穿她最喜欢的绯红衣裙死去...
第79集:留给你我亲热的时间不多了...
第78集:那种噬*甜头...正是热烈的时候
第77集:别离开我啊...你我做一对*鸳鸯
第76集:瞧着姑娘貌美,前来偷香窃玉
第75集:不要趁我睡着的时候捏我哦...
第74集:我这哥哥…动不动耍流氓
第73集:把你奉给太子...我知足了
第72集:不堪之事...将被公布于众
第71集:三日朝夕相处...男女相交似火
第70集:皇嫂,你看起来很小只哦
第69集:我要你在这牢狱中,走不出来
第68集:十三年的噩梦,竟是枕边人对我下手
第67集:娇弱白皙的身子,哥哥来抱你
第66集:一条命换掌嘴三十,怎么你都赚了
第65集:身段青涩还是个偷儿,如何勾引男人?
第64集:你给我的银子越来越少,是不爱我了吗
第63集:捧起她满面春色的脸,每一寸亲个遍
第62集:色.*被花楼的姑娘给迷得神*颠倒
第61集:公主的身子被小将*看光了!
第60集:软香如玉在怀,不舍得用力...
第59集:我嘴里的蜜,你亲自尝尝便知道了
第58集:吃过了你的口水,我也幸免不了
第57集:不就是折腾地狠了,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第56集:第一次见面便将我塞到了他的床上
第55集:让她不舒服,便让他哭
第54集:乖啊~我亲一亲就不疼了....
第53集:娇女命硬,近身伤害不了分毫
第52集:幽禁你,让你就此失忆,眼里只有我
第51集:除了你相公,多一个男人对你好不情愿?
第50集:富家小姐与京城美男子的暧昧艳遇
第49集:三个接近我的臭男人,我该把自己给谁
第48集:不让我动,是为了方便你下手吗?
第47集:靠近你只想治好你的身子,我能对你做什么呢
第46集:我怎么会忍心美人儿死在我的剑下呢
第45集:我都躺在这了你还不来吗~
第44集:你现在怎变的好色了许多?
第43集:你不舒服吗,快让我摸摸
第42集:你的身子好香,我凑近闻下可好
第41集:付出一切的感情,为何人人都怨我!
第40集:我看到了曼妙她的身子,白皙似玉(4万字)
第39集:他握住了我下面,我的脸羞的艳如桃花
第38集:富家公子纳妾,少.女唾手可得
第37集:你今日为何如此黏人?
第36集:养女又如何,是女人我就喜欢
第35集:这个大胆的姑娘,一见误终身(4万字)
第34集:偷走我心的男人让我柔软了
第33集:女干杀良家女子,证据确凿!
第32集:太子被禁,长公主硬闯将*府打人!
第31集:太子给她下了一剂猛药!
第30集:权势和美人,我势在必得
第29集:你对我的好,只能出现在深夜吗?
第28集:闲暇之余,你可曾想过我?
第27集:你昨夜又趁我睡着,进我的房间了?
第26集:包养外室,欺负人挑软柿子捏?
你取消订婚,以后京城谁敢娶我?
秘密曝光,太子下令就地斩杀!
用尽下作手段,野鸡变凤凰了?
白日不露面,夜里穿行我的床
第13集:那晚我喝多了,便承诺把你送给别人了
第12集:孤选中的女人,谁敢把她送人
第11集:上京第一才女的嫉妒嘴脸露馅了?
第10集:这个女子,对我有莫名的敌意!
第9集:太子为了娶我,派人连夜监视我!
第8集:乡下回来的粗俗女人被太子看中了!
第7集:我狂浪一笑,引来贵气男子侧目
第6集:我熬得是时间,你熬得是死亡
第5集:为了抢男人,故意伤害身体表演苦肉计
第4集:我这白嫩的身子是你敢觊觎半分的?
第3集:从小被拐卖的女儿居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第2集:好不要脸,尚未出阁,就与男人同榻而眠
第1集:我要这世上的男人为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
接上集:与此同时,前殿。
卫韫从外回来,并非急着回绮歆楼,而是唤来了海总管,询问乐瑶今日是否来过。
后者摇摇头,“来的只有田小姐和墨小姐,郡主倒是不曾来。”
闻言,卫韫皱了眉。
“王府可有派人来传话?”
第81集
“有人看到,她好似是与伯恩侯府家的陆世子在一起……”
“什么?陆世子?不会吧,这叶思姝又搭上了陆世子?”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陆世子对叶思姝有意明眼人一眼看出,叶思姝被叶家赶出来,曾经的荣华富贵付之东流,她自然会寻找新的靠山……”
“这倒也是……”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莫要忘了这里是何处,当心惹祸上身。”
此人的提醒一出,议论声逐渐散去。
即便及时收声,可她们所议论的,仍旧传到了后宫之主的耳朵里。
徐皇后眯了眯眼睛,“叶思姝……”
……
对此,此时已然出了宫的卫韫和叶朝歌丝毫不知。
上了回东宫的马车,帷帘拉下,挡住外面的一切,卫韫便没了顾忌,将叶朝歌抱在身上,讨要奖赏。
“为夫今日所做可还和你心意?”
叶朝歌已然熟知他的套路,不吃他那一套,“你做什么了?”
卫韫皱眉,“自然是去给你撑腰啊。”
“难道不是父皇吗?”
“你这小没良心的,若非为夫,父皇怎会给你这个儿媳撑腰?”卫韫瞪着她,目含幽怨。
叶朝歌抿唇,“那如此便多谢你将父皇请过去了,如此可好?”
“只是谢?不来点实际的?”
叶朝歌无语翻白眼,便知道会是这样。
“只有如此,你若不满意,我也没办法。”
卫韫望着叶朝歌耍赖的小模样,又好笑又好气,“你这是典型的翻脸不认账,没良心小东西。”
“又非是我让你去的,怨我啊?”
“行行,不怨你,怨为夫,是为夫多管闲事成不成?可是歌儿,为夫这闲事管都管了,你总得表示一番吧?为夫要求也不高,唔,你便唤为夫一声夫君听听,这不过分吧?”
卫韫一脸,我还是很好说话,你得知足的模样。
叶朝歌失笑,原是如此要求,的确不过分,可夫君……
咳咳,她有些叫不出口。
想了想,试探的开口:“要不,你换一个?”
看出她的窘迫,卫韫自是不会换,心头迫不及待的有些痒痒,他的姑娘唤他夫君……只是想一想,这心口便热乎乎的。
不换!
果断摇头,“就这一个,为夫就这一个小小的要求。”
叶朝歌扯了扯唇角,嘴巴张了张,试着开口,“夫……”
连续试了几次,皆是不行,懊恼不已,“你还是换一个吧,我叫不出口。”
“这有何叫不出口的,你我本是夫妻,在寻常人家,夫妻之间,自是要彼此称呼夫君娘子,如今我们成亲已有些时日了,该适应的你也适应了,也是时候满足为夫一次了,来,夫君……”
卫韫与之面对着面,拉长音调引导她。
“……夫……”夫了半天,“君……”
卫韫眼睛闪亮,如繁星璀璨,“对,就是这样,连在一起叫,来,夫君!”
叶朝歌沉默了,静静的望着眼睛好似在冒光似的的卫韫,难得的检讨了一下自己,回想成亲至今,的确,皆是他在迁就她。
因为乐瑶的突然去世,她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对他也是爱搭不惜理的,可他,一直迁就着她,为了让她提起情绪,数次想着各种法子逗她,甚至,在她不耐烦的时候,还曾朝他发过脾气。
可她却忘了,在她伤心的时候,他亦是不好过的。
乐瑶不只是她的好友,更是他的亲堂妹。
而她却只顾着自己,不曾想过他的感受。
想至此,叶朝歌苦笑一声,没来由的冒出一句:“卫韫,你这么下去,早晚会将我惯坏的。”
不,已经惯坏了。
在他面前,她越来越自私。
他的迁就,让她越发的纵容自己。
成亲前他便事事依着她顺着她,成亲后更是事事迁就她以她为先……
卫韫怔了怔,继而笑了。
捧起她的脸,“那也是我乐意,也是我惯的!”
“可是,被惯坏的我,你能吃得消吗?”叶朝歌略有些惆怅。
“我惯的,你说呢?”
没有任何的犹豫,卫韫如是说道。
叶朝歌笑了,环上他的脖颈,将头搁到他的肩膀上,在颈窝处蹭了蹭,“那你可不准厌烦了我,知道吗,夫君。”
“自是不会,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厌烦你,这……”
话未说完,卫韫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一把扶起她,“你,你刚刚叫我什么?好歌儿,再叫一遍。”
既然已经叫出了口,叶朝歌自然不会矫情。
看着他的眼睛,“夫-君……”
卫韫面上尽数是掩盖不住的惊喜,捧着她的脸,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在叶朝歌面上的每一处,皆亲了一下。
“好歌儿,不对,好娘子。”
卫韫难掩激动。
叶朝歌没想到,他的欢喜如此简单,将他的脖颈搂紧,回亲了下他的唇角,“夫君,夫君,夫君!”
“娘子,娘子,好娘子。”
两个加在一起四十多岁的人,此时却如同四岁孩童那般,你叫我一声夫君,我回叫你一声娘子。
叫的可谓是不亦乐乎。
车外的南风听得虽然断断续续,但他还是听清了,你一句娘子,我一句夫君的幼稚对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太子殿下吗?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太子妃吗?
这么幼稚,真是他的主子吗?
在南风的自我怀疑中,回到东宫。
马儿随之停下,南风方才回过神来,翻身下马,去到车前,“殿下,太子妃,到了。”
帘子掀开,卫韫先行下了车,然后回身去接后面的叶朝歌。
二人手牵着手回去了。
南风默默摸了下唇角,还真是他的主子!
“南风侍卫辛苦了。”
甜甜软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南风顺声望去,一眼便认出说话人是谁。
紫绡。
刚被太子妃瞧中,留在身边代替红梅红尘暂时伺候的二人之一。
南风皱了皱眉,“你怎么还在,不跟着过去伺候吗?”
“殿下和太子妃正是希望单独相处培养感情之时,奴婢还是落后一些为好。”紫绡说这话的时候眨眨眼睛,颇有些俏皮。
南风一愣,目露赞许,“你倒是识趣。”
紫绡含蓄一笑,伸手将颊边碎发挽到耳后,露出漂亮的侧颜,她屈了屈膝头,“奴婢紫绡,日后少不得要劳烦南风侍卫,提前在这请您多担待了。”
南风是个糙人直肠子,摆摆手,想也不想的说道:“就算劳烦也劳烦不了太久,过段时日红梅和红尘回来,也就用不上你和檀云了。”
紫绡笑脸微滞。
噗嗤——
“你这木头疙瘩啊。”
伴随这一声噗嗤,红尘的嗓音响起。
顺声望去,南风微讶,“你不是在王府吗?怎么回来了?”
“王妃睡下了,我回来取些东西。”
说着,红尘走过来,将紫绡自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问她:“你是……檀云还是紫绡?”
檀云和紫绡一事,昨晚她回来时,刘嬷嬷曾与她提过。
“妹妹紫绡,见过红尘姐姐。”
“不必客气了。”转而望向南风:“殿下和小姐呢?”
“刚从宫里回来,方才回了绮歆楼,你有事要禀报?”南风反问。
红尘摇摇头,“倒也没什么事,日常禀报罢了,既然如此,我与你说也一样,待会我便得回去,久待不得。”
南风点头,“也好,我们到一旁说。”
说罢,南风拽着红尘就走了,丝毫不曾顾忌到旁边的紫绡。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紫绡拢在袖袍中的手捏了捏,面上依旧带着笑,只是那掌心却已然被指甲掐红。
而另一边,走远一段距离,红尘好笑的看了眼至此还未有所觉的南风,“你可真是够木头的。”
南风皱眉,“我怎么了?”
“……没,你挺好,不过,看在我们也有些交情的份上,提醒你一句,那紫绡,看起来不像是省油的灯,她再接近你时,注意些。”
紫绡的眼神,她看着不太舒服。
“接近我?”
红尘望着一脸至今还未反应过来的南风,无语望天,明明太子殿下情商那般高,怎么身为殿**边第一人的南风,就如此堪忧呢?
“她为何要接近我?”
红尘没好气道:“反正不是看上你!总之,你只要把我的话记住了就成!”
说罢,扔下他,独自回了绮歆楼。
身后,南风追上去,“你不是要与我说王府……”
“那是借口,助你脱身的借口!呆子!行了,懒得与你说,再说下去,我这心口指定得疼。”
为了自己的心口窝,红尘急急忙忙跑了。
南风在原地,挠挠头,跟着噗嗤一声笑了:“呆子……”
红尘回到绮歆楼,将方才她看到听到的告诉给了刘嬷嬷。
刘嬷嬷当即沉了脸,“我就知道,那模样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不行,我还得与小姐说道说道,这两个,一个都不能留!”
红尘点点头,“可若是谁也不留,小姐这边怎么办?我和红梅暂时脱不了身,尤其我那边,王妃的情况……一点也不夸张。”
“这倒不妨事,再另寻两个人便是,东宫这么多人,总能找到适宜的,若没有,便从将*府或是叶府寻。”
“您老说到叶府,我倒是想起来了,其实可以让青茗和青岚过来一段时日啊,她们二人之前便是伺候小姐的。”
刘嬷嬷眼睛一亮,“青岚和青茗脱不开身,还有夫人身边的四竹啊,她们几个皆是知根知底,对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成,就这么办,待会我便与小姐说。”
越想越觉得可行,当即一锤定音。
屋里,卫韫拉着叶朝歌腻歪了一会,便被南风叫走了。
前脚离开,后脚刘嬷嬷便支开檀云和紫绡,将此事告诉了叶朝歌。
“罢了,且先这样吧,她们二人今日在宫里露了脸,倘若现在把人换下,指不定会被怎么借题发挥呢。”
经过坤翎宫一事,叶朝歌已然深知这其中弯绕。
“可小姐……”
“放心吧嬷嬷,我心里有计较,您只需看顾着些,有什么异常自来禀报便是。”
叶朝歌已然有了决断,刘嬷嬷了解她的性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奴知道了。”
听出刘嬷嬷语气中的低落,叶朝歌笑笑:“不必如此,殿下不是那种人。”
“老奴自是相信殿下,只是,这……”刘嬷嬷压低声音:“您不是常说吗,这凡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即便她们想偷,殿下也不会任由她们偷去。
可怕就怕,贼惦记啊。
一旦惦记上了,怕是防不胜防啊。
叶朝歌被刘嬷嬷的形容逗到了,“可还有句话,是我的便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也强求不来,若他有心,这些麻烦自不用我操心,若是他无心,即便没了檀云和紫绡,也终会还有旁人。”
在她看来,关键问题在男人身上。
这世间没有一个女子是大度的,更没有一个女子愿意与旁的女子分享丈夫,而这一切的根源,不是女子贤良淑德,大方贤淑,而是因为男子。
但凡他们不愿,谁还能强迫他们不成?
而对于卫韫,并非她不在乎,也并非她矫情,只是觉得,如此防来防去实在心累,正如嬷嬷说的,并非不相信他,而正是因为相信,所以,她将选择权交给他。
只要他开口,说要谁,或是纳妾,迎侧妃,她皆不会有意见。
只要他说,她便会无话可说。
即便她拒绝了,这一次,但人生漫漫,总会有一有二再有三四,而且,他这么做,说明他的心中已然没有了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强留一个心中没有了她的男人?
他曾说过,他的一切信念皆来源于她,同样的,她的一切信念,也来源于他。
她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
晚间,卫韫回来,紫绡上前奉茶。
看着她,卫韫皱了皱眉,“你怎么还留着她们?”
早上在坤翎宫的事,下午他便听说了,本以为在坤翎宫,她只是被为难了,听说后才知,他的姑娘,不只是被为难了,且还被恶心了。
而这源头,便是来自她刚提上来的两个丫鬟!
“刘嬷嬷。”
不待叶朝歌回话,卫韫扬声喊人。
“殿下。”
刘嬷嬷自外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卫韫看也不看脸色发白的紫绡,“这二人从哪儿来的,给我送哪儿去,莫要留下碍太子妃的眼。”
“你这话说的,我可没说过碍眼。”
这人,赶人就赶人吧,缘何拿她做由头?
是嫌她还不够麻烦吗?
卫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是是是,是碍了我的眼,刘嬷嬷,你且把人送去给海总管,至于太子妃这边,明日你再挑两个来,挑不出来便去将*府和叶府挑。”
说罢,转头对叶朝歌说道:“之前我便与你说过,你身边人太少了,早该添置几个,正好趁此机会,添置两个放在身边,长远点的。”
叶朝歌抿了抿唇,“让嬷嬷安排吧。”
刘嬷嬷得了话,当即笑了起来。
小姐说得对,若是殿下有心,这些事,根本不用她动手,殿下自会料理。
之前她还有些迟疑,如今看来,还是小姐了解殿下。
下午之时,她也想明白了,今日檀云和紫绡在宫里露了脸,若是回来小姐便处置了,有心人自会拿此作伐子,届时只会是恒生出不必要的枝节来。
可殿下出手,便不同了。
刘嬷嬷带着檀云和紫绡去找了海总管,看着她身后的二人,海总管眸中闪过一抹了然,他本是从宫里出来的,自有他消息的来源。
坤翎宫今日朝拜所发生的种种,下午还是他去禀报了殿下的。
故而,檀云和紫绡被送回来,他是一点也不意外。
“麻烦您了海总管。”
“嬷嬷客气了,你我都是为主子办事的,何来麻烦不麻烦的,你放心回去吧,她们二人我会安排妥帖。”
“如此便多谢了。”
刘嬷嬷与海总管说了两句话,便要离开回绮歆楼。
谁知,刚走出两步,突然被拉住了。
拉住她的人是紫绡。
看着哭得眼睛通红的紫绡,刘嬷嬷忽地想起之前红尘回来与她说的话,眯了眯眼睛,“有何事?”
“嬷嬷,求求您与太子妃说说,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真的没有别的居心。”
周遭有其他的宫人,自然听到了紫绡的哭诉,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
海总管瞪她:“你这贱婢,胡说八道些什么!”
“奴婢……奴婢只是觉得委屈。”紫绡哭得楚楚可怜,加之她本身长得便好看,此时她一哭,颇有几分我见犹怜之感。
刘嬷嬷见状,冷冷一笑,红尘的话,果然非空穴来风。
那丫头平日里没心没眼,但一旦遇到正事,也是不会含糊的。
她说对了,这个紫绡,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想着,看向旁边自始至终皆在沉默顺从的檀云,“你呢,可有觉得委屈?”
檀云没想到刘嬷嬷会点她的名字,怔了怔,摇摇头:“奴婢并不觉得委屈,身为下人,自是要听从主子的吩咐,主子让往东,就绝不能往西。”
这回答中规中矩,倒也还行。
刘嬷嬷点点头,转向紫绡,“你听到了?作为下人,你这是在质疑主子的决定?”
“我……”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刘嬷嬷又道:“我倒是奇怪了,既然你质疑主子的决定,方才来之前怎么不见你说?反倒到了海总管这,哭哭啼啼的说自己委屈!”
刘嬷嬷也并非省油的灯,在紫绡再度欲要开口前,又道:“再者说了,即便要求情,也是该去找太子殿下,撵你走的是太子殿下,并非太子妃,你可休要颠倒了。”
转而再度看向檀云,“你说呢?”
檀云低眉顺目,背着自己的包袱屈了屈膝,“是。”
“成了,海总管,人便交给您了,主子那边还有事,我这就去忙了,今日天色有些晚了,明日老婆子再来叨扰您。”
海总管拱手连道客气了客气了。
待刘嬷嬷离开后,海总管面上的笑意尽数褪去,伸手狠狠的掐了一把紫绡,“好一个不要脸的贱婢,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了是吧?以为自己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子,便是有恃无恐了?眼皮子浅的玩意儿!”
呸!
长得好看顶什么用?
他家殿下在宫里长大,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就她这点姿色,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殿下是那等看颜下碟的人吗?
想当初,这上京谁人不知,太子妃刚回京的时候,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可殿下不正是在太子妃最惨不忍睹的时候稀罕上的吗?
由此可见,殿下可不是那等肤浅之人。
只是,瞧着这紫绡的模样,怕是想不透了,自以为自己有几分美貌,尾巴便要翘天上去了。
不知所谓的东西!
当即,海总管唤来了自己身边跑腿儿的,“去,将她送去浣衣局。”
一听这话,紫绡立时变了脸色,谁不知道,浣衣局是最折磨人的地方,大冬天的一双手便泡在那冷水里……
去了那浣衣局,那还有好?
“总管大人,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送奴婢去浣衣局……”
海总管是个没把的,面前的美人再如何的梨花带雨,对他也勾不起分毫来,而且,身为东宫的总管,他早已练就了铁石心肠,若是心软,这东宫怕是早就乱了套了。
“紫绡,你也莫怪总管我心狠,方才你若是乖乖的,自是哪来的回哪里去,只是你不识趣,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如此,便休怪总管我了。”
海总管直起身,冷声吩咐:“带走!”
紫绡哭喊着,即便被拖远了,也依旧能听到她的哭喊。
海总管充耳不闻,对周遭的人不疾不徐的说道:“我们做奴才的,最重要的是谨记自己的身份,莫要想些有的没的,殿下和太子妃是心宽心善的,只要你安守本分,自是少不了咱们的好处,可若是那些心野的,即便殿下和太子妃不计较,我海总管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大声点!”
“听明白了!”
海总管满意的点头,“行了,各自忙自己的去吧。”
紫绡处置完了,还有一个檀云。
海总管看着她,“比起那空有野心没脑子的,你倒是个长了脑子的,不过,今日总管我看在你也在东宫伺候多年的份上提醒你一句,有时候,那富贵看起来迷人眼,但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命中带不带,有没有那命享受!”
檀云低头,“檀云多谢总管大人提点。”
“你之前在花园专门侍花的,可对?”
“是。”
“去后殿吧,那里虽然清冷但也清净,雨淋不着,风吹不着的,望你这份脑子,能一直保留下来。”
“多谢总管大人提拔,奴婢记得了。”
海总管随即唤来人,带檀云去后殿。
人走远后,相熟的内侍上前来,“总管大人,您的用心,这檀云应当能明白的。”
“明白不明白的,左右我是用了心的,未来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说是铁石心肠,到底心中还有一块柔软之地。
他很清楚,若非不得已,谁也不会进宫来,在外人眼里,不论是皇宫和东宫,能在这里面伺候,都是上辈子积了福的。
可他们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
他从进宫到现在,已然不记得送走了多少人,他们皆是竖着进宫,横着出去。
旁的他有限,只希望啊,他手底下的这些人,最后都是,竖着进来,竖着出去。
能提点一个是一个吧。
只是,人各有志,该做的该说的,他也做了说了,究竟前路如何,且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
……
绮歆楼。
用过晚膳,卫韫与叶朝歌说起送去徐家教养嬷嬷的事。
叶朝歌颇为意外:“此事你也掺和了?”
卫韫瞪了她一眼,“你这叫什么话,为夫看起来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吗?”
哪有给人添堵添到一半便撂挑子不干了的。
叶朝歌失笑,“好,是我说错了话,那请问夫君您是怎么掺和的?”
夫君这两个字,叶朝歌越叫越顺嘴,少了最初的僵硬。
而卫韫,也越听越舒服,走过去,带着人去到软榻上,把人扣在自己怀里,握上她的手,与自己的大手相合。
“怎么这么小呢?”
比他的,整整小了两圈。
叶朝歌好笑:“我若是和你一样大,那才叫奇怪呢,别岔开话题,你还未告诉我,你怎么掺和的。”
“倒也没什么,不过是从父皇那要来了挑选教养嬷嬷的差事罢了。”
“父皇没说你?”
卫韫哼了一声,“父皇为何要说我?我维护自己的媳妇,又没错。”
“可你终归是太子……”
“但我也是你的夫。”
他是太子不假,但太子也是人,为人子,为人夫,日后会为人父,这些,他都会一一经历而来。
叶朝歌抿唇,“你继续说。”
接下来倒也简单,卫韫便将他与郭远去到尚仪局挑选教养嬷嬷一事道出。
“说起庄嬷嬷,也有许久不曾见过了,之前多亏她教导我一应规矩,下次进宫,我去尚仪局看看她。”
卫韫捏了捏她的手心,随之继续说下去。
派去徐家的教养嬷嬷是庄嬷嬷推荐的。
听说此人,来头不小呢。
“来头不小,怎么说?”
卫韫问她,“你可知道岑家?”
“岑家?”
叶朝歌想了一圈,摇摇头,“上京世家之中,好似并没有姓岑的。”
岑这个姓很少见,若是有,她必然会记住。
卫韫点点头,“不错,如今的上京之中,的确没有姓岑的人家,但许多年前,这岑家却是如日中天……”
经过卫韫的解说,叶朝歌方才知晓这其中被时间掩埋的诸多。
此事说起来,已有四十年了,那时候宣正帝尚未登基,先皇还在世。
徐家曾出过两位皇后,三位宫妃,徐皇后是第三位,历史如此精彩的徐家,真可谓是风头无两。
当年,先皇后宫里曾有两位受宠妃子,一位是徐家的,一位是岑家的。
这后宫之中素来最不缺的便是争宠。
徐妃和岑妃二人自是不例外,内斗严重,彼此暗中较劲儿,后宫如是,前朝亦如是,徐家和岑家本就不对盘,两家的女儿又是仇敌,自是互相看不顺眼,暗自琢磨着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徐家依旧安然而立于上京,而岑家,早已湮没在时间的长流之中。
徐家具体是用何事扳倒的岑家,这么多年了,早已无人能说得清楚了,但唯一知道的是,岑家人恨徐家人入骨!
当年岑妃被打入冷宫,岑家男丁被判了流刑,而女眷,要么充入内廷为官奴,要么被贬去了官窑为乐侍。
当初岑家,有一女,是岑妃的亲妹妹,她托了岑家曾经埋下的隐线福,去了尚仪局。
这一待,便是几十年。
这位岑嬷嬷,也从豆蔻到如今的中年华发。
可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也早已是物是人非,但她对于徐家的恨,却是半点不曾减退过。
根据庄嬷嬷所言,当年徐皇后被封为皇后,尚仪局派教养嬷嬷前去徐家教导规矩,其中,便有这岑嬷嬷,那一阵子,徐皇后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可就算如此,岑嬷嬷也是理直气壮,一句一切都是为了皇后娘娘好,便堵住了悠悠之口。
后来,徐皇后受封,开始清算这笔账,这岑嬷嬷也是个有手段的,一次又一次的躲开了徐皇后的暗箭,不但如此,且放出风声,让徐皇后不好过了起来。
后来,为了名声,徐皇后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这么说,派去徐家的教养嬷嬷,便是这位岑嬷嬷?”
卫韫颔首,“正是她。”
让他的姑娘憋屈,他就让她想哭都哭不出来!
叶朝歌说:“如此说来,我还真该去尚仪局谢谢庄嬷嬷了。”
卫韫皱眉:“为何要谢她?你要谢的人不是我吗?”
“人是庄嬷嬷举荐的,我为何要谢你?”若没有庄嬷嬷提及此事,卫韫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年前的旧事?
一听这话,卫韫便不乐意了:“你这小没良心的,若非为夫,庄嬷嬷又怎会举荐?说到底,也都是为夫的功劳,不行,你得感谢我。”
“又感谢?你这般做一件事便要与我讨功劳讨奖赏,那你还不如不做,左右又不是我让你做的。”
叶朝歌嘴上回得硬气坚决,奈何力不如人。
顷刻间被力量悬殊的卫韫扣在了身下。
她伸手推他,“莫闹,说好一个月……食素。”
乐瑶将将去世,让她毫无心理负担的与卫韫亲热,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故而,便有了一月之约。
原本,按照她所想,是三个月,卫韫不同意,硬生生给缩减为两个月。
“我记得,可是歌儿,你也得考虑考虑为夫,我只是亲亲,绝不出格……”
的确,如卫韫所说的,他没有出格,但是!
叶朝歌由卫韫抱着从澡间了出来,“你先睡,我去收拾一下。”
“哼!”
叶朝歌浑身没劲儿的趴在那,没好气的直哼哼。
卫韫抬手抚了抚她的脊背,“辛苦夫人了。”
叶朝歌暗暗咬了咬牙,“母亲说的是。”
“啊?”
“这男人的话能信,母猪便能上树!果不其然!”
她现在对此,可谓是深有体会。
卫韫笑了,“为夫并未食言,的确没有出格,也遵守了与你的约定,说亲亲,就只是亲亲,怎么就成了男人的话不能信了?”
叶朝歌咬牙瞪他,“是,你是……算了,明知你不正经,信你话的我,也够傻的,赶紧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怕媳妇真恼了,卫韫见好就收,也不再逗她,“那成,你先睡,我去收拾一番。”
待卫韫从澡间里出来的时候,叶朝歌已然累极睡了过去。
立于床前,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卫韫心下一阵热乎。
他这一生,最幸福的便是莫过于遇到她,爱上她,娶到她,与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离。
他这一生,所求不多,为今只求,与她携手共进到白头,百年好合度人生。
褪去身上的外袍,欲要安置之际,耳尖的他,听到外面有动静,重新将外袍穿上,稍许,南风的声音自外响起。
“殿下,您歇下了吗?”
卫韫压低声音应了声,“等我片刻。”
这么晚了,南风过来寻他,必然是有什么要紧事。
为已然安眠的叶朝歌掖好被角,拢上自己的外袍,开门走了出去。
“何事?”
带着人,一边去旁边的厢房,一边询问道。
“回殿下,方才派出去寻宸亲王的人回来禀报,他们发现了宸亲王的行踪,不过,追过去的时候,王爷已经出城不见了去向。”
闻言,卫韫脚下动作一顿,“出城了了?”
“是。”
卫韫眯了眯眼睛。
自乐瑶出事后,宸亲王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他派出去了许多的人寻找,只是至今无果。
其实想想也是,王叔这么多年一直闷声暗处动作,谁也不曾想到,他会藏有如此野心,因为不曾想到,自然也就不曾